第28章 石雕怪鳥
那石階走上去,遠比想象中的還要窄,也就是我和兩個女人這種身材,換做胖虎自己,即便側著身子也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性,難怪那麽貪婪的他不上來,看來這家夥還是相當有自知之明的。
本來我以為經曆了這麽多,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麽恐高,可是真正要行走在這種狹窄的石階上,還是有些害怕的,可是當第一步邁出來,我就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順著石階螺旋而上。
走了大概一半的時候,居然出現了一個半人多高的洞口,裏邊的空間還不小,此刻月嬋和蘇琳已經走了進去,並解開了繩子,在裏邊不知道仰頭看什麽,我也在進洞前把繩子解開,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我便看到裏邊有一副石雕圖畫,這和那些彩繪圖畫完全不同,是工匠用石鑿、石錘、石斧等專業雕刻工具一下下地雕刻出來的,雖說沒有任何的色彩,但並不影響這石雕的氣勢恢宏。
石雕的內容像是一場狩獵,地點應該是在某座山的半山腰處,那些人物手持弓箭,腰間別著刀,正在射殺一直盤旋在半空的大鳥,而且這隻大鳥居然是整幅石雕的主角。
這鳥和以往見過的鳥都不同,它的羽毛稀少,尾巴極長,差不多和它的身體一樣長,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鳥沒有鳥喙,嘴裏卻有著鋒利的牙齒,更像是一頭長著翅膀和羽毛的猛獸。
蘇琳正在問月嬋:“這浮雕上麵刻畫的是什麽鳥?”
月嬋遲疑了一下,說:“可能是一種絕種的鳥類,看的有點眼熟,我好像在師父家裏的古玩上麵看到過,當時也沒太留意。”
我就發表了自己的觀點:“這應該是古人誇張的刻畫,就好像龍、鳳、麒麟等不存在的神獸,是一種我們沒有見過的神獸而已。”
月嬋卻立馬反駁了我的說法:“不對,如果是神獸,絕對不會被石雕刻畫的這些人成為獵物來追殺,這種說法不成立,而且從這些人的服飾來看,他們應該是清朝的士兵,這是寫實的石刻浮雕。”
聽她這麽一說,我暗暗覺得有道理,便不再說話,開始大量這個洞穴裏邊的其他地方。
蘇琳卻驚訝道:“如果石雕的怪鳥和人物的比例正常的話,這隻鳥比正常人要大上三倍不止,世界上真的存在過這種飛禽嗎?”
我想了想說:“根據曆史記載好像沒有,但是要追溯到更久遠的時候,倒是讓我想到了由恐龍時代的翼龍進化成的始祖鳥,也就是鳥類的祖先才有這麽大個頭吧!”
蘇琳還問我什麽的時候,忽然就聽到有東西從洞穴的頂部滴答下來,那聲音非常的響,我們三個不約而同都去照,一照便發現是一種透明的液體,呈現黏糊糊的狀態,而且還在往下照。
月嬋的反應很快,立馬就去照頂部,一照之下,我也看清楚了怎麽回事,頓時渾身的毛發就炸了,上麵居然趴著一個巨大的東西,裂開的大嘴裏邊露出鋒利的牙齒,一條滿是倒刺的舌頭伸在外麵,那些粘液就是順著舌頭掉下來的,閉著眼睛正在睡覺。
看到這一幕,蘇琳幾乎就要叫出聲來,但是被我和月嬋前後捂住了嘴巴。
我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別叫,這東西正在睡覺,把它吵醒了,我們都要成為它的點心,此時不宜久留,抓緊離開。”說完,便看了一眼月嬋,後者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可是,這時候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們順著聲音去看,便發現是那種黑寡婦蜘蛛,沒想到還沒有死光,而且從數量上來看,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你們發現什麽了?是不是有冥器啊?”胖虎那顆焦躁的心怎麽可能忍受我們這麽長時間在洞穴裏邊沒有動靜。
我們沒有理他,三個就一步步地往外退,但就在下一秒,發生了一件讓我們三個震驚的事情,那怪物居然用那條舌頭一掃,一大片的黑寡婦就被舌頭粘住,隨著舌頭縮回去的時候,怪物大肆咀嚼起來,根本不理會那些劇毒之物的毒液,然後沒嚼幾下脖子一動,全部就吞進了肚子。
我和蘇琳都看的一臉的震驚,直到被月嬋一拉,才回過了神,三個人連忙退出洞穴,同時手裏已經握好了家夥事,隨時準備戰鬥。
看到我們三個不再繼續往上,反而原路返回,胖虎就抓著後腦勺,一臉疑惑地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等到我們三個都回到了東皇鍾頂部的時候,我還能感覺自己的心“咚咚”直跳,吞了口口水輕聲跟他說:“別再大聲說話了,那個洞裏邊有一個怪物,黑寡婦都是它的食物,我們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怪物?”胖虎眼睛都瞪圓了:“什麽樣的怪物?”
月嬋說:“不要再對它感興趣了,如果它也對我們感興趣,到時候說什麽都完了,還是抓緊離開這個墓葬再說。”
胖虎更是不解,連一心想要找到九龍玉杯的月嬋都退縮了,他自然好奇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怪物,居然能讓抱著目的的月嬋放棄:“等,等一下,老子還有話說,我們……”
可是,胖虎的話還沒有說完,因為我們一直注意著那個洞口,忽然就看到有東西從那洞口鑽了出來,直接就張開了幾米寬的雙翼,沒煽動幾下就落在了東皇鍾的鍾壁上,然後用一對幽綠的眼睛盯著我們四個。
幾乎在我們做出反應的反應的同時,那怪物的身影一閃,立馬就聽到了慘叫聲,蘇琳整個人已經消失在了鍾頂上,但是痛苦的叫聲並沒有停止,卻是在我們下麵。
我定睛一看,拴在鍾鈕上的三條繩子的其中一條,已經被扯的直直的,很明顯在剛剛的一瞬間,蘇琳被撲了下去,而且上麵還出現了噴濺形的新鮮血液,從血量和叫聲來看,蘇琳可能凶多吉少了。
“我草!”胖虎大罵一聲,雙手已經朝著那怪物的腦袋砸了過去。
怪物被砸了一個正著,立馬發出了猶如孩童痛哭般的叫聲,接著就掉了下去,但是沒出幾秒鍾,就聽到煽動翅膀的聲音,而且翅膀還拍打在東皇鍾上,發出更加響亮的鍾聲。
我鼓起勇氣往下麵照蘇琳,順著繩子去看,可是沒有看到蘇琳,卻看到了腦袋血淋淋的怪物,比我三個加起來都大,它的麵目猙獰,脖子修長,兩條粗壯有力的後腿,在翅膀上還有兩條和成年人手差不多大的爪子,此刻前後並用,再次貼著東皇鍾的鍾壁想要往上爬。
第一時間,我就想到了石雕中的那隻怪鳥,雖然這隻有稍許的出入,但總體來看是差不多的,這讓我想到了生物的進化,想到了傳說中那些神器或者名貴草藥都有守護異獸,隻不過更多是想著蘇琳的生死和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這隻怪鳥的個頭實在太大,加上外形的詭異,我連和它拚命的勇氣都沒有,月嬋和胖虎也是一臉的錯愕,可是它並不會給我們太多的心理準備,畢竟胖虎剛剛偷襲了它。
下一秒,怪鳥就順著鍾壁衝了上來,我們三個不約而同向著四周閃避,可是這東皇鍾雖然是大,但也沒有大到能讓我們這樣活動,三個人就直接掉了下去。
在我掉下去的片刻,頓時感覺腰間一緊,沒有來得及解開的繩子,讓我沒有活活地掉下去摔死,整個人撞在鍾壁上,發出了清脆的鍾聲。
同時,另一邊也有敲鍾聲響起,我恢複了一下心神,想到是月嬋,緊接著就想到了胖虎,他可沒有“威亞”,這要是直接掉下去,十五米左右高度,摔死個人根本不成問題。
隻不過,我並沒有聽到胖虎的慘叫和墜地的聲音,反而是他在不遠處怒罵道:“我草,那怪物把蘇琳的胳膊咬掉了。”
光聽到這個消息,我就出了一身冷汗,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電視或者小說當中,我隻會覺得血腥,但是實實在在發生在自己的身邊,那真是難以接受,因為很快就想到自己接下來可能也會落到那樣的下場,甚至更慘!
那怪鳥一頓猛衝,它的視力絕對不是2.2的,竟然從我們中間穿了過去,直接落到了我們之前所在的東皇鍾中間的地方,此刻那個地方已經成了綠色的世界,中間夾雜著小百花,顯然屍參已經遍布了。
我沒有再看到那四具老外的屍體,也沒有再注意到那唯一一朵七色堇,而那隻怪鳥卻無法再重新攻擊,反而發出嬰兒般的悲鳴,想要離開,卻好像並不是那麽容易。
“看來這怪鳥是被屍參麻痹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可能是剛剛下落的時候被繩子扯出了內傷,身體內部微微發疼。
“蘇琳怎麽樣?”因為角度問題,我看不到月嬋的情況,但能聽到她在問胖虎。
胖虎心情極差地罵罵咧咧道:“他娘的,已經昏死過去了,從這流血量來看……呸,濺了老子一嘴,估計是夠嗆了!”顯然,他正盡全力想辦法給蘇琳止血。
“張寶,我們先爬上去,把他們兩個拉上來,按照你之前說的辦法立刻離開。”月嬋很冷靜地說著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我真是無語了,剛才我就要走,一個個的非要作死,現在搞得蘇琳的胳膊都沒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這樣都滿意了?
但是,事情已經出了,而且我實在沒有多餘的經曆開口去抱怨這些,便使出吃奶的力氣往上爬,身體裏邊的傷,加上腰部的勒傷,自然沒有剛才那麽快的速度。
往下看看,那隻怪鳥身體的三分之二已經爬滿了屍參,它在悲鳴著,然而卻無濟於事,想來用不了多久,它便會完全被屍參覆蓋,然後和那四個老外一樣成為肥料。
唯一值得慶幸月嬋有著驚人的體力,在我踩著鍾壁到了一半的時候,她把我拉了上去,然後我們兩個合力,終於把胖虎和蘇琳重新拉了上來。
胖虎滿身是血,比蘇琳的身上都多,但顯然不是他的,隻是剛剛下墜的時候雙手因為抓捆著蘇琳腰間的繩子,磨出了兩道很深的印子,皮都掉了,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蘇琳就比較慘了,整條手臂不見了,現在傷口用胖子的外套堵著,還正在往出溢血,整張臉慘白的猶如死人一般,這種級別的傷口,別說是外傷極好的雲南白藥,就是雲東、雲西和雲北白藥都不行,必須到醫院進行吸毒和包紮,才有可能保住這一條命。
我們沒有再做太多的停留,隻是把蘇琳的傷口又用繃帶纏了幾圈,再也不管什麽價值多少錢的冥器,開始合計著離開這個墓葬。
接下來倒是比較順利,月嬋先後將繩子往上麵拋擲,幾次三番才抓了東西,她第一個爬了上去,然後我和胖虎先是將蘇琳給她舉了上去,接著就是我上去,最後由我和月嬋一起把胖虎拉上去。
我們往下麵看了一眼,怪鳥的影子已經看不到了,而且發現那些屍參比之前生長的速度要快了好多,胖虎心中一狠,就直接將TNT炸彈丟了下去。
我和月嬋都沒有怪他,誰知道這種屍參長出來會不會危害更多的人,迎著下山的風,伴隨著“轟隆”一聲,一切都被掩埋,包括那東皇鍾在內,我們背著重傷的蘇琳抓緊離去。
回去的路上,就我自己而言,我並沒有覺得蘇琳的重傷,影響到自己劫後餘生的高興,能活著離開這個墓葬,我就念阿彌陀佛了。
可是,這種高興並沒有堅持多久,在我們下山的時候,頭頂傳來了悶雷的聲音,眼看著就要下雨了,我們隻能強打著精神,往村子裏邊去。
因為月嬋熟悉地形,所以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一行四個人回到了村子,得到了當地早起村民的幫忙,蘇琳被送到了醫院,而我們三個也因為累得虛脫,而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