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如夢如幻
可是聽了一會兒,我估計蘇琳是聽不懂,因為那聲音距離我們很遠,即便說的是中文,我同樣也聽不清楚在說什麽,結果真如我預料的那樣,她果然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麽。
緊接著,上麵傳來了碰撞東皇鍾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就是好幾個人的雀躍聲,然後那些聲音就越來越遠,所走的方向不是朝下,而是朝著我預想可能會逃出生天的上方。
胖虎就咬牙切齒地罵道:“他奶奶個腿,聽動靜丫的是把原本屬於老子的冥器摸走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麽happy,對吧?”
我們三個都沒有理他,繼續集中注意力聽著上麵的動靜,直到那些動靜越來越遠,我們才鬆了口氣,因為我們都意識到了,對方絕對不可能是什麽朋友,否則他們沒有道理不幫我們,反而選擇一走了之。
這時候,月嬋看著蘇琳說:“我聽他們的口音,有點像你們冒險隊的人,我之前聽到過他們用這樣的英語交談過。”
蘇琳卻死活不信,搖著頭說:“要是我們冒險隊的人,他們一定不會不管我的死活的。”
月嬋卻好像有所依據地盯著她:“是嗎?可是我跟你們合作之後,發現你們的關係不像一般的隊友,而且還存在著競爭關係,別忘了,我們並沒有看到餘下四個人的屍體。”
聽到這樣的說詞,蘇琳便低下了頭,她不再反駁月嬋,足以說明問題。
胖虎就跟我們說,這倒鬥就是這樣,別說是隊友,有時候就親兄弟,一旦發現了價值連城的冥器,也會反目成仇,畢竟我們做的事情可沒有什麽太多約束,殺人越貨的事情時有發生,他早就見怪不怪了,勸蘇琳也別太放在心上。
月嬋也不像剛才那麽激進,也勸著蘇琳,她們畢竟是從小一起的朋友,還說如果等我們出去之後,蘇琳的公司對這樣的事情不理不睬,便讓蘇琳跟她進入發丘派。
我沒什麽可說的,最多也是像胖虎那樣說一些巨大利益麵前,沒有什麽隊友,讓她調整好心態,畢竟接下來還不知道怎麽辦,我們必須要擰成一股繩才有可能從這東皇鍾的內部逃出去。
“我們先看看這東皇鍾的內部情況!”月嬋說完,直接就裝填了信號彈,隨著信號彈被打出去,我們四個人幾乎都是渾身一怔,是槍聲讓我們耳目一新。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我們並不是在東皇鍾的內部,還是在剛剛的地方,仿佛一切都是我們的幻覺和幻聽,連我屁股還沒有消散的劇痛依舊那麽清晰,可一切都回歸了原本的模樣。
我們四個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剛剛發生的事情,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那八口棺材旁邊,躺著四個老外,從服飾上不難判斷,正是蘇琳失蹤並猜測可能死亡的隊友,此刻他們真的死了。
這四個老外死的很不安詳,每個人都是麵目猙獰,他們四個是圍著一口棺材而死,也就是說當他們開棺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這四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死亡。
再看看那八口棺材,此刻並沒有方才胖虎砸壞的那麽多,除了四個老外圍著的那口,也僅僅就是我們麵前這一口棺材被砸開,仿佛一切又回到的原點。
“寶子,這是怎麽回事啊?”胖虎眨巴著眼睛看著我。
我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雮塵珠,搖頭說:“我他娘的也想知道啊,感覺剛才就像是做了個夢一樣,而且那夢真實的讓我不敢相信那是假的。”
月嬋盯著那口被胖虎敲碎的棺材說:“之前一切都正常,而我們的記憶中敲碎了好幾口,我看問題發生在我們敲碎的第一口棺材的上。”說完,她小心翼翼地往棺材裏邊照。
我也跟著照,還沒有看幾下,便看到棺材裏邊一具平躺著的古屍,保持的相當的完好,可能是接觸空氣不久,發生了一點兒氧化現象,所以麵目有些融化的跡象。
但是,這並不是我的注意力所在,我發現在這具屍體身上,居然長滿了蘑菇,那不是尋常的口蘑,而是一種隻有在老樹根上麵才會生長的菌類。
“這蘑菇能吃嗎?”胖虎也看到了,隻是沒想到他神經如此的大條,居然想吃屍體上麵長出的蘑菇,其實根本不用問,這東西就算能吃,我想除非是餓瘋了,否則絕對不會有人吃這種蘑菇,碰都不願意碰一下。
月嬋的表情非常的嚴肅,她問我們:“你們誰知道屍菌?”
我一聽到“屍菌”兩個字,腦子就有點發炸,因為自己是做古玩生意的,也比較喜歡看一些稀奇古怪的書籍,我記得有本書上說,屍菌分為好多種,有一種是生長在屍體之上,它們會感染一些類似螞蟻、蜘蛛、蜈蚣等類的大腦,然後尋找一個理想的寄居地,然後將宿體殺死,並在新居地傳播幼蟲。
這讓我不由地聯想到那些恐怖的黑寡婦蜘蛛,現在想起來,或許跟眼前屍體上的這種屍菌有著一定的關係。
胖虎則是倒吸一口涼氣:“我靠,怪不得那具屍體會起屍,原來是這些屍菌在作祟,看來這具屍體也隨時有可能屍變啊!”
一聽到這個,我們馬上把手裏的家夥對準了棺材裏邊的屍體,看了半天也沒有任何動靜,我們便不由地看向胖虎。
“嗬,嗬嗬,可能是這家夥懶得動,所以沒有屍變的跡象,一看就不是一個積極向上的好粽子。”胖虎幹笑了幾聲說。
蘇琳更多把目光放在她那些隊友的身上,或許隊友的死,要比之前的背叛讓她更容易接受一些,當然悲傷的情緒已經倒映在她的眼睛中。
“接下來怎麽辦?”我抬頭看向上方:“我覺得還是趕快離開這個地方的好,這地方再停留下來,他們的下場也就是我們的。”
胖虎看著四周沒開封的棺槨,也沒有了之前的勇氣,嘴裏嘟嘟囔囔地說著:“他娘的,剛砸開一口棺材就發生了剛才詭異的事情,我覺得是應該走了,畢竟老子還年輕,不想死在這個地方。”
月嬋卻轉頭問向蘇琳:“他們兩個被嚇破了膽,那我們還開嗎?”
蘇琳毅然決然地點了點頭:“開,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麽東西讓我四個隊友全都死在這裏的!”
胖虎最怕別人激他,一聽有人說他嚇破了膽,立馬就昂首挺胸起來,完全像是一個好戰的公雞一樣:“靠,瞧不起人是不是?爺從倒鬥開始,還從來沒怕過什麽,更討厭別人說爺膽小,開就開,誰怕誰!”
我一拍腦瓜子,這都是些什麽人,感覺自己好像上了賊船,而且是下不去的那種,這可是在拿生命開玩笑,就狠狠地瞪了胖虎一眼,真是遇人不淑,感覺這條小命都要搭上了。
但是,胖虎卻偷偷地對我擠眉弄眼,想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說,月嬋和蘇琳既然這麽執著,她們肯定是有所依仗的,我們兩個要想出去,必須要跟著她們才有可能,否則以現在的處境,我們會被活活困死的。
當然,比起月嬋和蘇琳,我更相信胖虎一些,他即便不能排除想要繼續開棺摸金的嫌疑,但我們總歸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他也蹦躂不了我。
胖虎撿起不知道什麽時候丟在地上的礦燈,並重新把短戟握在了手中,這次我們也不再管那些小些的棺材,目標直奔那口位於乾位上的大棺。
這棺槨製作的工藝很講究,一看就絕非俗物,不但是名貴胭脂木打造,而且四周和棺蓋有淺灰色的龍紋描線,還有一些諸如鉛筆畫似的祥瑞神獸,這些東西預示著墓主人的願望得道成仙,一切指向著月嬋的言論
在棺蓋還上有三十六天罡星,再看棺底有祥雲勾勒,不知道屬於什麽手法,不過近來千百年還如此栩栩如生,真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不說別的,單死這口棺槨,就是聞所未聞的,想不到世界這樣如此精美的藝術品。
胖虎邊打量邊舔著幹巴巴的嘴唇說:“不管這裏邊有沒有之前的冥器,就是這棺槨抬回去都值個幾十萬。”顯然,他舍不得把這棺槨把砸毀,說著就要去推棺蓋。
我本打算告訴他肯定也是推不開的,否則又是機關陷阱什麽的,可沒想到他一推就是一道縫隙出現在眼前。
我愣了一下,兩米提醒他有暗器什麽時間都沒有,此刻我們所有的礦燈、手電都朝著棺裏照去。
棺槨的綾羅綢緞已經腐成灰燼,在層層的朽爛的綢緞之上,是一具保持的非常完整的骨骼,衣服和皮肉早就爛盡了,死者的死相很安詳,牙關緊閉,眼睛應該也是微閉的,戴著金褐色的麵具,露出的骨頭和牙齒有些黴變到發黑,活像一隻死去的黑猩猩。
胖虎很是不客氣,戴上手套就朝著屍體摸了過去,可是剛摸了沒有幾下,就聽到他哎呦一聲,然後抱著整個手原地跳了起來,腦門的汗瞬間就流了下來,看得出他極其的疼。
“怎麽了?”我連忙問他。
胖虎咬著牙說:“草,也不知道什麽東西,紮了老子一下,疼死老子了,不會有蠍子吧?”說著,他就將手套摘了下來。
摘下來的一瞬間,我就看到胖虎的中指有個很小的血眼,此刻還在流血,而且是那種不正常的黑血,同時指頭肚也腫的發紫,擺明了就是中毒的跡象。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處理,就問月嬋和蘇琳有沒有處理的辦法,比如像之前胖虎中了黑寡婦的毒,她們有血清一樣。
月嬋皺著眉頭,目光對著棺材裏邊女屍身上的衣服:“這衣服有古怪,裏邊怕是藏了什麽毒針,看著不像是黑寡婦的毒,虎哥就是太心急了,要是慢一點兒,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娘的,不就是根手指頭嘛!”胖虎罵了一聲,整個人一發狠,直接從腰間拔出了匕首,對著他的中指,便狠狠地剁了下去。
我看著他的動作,一股疼痛感從我的脊背直接竄到了天靈蓋,那可是一根指頭啊,俗話說十指連心,沒想到他就這樣給剁了。
當然,如果胖虎不這樣當機立斷的話,那麽就不是一根指頭的問題,天知道這毒有多猛烈,反正從征兆來看就不是普通的毒,為了小命失去一根指頭,很明顯是劃算的。
滴答滴答……
胖虎的斷指處不斷地留著血,我連忙從背包裏邊取出消炎藥和紗布,給他包紮起來。
我由衷地感歎:“虎哥,真男人啊,你不疼嗎?”
胖虎的臉都疼的扭曲起來,強忍著疼痛說:“不疼有鬼了,老子下次一定要小心謹慎,再也不這麽魯莽了,這次就當是買個教訓。”
有了胖虎這個教訓,我們都不敢再輕易去翻女屍,隻能象征性地用匕首撩撥幾下,然而除了女屍露在外麵的首飾之外,也沒有發現其他的冥器。
胖虎真是個盜墓賊的模範分子,在疼痛稍微減輕一下,便又趴在了棺材的邊緣,兩隻眼睛滴溜溜地尋找著冥器,真是為了錢命都不要了,我直接就數落了他。
胖虎卻義正言辭地說:“寶子,這說明你的覺悟還不夠,倒鬥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提著腦袋賺錢的,受傷什麽的在所難免,而且爺都想好了,這次凱旋回去就是九指摸金校尉,你覺得酷不酷?”
我真是服了他,斷了一根手指還能開出這樣的玩笑,換做我這個普通人,怕是早就疼的滿地打滾了,胖虎果然是個爺們啊!
隨著匕首的撥動,在棺材裏邊,那具女屍的鳳冠已然成黑色,和臉上的麵具倒是互相輝映,這兩件東西都是值錢的冥器,因為之前的教訓,我們便用兩把匕首當成鉗子,將東西硬生生夾了出來,以防上麵淬毒。
但是,月嬋卻死死地盯著女生身上的馬甲,可能是因為大多錦繡衣裳已經腐爛,隻有這暗紫色的馬甲還保存完好,而且剛剛紮胖虎的,就是這件特殊的馬甲。
同一時間,胖虎也看上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斷一根指頭,這時偷偷地瞧了一眼月嬋,發現月嬋也正在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