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家人
緒方的居所，還是老地方，沒有變動，祁很輕鬆的就找到了。
「是祁，進來。」
還沒敲門，緒方的聲音就從門內傳出。
開門，祁走了進去，這是單間房，緒方就坐在床上。
沒錯，是床，比起大蛇丸那種日式宅院，毫疑問，普通的居所更合祁的口味，他實在是不習慣坐睡都在地板上……
「那邊有椅子，你坐下。」
緒方還是那麼的爽利，他看著祁，點了點頭，
「不錯，上過戰場了就是不一樣，有個人樣了。」
「師傅，你意思是說，我以前壓根就不算是人么……」
祁有些哭笑不得……
「有尊嚴的人，才叫人，沒有實力就沒尊嚴，當然就算不上人了。」
緒方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手頭沒貨，別人可以把你當餃子吃，別說人了，牲口你都當不成，頂多就是盤葷菜。」
「那師傅你覺得，怎麼樣才算是人？做官么？忍者是為權貴服務的人，要是我做了官，就不用成天和人打打殺殺了，我說句話，就能讓別人人頭落地，這不是更爽？」
祁翻起了白眼，到底緒方的標準是啥樣的？
這些年來，緒方嘴巴里冒出來的一些囧死人的言論，他聽得不少了，誰料到，這老貨，連是不是人都要分個級出來，真是夠離譜……
但就算是閑的蛋疼了，緒方也確實有這個本錢，畢竟他是和木葉白牙交手后還能夠生還的人，如果不是一流的高手，又怎麼會和霧忍的暗部頭子扯上關係？
要不是緒方只會體術，祁壓根用不著拜其他的師傅……
「怎麼樣才算人？哼……在這個世道上，沒幾個能安安心心做個人的。」
聽到祁的問，緒方悶哼了一聲，
「你是忍者，當個球的官！？你要當的是上忍！當不上，你遲早是別人的踏腳石，爛肉一塊！」
他撇了祁一眼，
「水月一族，就是想當官，結果全都下地成肥料了！就算是開玩笑，這種話也別說出來，你不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嗎？」
祁當然不會想去做官，先不說他壓根不是那塊料，再來忍者就是一條不歸路，是國家的工具，想進入國家權力結構的忍者，向來死的快，水月一族就是最明顯的例子了。
忍者這個職業從誕生開始，就是一個雇傭兵的性質，權貴出錢，忍者出戰，忍者的收入幾乎就是完全來自於權貴，結果你們這幫傢伙居然還想做官，自力更生，那還了得？
在祁看來，這就叫不懂分寸，腦子裡有草，死了都活該，要不是自己身上也流著水月的血，那些人也都是自己的長輩，他只會貶低的更厲害。
緒方這話，也算是變相的在警告祁了，畢竟有水月一族那麼個前科在，他還真不敢肯定祁會不會也這麼「草包」……
「放心，師傅，別說做官了，做個忍者頭目我都沒興趣，那種活就不是人乾的。」
祁乾笑了兩聲，自己在緒方的面前，就是直不起腰啊，沒辦法，習慣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咋的，自己和緒方在一起，廢話就特別的多，兩人似乎特別熱衷用這種方式來打時間。
「好了，別說廢話了，倒是你，自從那個大蛇丸把你帶走以後，你就沒消息了，把最近的經歷說來聽聽。」
緒方的臉色變得認真的起來。
「一件事都別漏！」
「嗯，事情是這樣……」
祁也認真了起來，接下來，他將從他被大蛇丸帶走開始，直到回到緒方居所處這段時間的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有句老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其實這句話反過來說也成，祁對木葉這種大忍者村的了解，只不過是來自於動漫，這種身為「旁觀者」的片面性，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1o多年裡，已經被數次證實過了。
論真正的了解程度，還是緒方這種所謂的「當局者」來的透徹，緒方和霧忍沒少打交道，五大村在各方面都非常相像，換湯不換藥而已。
「你做錯事了……」
在祁說完了一切之後，緒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宇智波一族的人要送你東西，你大大方方接下來就是，更何況，那是你戰友。」
「可是……」
祁很想告訴緒方，宇智波一族用不了多久就得滅族了。
「我沒讓你討好宇智波一族，可你這樣卻是得罪他們了，好在那人和你之間還有情份在，換了一個不認識的，你這就是在抽他的嘴巴，他非跟你不死不休不可。」
緒方沒好氣的說道，
「只不過叫了一聲師公而已，你以為就真的是火影的直系了？你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沒有實力，你這聲師公，叫了和沒叫一個樣，不過……」
他忽然話語一轉，
「這聲師公叫的好啊……不管怎麼說，你現在也是千手一族了……」
「啊？」
聽到這句話，祁頓時就傻了，
「我不姓千手啊……而且，我也不打算改姓啊……」
「姓個p啊，你以為千手一族是宇智波和日向那樣的家族么？」
緒方大怒，要不是兩人之間距離有點遠，估計他的拳頭就要落在祁的腦瓜子上了，
「宇智波一族，靠血緣維持，可千手一族，並不是血繼家族，他們原本就是不同家系組建起來的，只不過千手的直系，是最強的家系而已！」
他不得不好好教導一下這個知的笨徒弟……
「維持千手一族的，是師徒關係，不是血緣，你明白么？」
他板著手指頭數了起來，
「就拿現在的三代火影和團藏來說，他們都不是千手直系，可他們卻是二代火影的門徒，所以他們也是千手一族，還有三忍，和現在的黃色閃光，他們也都是千手一族。」
「這麼亂？就靠這東西能維持么？千手一族好像也是擁有很多年歷史的大族了？」
祁有些語了，他法想象，一群人能以師徒關係來組建出一個比宇智波一族還強的家族來，更何況，他是知道的，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始祖，是六道仙人的後人。
「怎麼不能維持？師徒關係，比所謂血緣的關係，反而更加牢靠，血緣是會淡薄的，但師徒卻不會，再說，千手一族，也會通過婚配來加強各家系之間的聯繫。」
緒方不屑的說道，
「宇智波的那群人，除非是直系家人，誰見了誰都不會覺得親切，相比之下，千手的內耗，比宇智波小得多了。」
「是嗎？可那個團藏，我怎麼看，都和火影不對路？」
祁很懷疑，他記得以前看動漫的時候，好像團藏就和三代很不對調，對綱手的態度更是不屑一顧。
「怎麼不是？團藏和三代火影，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這全忍界都知道，門徒之間有競爭，這是很平常的事情，又不是一脈單傳。」
緒方冷笑不已，
「就是那個黃色閃光，你知道他老婆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
祁就是知道也不敢說啊……
「他老婆姓漩渦，初代火影的老婆也姓漩渦，你就不能聯想到什麼嗎？」
緒方陰笑著說道，
「忍者可不興什麼婚姻自主，你將來成了強者，千手的高層，肯定會給你安排一個『門當戶對』的老婆，不過你放心，你越強，你老婆就越漂亮，不會吃虧的。」
「……」
祁語了……
斟酌了半響，他覺得，他有必要打斷緒方的不和諧笑容，不然他快要吐了……
「那個……師傅……咱們是不是走題了？」
「走題了？有嗎……嗯，都怪你小子，沒事瞎扯淡，我們原本在說什麼來著？」
「……你說，我不應該得罪宇智波一族……」
祁的臉皮可勁的抽個不停……
「對了，就是這個了……」
緒方拍了拍大腿，
「小子，我告訴你，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跟你現在是扯不上關係的，你這就叫自作多情，上面的人，可沒閑情來管你這種小輩。」
他總算是收起了之前的不良表情，嚴肅了起來，
「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清，趁著現在年輕，多體會一下純粹的感情，不然以後，你沒機會了，你越強，就會變得越薄情，忍者就是這麼個玩意。」
但話是這麼說，緒方還是補充了一句，
「但我看你也不是那種沉穩的料子，你倒是可以和日向的人多培養一下感情，再怎麼說，他們也是火影派系的堅定支持者，和你不論現在還是未來，都是同路人，不像宇智波啊……」
不過正如緒方自己所說的，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清，緒方怎麼也不會想到，祁日後會和日向一族變成什麼樣的關係，而且，還是和他有關……
不管怎麼樣，師徒兩人也很久沒見面了，兩人又閑聊了起來，非就是祁說說他在戰場的經歷，然後緒方則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指出祁的不當之處。
就在這種閑聊中，時間一點一滴的，飛快的流逝著，但祁卻一點都不覺得枯燥，反而覺得很開心。
對於祁來說，緒方是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雖然緒方不是個很稱職的師傅，但卻給了祁一份親人的感覺，並不是形容性的修辭，而是那種真正的親人。
這對祁說很重要，因為他是一個穿越者，這註定他在這個世界是孤獨的……
他甚至養成了習慣，如果自己取得了什麼成就，第一個想法就是讓緒方知道，這種心態很類似他前世面對自己父母的時候。
也許，不知不覺間，緒方已經成了他在這個世界，名為「父親」的角色。
雖然，這是一個非常暴躁，動不動揍人的「父親」，但在其他方面，確實是沒話說。
「咚咚……」
就在祁沉醉於這種感受的時候，門響了……
「嗯？誰啊？」
先出聲的祁，他的不悅之色溢於言表。
「行了，你小子以為我是在在木葉吃白飯的啊？」
緒方擺擺手，示意祁不要說話，然後朝門口喊了一聲。
「進來，門沒鎖。」
「不好意思，打擾了。」
門被開，一名木葉的忍者走了進來，
「這是火影大人讓我交給您的任務。」
緒方是一個上忍，而且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上忍，而上忍的任務，都是通過影直接簽，五大村都是如此。
如今緒方加入了木葉，他的任務，自然也是由火影直接簽了。
「這位是……」
前來遞交任務書的木葉忍者，看了看一邊的祁，記載著任務的捲軸，依然沒有拿出來。
很顯然，他不認識祁，這也很正常，他連緒方都是第一次見，怎麼可能會認識祁，祁又不是什麼名人。
他只知道，給上忍的任務，只能上忍自己看。
「他沒關係的，這是我徒弟，你把東西給我。」
緒方撇了撇嘴。
「啊……原來是閣下的弟子，不好意思，剛剛冒犯了。」
這名忍者嚇了一跳，上忍的弟子，就算再弱，那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他麻利的掏出了一卷捲軸，遞向了緒方。
「火影大人說，您有三天的準備時間。」
「嗯，知道了。」
緒方點了點頭，接過了捲軸。
「三天後，我會準時出的。」
那名忍者見緒方已經收下了捲軸，也不再多言，隨便應付了幾聲，也就離開了房間。
「師傅，你也做任務啊？」
祁打趣著湊了上去，
「嘖嘖……不愧是上忍啊，交代任務還有人專門送來呢。」
「咚！」
這一次，距離很近，緒方很不客氣的把拳頭敲在了祁的腦殼上……
「閃到一邊去，人家給我送過來，就表示這任務的等級很高，這種東西你也敢看？忍者村，規矩多，你最好注意點，這叫懂得保護自己，當忍者，不光要會戰鬥，還要懂規矩。」
他似乎有些遺憾的說道，
「我這輩子，就沒見過第二個白牙，可惜啊……」
「對哦……師傅你和白牙交手過呢。」
聽到「白牙」這兩字，祁也來了興趣，他揉了揉腦袋，規規矩矩的在一邊坐了下來，
「那個木葉白牙，是不是刀法很厲害啊，是不是叫白牙刀法啊？」
他把前世在網路上看到的，那些個用來描述白牙的東西一股腦全都扔了出來。
「白牙刀法？什麼玩意？」
緒方莫名其妙，這笨徒弟哪裡聽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是全能型，不但體術厲害，還是雷遁和土遁的高手，木葉現在的那個黃色閃光，我這段日子倒是見過一次，還一起執行了任務。」
他嘖嘖有聲，
「那傢伙的空間忍術很厲害啊，不愧是現在木葉風頭最勁的人，但還是比不上當年的白牙。」
「為什麼？他的實力不會比木葉白牙差？」
祁不明白了，四代火影雖然在原作中表現不多，但實力絕對沒的說的。
以四代的實力，如果他不是英年早逝的話，大蛇丸一定不會和砂忍一起動木葉崩潰計劃。
「不是實力的問題，」
緒方解釋道，
「是心的問題，那個黃色閃光雖然不是心慈手軟的主，但論狠勁，白牙比他狠的多了，我和白牙交過手，所以我很清楚。」
說到這裡，他忽然有了些怒氣，
「不過我見到白牙的兒子了，我x……那小子都快當上忍了，你能不能爭氣一點，他跟你一般大呢！告訴你，你要是被他比下去了，我非抽你一頓不可！」
「……」
祁這才想起，卡卡西正是四代火影的門徒……
這老貨，自己打不過白牙，就讓徒弟去和白牙的兒子較勁，這也太那啥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