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蛇丸的興趣
「人，真是脆弱的東西啊……」
走在街上，看著四處來來往往的村民以及天上的繁星，大蛇丸不自覺的，輕聲念出了這麼一句話。
綱手的離開，加深了他的這一感觸。
生於亂世，成長於戰爭，對於人命的消逝，他本應該是看淡了的，可他沒有。
綱手的離開，更讓他體會到了這一點，繩樹也好，斷也好，都是他算是比較熟悉的人了，尤其是繩樹，那是他親眼看著被炸死的。
他回想了一下，赫然覺，自己身邊的熟面孔已經越來越少了，除了一天比一天蒼老的三代，除了整天啰啰嗦嗦，但卻不讓他厭煩的自來也，還有已經離去的綱手，幾乎已經沒有幾個，是以前的熟人了。
連朔茂都死了，就留下了一個兒子，嗯，他兒子也是一個天才呢，但那又怎樣？說不定哪天也就死了……
真是讓人不安啊……自己也許某一天也會突然間死去？不論是多麼強大的人，一旦死了，那他生前的榮耀還有什麼意義嗎？刻在峭壁上的那些火影石雕，也是一個遁術就能輕易摧毀的東西而已。
大蛇丸身上的氣息忽然陰冷了不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渴望。
「嗯？怎麼啦，大蛇丸？」
一隻手拍在了大蛇丸的肩膀上，大刺刺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幾乎可以算的上是「震耳欲聾」。
想都不用想，整個木葉敢拍他肩膀的人也就自來也那白痴一個，三代倒是不會拍他肩膀，他直接拍頭，好在現在不拍了……
「自來也……」
黃褐色的蛇瞳，朝一邊瞄去，因為這雙詭異的瞳孔，大部分敵人還沒動手，就要心悸三分。
並非是某種瞳術，而是他天生異相，配合他沙啞的聲音，添加了一份神秘感，或者說，是威懾力……
不過這樣的東西，對旁邊的傢伙是一點用都沒有，他的神經粗的可以當棍子使。
「你還是這麼的呱噪啊……」
雖然如此，自己其實還是很享受的，畢竟他也是人，也需要有人關心。
「別這麼說嘛！」
自來也手一伸，毫不客氣的勾在了大蛇丸的脖子上，順便說句，他另一手抓著一大串魷魚……
兩人正如今走在商業區，夜市相比白天，更別有一番滋味，木葉的村民們，就算是戰爭時期，生意也照做不誤，這也算是對緊張氣氛的一種緩衝。
「看你小子這麼深沉，難道……你喜歡綱手？她走了你捨不得嗎？哇哈哈哈……」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如果綱手在這裡的話，你大概要被打了……」
大蛇丸眯了眯眼，嘴角扯出一個輕笑。
從小到大，他總是掛著一幅極具輕蔑味道的微笑，這也是平常人壓根不敢接近他的原因，這種氣質完全等同於在臉上寫了「勿惹我」三個字，一身陰森森的氣息，也足以嚇哭全木葉的小孩。
不過他和自來也，綱手等人在一起的時候，顯然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至少，比平時，多了一股暖意。
「額……咱們換個話題……」
自來也一臉尷尬的左右望了望，隨即眼一亮，
「哎呀，那家店的酒不錯哦！走走走，今天我請客！」
說完，自來也已經一溜煙的竄了過去。
輕輕咧了咧嘴，大蛇丸沒有打斷自來也的興緻，同樣朝那家店走了過去。
「大蛇丸大人！」
就在這時，一名木葉的忍者，出現在街頭，朝兩人跑了過來。
「嗯？不會……又有任務啊，我還沒休息幾天呢……」
看到一路小跑而來的忍者，自來也頓時就一副苦瓜臉，他滿是遺憾的看了一眼店面里的陪客小姑娘。
「你沒聽到嗎，那是來找我的，你可以繼續。」
大蛇丸淡淡的回應了一聲。
「找你就是找我嘛，我們是同伴嘛！」
自來也恬不知恥的答道，
「你的事就是我自來也大人的事情啦！」
「不，你是你，我是我，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一語雙關的說完這句話，大蛇丸便朝那名忍者迎了上去，此時，他已經變回了往常的模樣。
「找我什麼事？」
「火影大人讓我通知您，他在辦公室等您。」
看著大蛇丸冷冰冰的臉，那名木葉忍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大蛇丸點了點頭，他回頭看向了自來也，
「自來也，你自己隨便，我先走了。」
說完，他已經拔腳就走，也不管身後自來也的大呼小叫了。
不過自來也顯然沒打算隨便，他今天本來就是想拉大蛇丸一起出來散心，既然大蛇丸不在了，他一個人溜達也沒意思，因此，他完全視了大蛇丸的拒絕，照舊跟了上去，並一直跟到了三代的辦公室……
「自來也，怎麼你也來了？」
三代有些意外的看著一搖一晃沒個人樣的自來也，
「我沒叫你啊……」
「我來看看嘛。」
自來也嘿嘿直笑。
「算了……大蛇丸，所有人里，就你的弟子最少，這好像不大合適啊。」
「哼……這需要怪我嗎？」
大蛇丸陰陰一笑，
「想要力量，又想輕鬆，哪裡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他說的是那些家族子弟，身為三忍，不少家族都希望自己的孩兒能夠在三忍麾下學習，只不過，大家族出身的人，往往「嬌貴」了一點，而三忍訓練起徒弟來，哪個都不會溫柔到哪裡去。
自來也還好一點，分配到綱手手上的，不到一天就全部哭爹喊娘，而大蛇丸，他本來就挺嚇人，最終能在他手上熬住的，也沒有幾個。
如今自來也的徒弟，水門，已經成了木葉新一代的級高手，且不論綱手是一個徒弟都沒有，就是大蛇丸，如今也就只有紅豆一個弟子，而且才小不點一個。
就師傅的等級而言，自來也也算是難得的贏了大蛇丸一次了。
「你把那些人安排給我，不也沒安好心嗎？」
大蛇丸笑完，便說了這麼一句讓三代咳嗽不已的話來。
「咳咳……這個就不說了，不過這個人，你看看……」
木葉的效率還真是不錯，就這麼點時間，三代手裡，居然已經有了祁的初步個人資料。
「輝月祁？」
大蛇丸拿過資料，輕念出聲。
即使三代不說，他也知道找自己的原因了，打算讓自己做這個孩子的老師么？不過木葉那些比較有影響力的家族裡，似乎沒有輝月這樣的姓氏存在。
他繼續看了下去……
「血繼能力者？審核中的外來人員！？」
最後一句，他少有的提高了音調，這充分的顯示出了他的驚訝。
木葉的審核可是很嚴格的，更不用說審核還沒通過，就給他找老師了，這優待有些過份了？
再說，這找的老師，還是三忍！木葉有大票家族都想把自己的後代安插給三忍和金色閃光這樣的高手做徒弟，但有幾個成功了？
三忍的擇徒標準高的嚇人，就算收徒弟收的最多的自來也，也沒收過哪些家族後裔，原因很簡單，看不上！
家族力量，可影響不到三忍這種層次的高手……
「猿飛老師，你想你會給我一個解釋。」
大蛇丸很快就釋然了，他這是操的什麼心呢？三代既然叫了自己來，顯然就是給自己解釋的，不然照往常一樣，把人一塞，等他們自己滾蛋不就足夠了？
「木遁忍術是怎樣的東西，你們很明白？」
三代點了點頭，這裡沒有外人，他也就直說了。
「老頭子，你該不會說，這個小鬼，可以使用木遁？」
自來也把頭湊了過去，使勁的瞄著大蛇丸手裡的資料，最終大蛇丸實在是受不了了，索性把資料直接塞進了他的手裡。
他倒也樂在其中，很不客氣的收下之後，拿在手上晃個不停，
「那可是初代火影大人所獨有的術喲，就算有人會，那也該是綱手或者是她那幫親戚啊。」
「我可沒說他能夠使用木遁。」
三代用看白痴的目光看著自來也。
這個笨蛋徒弟，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還有你不要打斷我老人家說話啊！
「木遁的威力，在那個強者輩出的時代，也居於頂峰，這你們是知道的……」
「因為連尾獸都可以捕捉……」
大蛇丸插了一句嘴，
「雖然其中也有宇智波的關係。」
「差不多是這樣……總之，自從初代過世之後，這種遁術就消失了，但是，各國，各家族，卻並沒有放棄去開類似的融合遁術，水月家族，就是最成功的一個。」
「水月？」
不論是自來也還是大蛇丸，對於這個名字，他們都不熟悉。
還是那一句老話，水月崛起的時間，太短，短到都來不及在忍界闖出點名號……
所幸，三代沒有辜負他「博士」的名號，他總算知道一些。
「融合遁術和複合遁術的差別，在於前者往往具有特殊的能力，而就目前所知，水月家的冰遁是除了木遁之外最為強力的融合遁術。」
「原來如此……和木遁一樣的融合遁術，這確實是很有意思！」
大蛇丸舔了舔舌頭，這是他興奮時的體現。
不過也是導致很多人都怕他的直接原因，本來就一張慘白的臉，又長著一對蛇瞳，還動不動舔舌頭，這太有視覺衝擊性了……
或者說，太嚇人了，拍恐怖片都不用化妝……
「準備什麼時候讓我接手？」
雖然心裡很期待，大蛇丸還是問了一聲，他知道木葉的流程。
「審核的工作，我已經交代下去為優先事項，不過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水月已經被水國大名所滅，輝夜一族也被霧忍所監視，遲早步入水月的後塵。」
見大蛇丸沒有反對，三代也就放心了。
「不過，審核的動作太過漫長了，由你先帶他一段時間，嗯，這樣反而更方便。」
「呵呵……」
笑了笑，大蛇丸當然知道那個「方便」指的是什麼。
「那麼，我就先去看看那個孩子好了，嗯，還有個叫緒方的人啊……居然從朔茂手中活下來了，很不錯……」
說完這句話，大蛇丸再也不想等待，出於對冰遁，以及緒方的強烈興趣，他直接從房裡消失了……
「喂喂，我怎麼辦啊……」
自來也不滿的看著大蛇丸消失的地方。
怎麼能這樣呢……難道大蛇丸那小子，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聊嗎？
「你如果很清閑的話，我不介意替你安排任務。」
三代看著自來也，「不懷好意」四個字就差沒寫在了臉上。
「唔……老頭子，那沒事我先走了啊……」
乾笑一聲，自來也很快灰溜溜的離去了，當然，他是去找大蛇丸了，以他的本事，大蛇丸除非是特意避開他，不然他很快就能找到。
「真是不孝順的弟子啊，也不知道為我老人家分憂……」
看著「落荒而逃」的自來也，三代很頭疼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整天懶懶散散，還喜歡偷窺……真是的，這個笨蛋，到底是跟誰學的啊……」
嘀嘀咕咕的抱怨著，嘆了一口氣，抽了一口煙，三代又重新把精力放回了桌上的其他文件中去了。
誰讓他是火影呢……
不過和三代火影相比，這時候的祁，疑輕鬆多了，因為他安逸的都聊起來了。
木葉對他們確實很客氣，不但給他們在居民區安排了房間，還讓兩人的居所非常的近，這原本應該是審核通過後才有的待遇。
唯一限制的，只是規定他們暫時不能離開各自的房間，亂走罷了……
「聊啊……」
躺在屋頂上，祁數星星已經數的眼睛要花了。
他可沒離開這棟樓，他只是在房頂罷了，反正，人家給他規定的，又不是立體的範圍，那是平面範圍。
「干點什麼事才好呢？哎……不對不對，我現在是什麼都幹不了啊……」
一想到木葉的人一臉微笑的給他定下的規矩，祁就頭疼，他現在除了靜待消息，真是什麼都幹不了，就連出門購買食物也是不可以的，食物都有人來送。
至於違背了規矩的下場也只有一個，被送進審訊部門，陪那幫恨不得所有人都是罪犯的的審訊員們喝茶……
這樣一來，他唯一的娛樂也只有觀看星空了，好在這裡不像地球，有那麼眼中的污染，在這裡觀望星空，十分的清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看祁都要睡著了，忽然一個沙啞的聲音，伴隨著一陣輕笑聲，從四面八方直接傳入了祁的耳中……
「你就是輝月祁？居然不待在房間里，而是跑到房頂上，看來你也不是太老實的人嘛……這樣很好，這樣才能做我的弟子！」
一名男子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祁的身邊，猶如鬼魅……
「你……你是誰？」
祁被嚇了一跳，這人來的太詭異了，一點預感都沒有！
但，只看了對方一眼，他就直接呆住了……
面帶冷笑，披著一頭黑色的長，隨風飄逸，慘白的臉色，妖異的蛇瞳，身著白色和服，寬大的衣領和袖口處，紋著數勾玉形狀的花紋……
這……這人……該不會就是大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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