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初入皇宮

  回到閣樓,雲千羅發現楚墨玄竟然在自己房裡,「你不是回房去了?」 

  「在下還有一事不明,還望雲姑娘替我解惑一二。」 

  聽見楚墨玄這怪腔怪調,雲千羅莫名有了些危機感,「什麼事?」 

  楚墨玄又往前走了兩步,雲千羅故作鎮定地站在原地沒有動。楚墨玄在腳尖快挨到她腳尖時停住了,問道,「你既然沒有中媚葯,為何會吻一個你不喜歡的人?」 

  「啊?」雲千羅一愣,心虛地摸摸鼻子,又理直氣壯仰首挺胸地說道,「這有何難!本姑娘能屈能伸,只要能引出幕後黑手,別說吻你了,就是一頭豬,我也吻得下去!」 

  「你!」這是什麼比喻?楚墨玄氣得七竅生煙。 

  「好啦,這次就算委屈你了。」雲千羅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嬉皮笑臉地調侃道,「不過也便宜你了,這可是我的初吻哦!」 

  「難道這不是我的初吻?!」楚墨玄感到有些不可理喻,「你就一點都不介意跟一個不喜歡的人有肌膚之親?」 

  雲千羅的大膽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禁有些擔心。 

  「不是啊!」雲千羅果斷地答道,楚墨玄剛鬆了口氣,又聽見她接著說道,「對方至少要長得好看才行,不然可就吃了大虧了。」 

  楚墨玄氣得差點背過氣去。見形勢不對,雲千羅諂媚地笑了起來,「放心啦,我還是那句話,絕不趁機讓你負責!」 

  「好……我不對你負責……」楚墨玄咬牙切齒地說,「那你對我負責!」 

  「憑什麼?!」 

  「因為我們已經有肌膚之親了。不只是這一次,加上替你擦背上藥的時候,都那麼多次了!」 

  「什麼那麼多次?你小聲點兒!」雲千羅連忙捂住他的嘴,抗議道,「你這話也太容易讓人想歪了,之前是你讓我不要趁機賴上你的,我都不介意背後讓你看光光,你還計較什麼?再說今天只是輕輕碰了你的嘴唇一下,也不算!」 

  「那還要怎樣才算?嗯?」楚墨玄的目光中露出一絲不解,也帶著一絲危險。彷彿雲千羅再說錯一句,他就會化身為野獸一般。 

  「這……唉,我跟你說不清,總之今天的事情你就當沒發生過!」雲千羅完全不知該怎樣跟一個古人討論什麼才算肌膚之親這種問題,畢竟大家連底線都不同。 

  氣氛瞬時變得有些微妙,楚墨玄有些尷尬地將拳頭抵在嘴邊輕咳了兩聲,說道,「只是玩笑話,你切莫放在心上,早點歇息吧,我走了。」 

  楚墨玄離開后,雲千羅卻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把這一切,歸咎於是自己佔了楚墨玄便宜的愧疚感在作祟。這一夜,她居然失眠了。 

  入畫次日一早就離開了玄王府,在雁南的監督下出了京城,不只是京城,沿途驛站都會有人監督她,直到終點。 

  她在玄王府呆了這麼多年,知道的秘密不少,自然明白玄王是不可能放她自由的,在她面前只有兩條路:去南疆或者死。因為還相信她的忠心,所以玄王給她留了一條生路。 

  紅珠受完二十大板之後,已是奄奄一息,一早就被家丁抬著扔了出去,往後的命運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雲千羅也沒有再接受貴叔安排的任何下人,按她的話說,自己有手有腳,生活完全能夠自理,有綠屏一人陪著就好,圖個清靜。 

  此後的一段日子確實過得風平浪靜,盛天坊的生意也越做越紅火,再不需要雲千羅去操心,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直到一個月後的某一天,綠屏興高采烈地從院外沖了進來,「姑娘,姑娘,聽說那東林國的公主來京城了,排場可大呢,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相處久了,綠屏發現雲千羅其實為人很和善,在她面前也就不再拘束著自己。 

  「東林國?沒聽說過。這公主有什麼特別嗎?」雲千羅在院中擺了個軟榻,正在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姑娘您有所不知,這東林國是咱們祈胤的附屬國,他們的公主可是以美艷著稱。東林老國王曾經對我們的皇帝許諾過,等公主年滿十六,就將她嫁到祈胤來。今年公主正好十六,老國王也算信守承諾之人,這次不知道是哪位皇子或者是王公大臣家的公子能抱得美人歸了。不知道咱們王爺……」綠屏說到這裡,突然偷偷瞄了瞄雲千羅的臉色,見她沒有什麼異常,這才吐了吐舌頭,不再多嘴了。 

  「我就不去湊熱鬧了,你自己出去看吧!」雲千羅閉著眼,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謝謝姑娘,我就出去看一眼,一會兒就回!」綠屏開心地出門去了,雲千羅卻忽然覺得這陽光彷彿也沒那麼暖了。 

  綠屏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剛好楚墨玄也回來了。雲千羅還保持著半躺在榻上的姿勢,抬眼看了看楚墨玄,問道,「你也去迎接那什麼公主去了?」 

  楚墨玄一愣,隨即搖了搖頭,答道,「還未見著人,之前進宮去跟母妃請安了。」 

  「哦。」雲千羅似是想起了什麼,「上次你不是說,因為我,你失去了唯一一名女侍衛,要我頂替入畫的位置嗎?」 

  「嗯,不過你當時嚴辭拒絕了。」其實他當時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雲千羅幫著鴻叔把府里財務打理得很不錯,況且就算閑著不做事,他玄王府也不是養不起。 

  「可是我現在又想通了,反正現在鴻叔那邊也沒有什麼事可做了,要是當了你的侍衛,還能多得份酬勞,何樂而不為?」雲千羅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好啊,求之不得。」這倒是正中楚墨玄的下懷。 

  「聽說今天宮裡要宴請貴客,一定很熱鬧,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我知道你的四個金牌影衛都是能出入皇宮的。」 

  「呵呵,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楚墨玄無奈苦笑。 

  「對啊,不方便?」雲千羅挑眉道,「我來這裡幾個月了,連你們的皇宮什麼樣兒都沒見過,虧得我住在堂堂玄王府里,還不如……」 

  「好了,帶你去便是。」楚墨玄從袖裡掏出一面金燦燦的腰牌,遞與雲千羅,這是入畫臨行前交還給他的,「把這個收好,入宮時記得帶上。不過宴席時要委屈你一直站在我身後了……我吃著,你看著。」 

  楚墨玄專門強調了最後一句,壞壞地笑了笑。 

  雲千羅只當沒聽見,一把抓過牌子揣進袖裡,抱拳道,「是,屬下遵命。」 

  夜幕降臨,皓月升空,繁星點點,映照著宮牆內的盞盞明燈。 

  一輛紫檀木馬車在宮門外停下了,楚墨玄帶了雁南和雲千羅二人,緩步朝皇宮深處走去。 

  雲千羅臉上撲了一層粉,看起來有些蒼白,頭髮用黑色絲帶紮成馬尾高高束起,身穿黑色短打勁裝,整個人簡約幹練,在夜色下倒也不會特別引人矚目,尤其是在彷彿時刻閃耀著光環的楚墨玄身邊。 

  楚墨玄在比較重要的場合都穿紫色錦袍,雍容華貴,讓人感覺高高在上,不可褻瀆。 

  雲千羅忽然覺得楚墨玄這張臉、這副身材簡直就是百搭,穿什麼顏色都好看,都能穿出不同的氣質。 

  這是雲千羅第一次進祈胤國的皇宮,雖說前世也參觀過國內國外的很多古代宮殿,但那些死氣沉沉的東西,跟眼前這流光溢彩充滿生機的真實生活場景,是完全無法相提並論的。 

  整座皇宮的宮殿一重接一重,沿中軸對稱,一眼望不到頭,目測比故宮的規模還要大上一些。隨處可見的一排排繪著五彩圖案的燈籠,將宮殿映照得更加金碧輝煌。飛翹的屋檐上,皆是雕刻著龍鳳呈祥,栩栩如生。 

  雖說皇宮整體氣勢宏偉,大氣磅礴,但也不乏細緻之處,堪稱五步一景,樹木、花草、山石相映成趣。此時正值秋初,夜晚涼風拂來,帶著花草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一隊隊的御林軍、太監、宮女,手提宮燈,往來穿梭。前來赴宴的人絡繹不絕,可比那平日里的盛天坊還要熱鬧許多。 

  見他們三人一路走來,身邊的人都連忙對著楚墨玄拱手行禮,那些婦人和小姐們雖然面色激動,但也都矜持地保持著應有的禮數。 

  此時的雲千羅真是想撇開楚墨玄,一個人拎壺酒,找個風景怡人又安靜的地方,好好享受享受。不過現實是殘酷的,她等下還要跟木頭似的站上一晚上。 

  宮宴依然設在攬月台。皇帝皇后的主位設在高台之上,其餘的皇子公主、王公大臣們,按品階分列兩側。 

  楚墨玄入座后,雲千羅和雁南就站在他的身後,微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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