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0章 小北風擺出來的pose
日軍的探照燈轉過來了。
在那探照燈後麵是一名日軍士兵無表情的臉。
麵無表情可這並不代表他內心沒有怨言。
別的崗樓的哨兵都可以偷懶睡覺,可是他們這一趟緊挨著礦區的崗樓卻是別想睡覺的。
誰叫他們是最後一道防線呢?
誰都能想明白,就是營區裏麵的壯丁有逃跑的,可是那層層無盡的鐵絲網,那每隔幾個崗樓就配備的大狼狗,絕對可以讓壯丁在未能逃出營區時就會被發現的。
所以啊,那裏麵的崗哨有時聽到狗叫壓根就不起來查看。
所謂“一個和尚有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就是這個道理。
但那是別的日軍崗哨,可他們最外圍的崗哨卻不可以。
他們那可是最後一道防線的,他們是大日本皇軍,他們這最後一道防線是不可以做那第三個和尚的。
所以他們也隻能在每次狗叫的時候用探照燈巡視一圈,盡管事實證明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虛驚一場。
不過這回情況卻是不一樣了。
當這名日軍士兵把探照燈照到前麵的鐵絲網的時候他忽然把探照燈停了下來。
因為他忽然發現在那探照燈雪亮光柱的餘光之外的地上有東西!
於是他將那探照燈的後屁股往上抬了抬,後屁股抬起來了那前麵的燈柱自然就壓了下來。
而這時,這名日軍士兵就驚訝的發現那光柱下竟然趴著一條大狼狗!
沒錯,那肯定是他們大日本皇軍的大狼狗!
壯丁營裏的日軍崗樓很多,每個區都會有一個兩個。
可是,那大狼狗卻不會哪個崗樓都配備的。
一是沒必要,二是太鬧人。
這養過狗的人都知道,那狗在黑夜之中叫起來的時候有時真是莫名其妙的。
大半夜的,如果遠處有動靜一條狗叫起來別的狗自然就會跟著叫。
可是就是遠處沒有動靜,那狗也會瞎仗仗起來,那有著迷信的人便說,黑夜之中那狗總是能看到些古怪的人眼卻不能看到的東西。
所以,當十好幾條狗同時叫起來那真的是很鬧人的。
正因為如此,日軍自然不會在每個崗樓上都配備狼狗的。
咦?狗怎麽跑到自己這個轄區來了?難道是有的鐵絲網的空隙太大這條狗自己鑽過來的嗎?
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可是那狗怎麽就趴在那裏不動呢!
這名日軍又仔細觀察了下那條狗,他就見那麽狗真的就是老老實實的趴在那裏。
隻不過那狗是側對著他趴著的,他隻能觀察到那狗是把下巴尖杵在地上的卻看不到那狗的正臉。
這什麽情況?這名日軍士兵疑惑了起來。
大日本皇軍所養的大狼狗那自然是和大日本皇軍是一夥的。
但凡軍犬對穿著日軍軍裝的那是一概不咬的,看到之後那也會撒著歡的跑上來求愛撫,而對那些壯丁自然是毫不客氣就下口的。
這名日軍士兵遲疑了一下終究是決定下去看看。
而就在他拿起斜擔在圍欄上的步槍轉身之際便有腳步聲在那崗樓子上響起。
崗樓就是一個平台,那外圈走路的地方都是懸空的,一走起來便有“咚咚”的聲音。
這時便有他的同伴詢問的聲音響起。
最外圈崗樓的日軍士兵都是不睡覺的,可是不睡覺也決不意味著他們會全在外麵挨凍有動靜就全得出來。
那名同伴問的自然是你做什麽去之類的話,而這名日軍士兵的回答當然是我看到了一條狗下去看看。
於是,第二名同伴便從崗樓裏走出來頂替到了這第一名日軍原來的位置上。
第一名日軍下了崗樓向那條狗走去,他卻渾然沒有注意到就在他下了崗樓往那條狗那裏走去的時候,後麵就有三個人已是從那樓梯處小心翼翼的向那崗樓上摸去了。
探照燈光柱之下,崗樓上麵第二名日軍注視著第一名日軍走向了光柱下那條狗。
他此時自然是在思考著剛才第一名日軍同樣的問題。
這條大狼狗是從哪裏跑出來的呢,一定是鐵絲網的某個地方出現孔洞了,這條狗才鑽過來的。
等天亮的時候這事得報告一下,既然有狗能從鐵絲網的空隙之中鑽過來,那麽那些壯丁就也一定能鑽過來!
所謂壯丁,這滿洲國的壯丁可實在是不壯。
所謂大狼狗,這大日本帝國的大狼狗吃的就別說和那些壯丁的橡子麵比了,那卻是比那些把頭吃的還好的。
所以,滿洲國壯丁的腰未必就比大日本帝國狼狗的腰粗!
突兀出現的一條狼狗成功的轉移了日軍哨兵的注意力,於是這第二名日軍當注意到身後有聲音的時候終究是晚了。
一根也就幾個毛粗的細鋼絲已是被人拿著從他的頭上套了下來,猛的就勒在了他的脖子上!
(注:幾個毛,在民間指毫米,極言其細)
這名日軍感覺有異之時手腳能動卻已經發不出聲來了,隻因為他身後的二蠻子已經用力把那鋼線的兩端絞在了一起!
而這第二名日軍手腳能動也隻是刹那然後就變成了死亡之前的抽擅。
這時,又一個人的手動了,那是湯小餅。
湯小餅一伸手就接住了那名日軍士兵手中滑落的步槍,他將步槍拿起兩手一動就把那支步槍前麵的刺刀卸了下來。
而他再一轉手之際那支步槍就已經遞到了大壯手中。
湯小餅大壯也不管依舊在用鋼絲勒著那名日軍的二蠻子,兩個人一左一右就貼在了那崗樓的門側,卻是把目光都看向了那黑乎乎的門,他們並沒有馬上衝進崗樓去。
而這,也就是雷鳴小隊的戰鬥經驗了。
每個人在生活中都會注意到這樣一種現象,當你的眼睛注意著明亮的地方再轉向光線暗淡的地方之後就會看不清,那黑暗是需要適應一會兒的!
他們剛剛看了那探照燈雪亮的光柱,要是現在貿然衝進那黑暗的崗樓中可未必就能發現剩下的那兩名日軍的位置。
而就在片刻之後,覺得已經可以適應屋中黑暗的湯小餅大壯一拉那崗樓的門就衝了進去。
幾乎與此同時那崗樓裏便傳出了日軍的呼喝聲、刺刀紮入人體的“噗嗤”聲、槍托擊中頭骨的“啪嚓”聲!
而此時已是走到鐵絲網旁的那第一名日軍終於是哈腰開始檢視那條狗了。
先前他已經是招呼了那條狗一聲了,當然是用日文。
可是,別說他是用日文了,他就是會用一百多國的語言要是能把這條狗叫起來那他就不是日本鬼子了。
那他就會有一個新的職業稱呼,這個稱呼在後世叫作“亡靈召喚師”!
這名日軍很奇怪這條大日本皇軍的狗為什麽不理自己。
而當他伸手一扒拉那條狗發現這條狗是條死狗的時候,他就聽到身後崗樓裏有異聲。
他下意識的抓起步槍時卻才聽到有人躥到他身邊的聲音。
他抬頭,可是他卻什麽也沒有看到,隻因為有兩隻手已是按住了他的後腦勺猛的往下一壓。
若說這一壓頂多也就是把他按倒罷了,可若是再加上下麵提起來的用力往上頂的一個膝蓋呢!
合力之下自然就是“duāng”的一聲!
於是在這“duāng”的一聲裏那這名日軍想喊都喊不出來了,他就感覺到自己的眼前冒出了無數的閃爍跳動的金星星銀星星!
可是,這還沒有完!
緊接著他的後脖領子又被那雙手揪了起來然後又往下壓去,他的臉孔便再次迎上了撞上來的膝蓋,“duāng”,又是一聲!
而當第三聲“duāng”響起來之後,那雙揪著他後脖領子的手便鬆開了。
於是,這名日軍便也如他身旁的那條死狗一樣軟軟的癱在了地上,卻是同樣擺了一個pose!
這時襲擊他的那個人可就忙起來了。
哈下腰撿起了那支步槍、扒下他的黃呢子大衣、解下他的腰帶、扒下他的大頭鞋!
這個人自然是小北風了。
而剛剛這前後都沒有超過一分鍾的摸哨的戰鬥之所以能夠形成,卻完全是因為小北風在之前的一個妙招兒。
那就是,他用那隻死狗擺了一個趴下來的pose 。
自那名日軍士兵把探照燈的燈柱定在了這條死狗身上不再挪動的時刻起,以雷鳴小隊的戰鬥力,這場戰鬥便已經毫無懸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