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第363章 牧殷的第一次

  「其實，牧殷……」藍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吃力的開口說話了：「我也是你忠實的粉絲，末世前，你演唱會的CD，我每天都在聽，上下學的路上，甚至是做作業的時侯，你的歌聲都一直陪伴著我。牧殷，給我簽個名好么……」 

  牧殷看著她的臉，感覺到揪心的痛。 

  這張臉很年輕，帶著青春的氣息，再結合她需要上學和做作業，恐怕比自己還要年輕上幾歲，只是個風華正茂的高中生。 

  一個在家裡眾星捧月的高中生，一個正在享受豆蔻年華的美麗少女，在末世里卻被培養成為一個冷血的殺手，充當著敢死隊的角色，這真是一個無比悲傷、令人惋惜的故事。 

  「抱歉。」牧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真誠的吐出這兩個字，眼睛里確實帶著些不忍和歉意。 

  「有時候我想，」藍強忍著大腦中如刀割般的絞痛，繼續堅持著說道：「我要不是一名異能者，而是一名普通人，也許現在還能夠活著。雖然可能會活的會比較悲慘，但總歸是活著。」 

  「異能者比起普通人來說，更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牧殷搖搖頭，有些惋惜的說：「你只是自己走上了一條錯的道路.……」 

  「走錯了路？」藍的聲調變的尖銳，語氣里充滿了嘲諷：「別得了便宜賣乖。這根本不是我自己選擇的路，遇到了詹毅和軍師，我還能有自己的選擇么？這就是命運！」 

  牧殷點點頭，表示認同，一臉同情的看著她：「這確實是你的不幸，遇到了壞人。而我，就比你幸運的多，遇到了一個好人，一個真心關心我、幫助我的好人。我很同情你的遭遇，還是那句話：抱歉。」 

  藍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怒氣和不耐：「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牧殷將匕首舉高了一些，同情變為了冰冷：「我要殺了你！」 

  藍的眼睛陡然睜大后，又很快眯成一條縫，冷笑著：「偶像，你殺過人么？」 

  牧殷立刻愣住了！ 

  藍的話輕飄飄的傳到她的耳朵里：「我殺過！」 

  牧殷難以置信的想到了她的年齡，看著她青澀的臉，又想起末世的殘酷，隨之釋然。 

  「第一次殺完人之後，我整整吐了兩天兩夜，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充滿的全部都是人之將死前絕望可憐的目光，凄厲的慘叫，以及一片鮮紅的汪洋大海。」藍看著牧殷驚愕的表情，產生了一絲難言的快感：「第二次殺完人，那感覺就好多了，甚至可以用美妙來形容。末世里，一個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活下去，而我，可以親手毀滅一個人的心愿，體驗到主宰他人命運的成就感，這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到發狂的趣事。」 

  牧殷咬著嘴唇，眼中帶著一絲厭惡，沉默不語。 

  「你……」藍吃力的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語帶深深的不屑：「敢殺人么？」 

  聽到這句話，尚柔擔憂的看著牧殷：「小姐，讓我來吧！」 

  「哈哈哈哈哈……」藍非常難聽的笑著，好像取得勝利的是她一樣。 

  「不！」牧殷搖搖頭，異常堅決的說道：「我自己來！」 

  藍的笑聲停滯，笑容凝固。 

  牧殷此時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蘇江辰，想到了蘇江辰曾經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心的希望你的雙手永遠不會染上骯髒的血腥。」 

  當時，蘇江辰說這句話的時侯，表情是說不出的嚴肅、認真和期待。 

  「但是，你要掌控自己的命運，我也希望你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那麼在末世里，殺戮是必不可少的。我只是希望，殺戮不會蒙上你的眼，和你的心。」 

  那時，她曾經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以為殺戮對於自己，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 

  現在看來，原來不是那麼回事！ 

  殺戮的時刻，到了！ 

  「我沒殺過人，也不想殺人。」 

  「但是我知道，凡事都有第一次。有的第一次，我希望獻給所愛的人，有的第一次，我希望送給所憎惡的人。而你，就是一個可憐的、而又值得人憎惡的人。對於第一次殺人這件事，我雖沒有期待，但也並不會畏懼。」 

  「我很想知道，第一次殺人後的感覺是怎麼樣的。」 

  「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像你一樣，迷戀上這種感覺的。」 

  「你現在應該希望的是，我殺人的手法不差，至少可以讓你少受一些痛苦。」 

  在另一邊，尚柔扭斷了紫的脖子。 

  紫死了！ 

  封鎖的空間立刻打開了！ 

  從空間被封鎖，直到空間被打開，其實只有短短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但是等在外面的異能者們，卻覺得度日如年，這短短的不到五分鐘，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終於，空間打開了！ 

  他們一面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一面心中祈禱著牧殷可以平安無事！ 

  謝天謝地！ 

  牧殷還活著！ 

  她們竟然在裡面的戰鬥中，取得了勝利！ 

  欣喜若狂之下，他們一個個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到了令人難以置信、永生難忘的一幕。 

  牧殷嘴唇微張，輕輕的說了一句：「永別了！」 

  然後，她雙手倒握著匕首，向下扎去！ 

  匕首刺入了藍的心臟。 

  牧殷殺人的手法不差，落刀的位置什麼準確，藍沒有受到任何痛苦，登時斃命。 

  然後，匕首被拔出。 

  鮮血像噴泉一樣飛了出來，牧殷沒有刻意躲避，獃獃的站著，用藍的鮮血清洗了自己的衣服，也清洗了自己的臉。 

  戰鬥過後，此時的她變成了一個血人。 

  沐浴在鮮血中，牧殷用沒人聽到的聲音，輕輕低估了一句：「蘇江辰，我殺人了，殺人的感覺，並不怎麼好受，但是，我並不會畏懼它。」 

  然後她從自己複雜的情緒中恢復過來，環顧四周，看著獃滯中的人群，皺了皺眉，威嚴的聲音響起：「醫生呢？雷鷹和羅敏受傷了！趕緊去救他們！」 

  「柔姐，我們回去洗個澡，然後繼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