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很快開車趕到了監獄,高高的圍牆上鋪滿了密密麻麻的鐵絲網,兩旁是高高的崗哨,厚厚的鐵門緊緊的關閉著,在裏邊的人恐怕插翅都難以飛出來。
兩個人走到崗哨前,說明了來意,然後崗哨匆匆的進去向上級匯報。十幾分鍾過去後,才得到答複,隻有十分鍾的探監時間,雖然隻是短短的十分鍾,對於雨落來說,已經十分的高興了。
因為雨落知道,探監的話都是有規定的時間來看的,不是想見就能見到,何況每次見麵也都有時間限製,而自己這次來沒有按照監獄的時間,顯然是監獄裏同情自己,並卻也知道曾經自己家族的實力,所以才會網開一麵,讓自己進來。
走到監獄的會客間後,隔著厚厚的玻璃窗,雨落耐心的等待著爸爸的到來,心中雖然激動難忍,可是卻不想表達出來,以免爸爸看到後擔心自己。
隨著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兩個高大魁偉的獄警帶著爸爸出現在她的視線中,雨落匆忙的站來起來,臉上充滿了緊張去期待的神色。
這時,一隻大手輕輕的拍打在自己的肩膀上,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淩天祭在暗示著自己冷靜,不要衝動,想到淩天祭的細心,雨落心中還是感到一陣感激。
“別衝動雨落,記得開心點,這樣的話伯父才會更加的放心。”淩天祭輕輕的低頭,在雨落的耳邊輕柔的說道。
“我知道,我不會讓爸爸擔心的。”雨落此時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中打轉,匆忙的拿出紙巾,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勉強的裝出一副放鬆的表情。
而玻璃對麵的爸爸明顯的憔悴了許多,腳步有些踉蹌,花白的頭發加上逐漸加深的皺紋,顯得仿佛蒼老了十幾歲,讓雨落看起來更加的心疼。
他的身體顯然十分的虛弱,所以走起路來也格外的緩慢,而身後的兩個獄警顯然等的不耐煩了,隻見右邊又高又壯的獄警用力的推了爸爸一把,差一點將他推到,爸爸憤怒的回頭看了獄警一眼,非但沒有得到任何的效果,反而讓獄警的表情更加的輕蔑。
“TMD,你還以為你是過去的那個董事長啊,現在是階下囚,歸我們來管。”獄警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不屑,嘴角露出蠻橫的表情,大聲的諷刺著雨落的爸爸。
眼前的這個男人,放在幾年前,自己是想巴結都巴結不上的,更別說這麽對待他了,可是現在完全就是一個階下囚,誰都可以欺負他。
“請你放尊重一點,我並沒有犯法,我是被冤枉的。”雨落的爸爸雖然臉上憔悴,但是卻帶著一種威嚴,對獄警說道。
“跟我說有什麽用,跟法官說去啊,我們現在隻知道你是犯人,就要乖乖聽我們的話。”說完,重重的一把繼續推在雨落爸爸的後背上,再次差點將他推倒在地。
雖然雨落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是在爸爸與獄警的表情以及獄警野蠻的態度上已經隱隱感覺到了爸爸正在守著委屈,心情再也無法平靜,猛然站起,用力的拍打著玻璃窗,大聲的喊道:“喂,你們幹什麽這麽凶,他是個老人。”
雖然雨落大聲的喊叫,但是對麵同樣也聽不到她的聲音,兩個獄警一邊嘲笑著雨落的父親,一邊慢慢的向這邊走了過來。
當雨落的爸爸看到是女兒來看望自己時,剛才還憤怒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柔和的神情,臉上露出了欣喜,快步的走到了玻璃窗前,拿起了交流用的電話機。
而一旁的淩天祭顯然也被兩個獄警如此的對待一個老人而憤怒了,雙拳緊緊的攥起,關節發出清脆的響聲,額頭青筋暴起,犀利的眼神中仿佛要噴出憤怒的火焰,嘴角劇烈的抖動著,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限。
可是他在努力的控製著自己,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衝動的話,就算闖進去暴打兩個獄警一頓,以自己的實力,兩個獄警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之後呢,他們肯定會將報複的舉動施加到雨落的爸爸身上,那樣的話他在監獄裏就會更加的受欺負,想到這些,淩天祭頓時平靜了下來,恢複了以往冷靜而嚴肅的表情。
“雨落,怎麽是你,你過的怎麽樣?”爸爸的聲音中帶著顫抖,顯然心裏十分的激動,眼中充滿了熱淚,他並不為自己感到委屈,而是日日夜夜都擔心著外邊的女兒,不知道她的日子過得怎麽樣了。
“爸爸,我很好,有很多的朋友幫我,隻是你,受委屈了爸爸。”雨落看到了剛才的一幕,心裏更加的痛苦,眼淚控製不住流出,輕輕的搖頭,秀發隨著輕輕擺動,雙手不停的顫抖著,內心已經痛苦到了極限。
“爸爸連累你了,爸爸實在不該相信墨子宸那個畜生,才會落的今天的地步。”當爸爸提到墨子宸時,柔和的目光中瞬間充滿了憤怒的神色,手臂劇烈的抖動,顯然回憶起了那段受騙的時光,心中悔恨不已。
“爸爸,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想那些了,我隻希望你能快點出來,我們過安靜的日子。”雨落柔聲的對爸爸說道。
這是雨落真實的想法,過去的日子固然風光,到每個都放都有人捧著巴結,可是一旦落魄的時候,雨落才感覺到什麽叫世態炎涼,過去的那些朋友親戚都紛紛離自己而去,讓她對人情親情徹底的失望了。
雨落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反而更向往平靜的生活,遠離世俗的煩惱,安靜的過一輩子成了自己唯一的追求。
“出去,你以為墨子宸那個畜生會這麽輕易的放過我嗎?雨落,你別管爸爸了,自己照顧好自己,爸爸看來這輩子都會在監獄中度過了。”雨落的爸爸歎息了一下,想到墨子寒對自己的誤解,肯定不會放自己出去,他隻擔心墨子宸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所以才更加的擔心。
隻是他不知道,墨子宸早就已經將雨落控製,甚至故意的折磨著她,而這一切,雨落肯定也不敢告訴爸爸,以免他會更加的擔心自己。
“爸爸,我沒事,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雨落此時已經痛哭失聲,剛才爸爸被獄警欺負讓她更加的痛苦,爸爸的話讓她欲罷不能,已經想清楚,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爸爸終老在牢獄中,哪怕去求墨子宸,也要放爸爸出來。
“時間到了。”雨落的爸爸剛要開口繼續說話,身後惡狠狠的獄警一把搶過了電話,重重的扣了下去,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雨落頓時驚呆了,失望與沮喪,痛苦與憤怒,讓她用力的拍打著玻璃窗,發泄著自己的不滿,可是這一切都無濟於事,爸爸絕望的眼神一直深情的望著她,希望能夠多看女兒一眼,直到獄警霸道的將他拉著回牢房,才漸漸的消失在雨落的視線中。
此時的雨落仿佛瞬間崩潰了,無力的癱坐在會客間的角落,雙手捂在臉上失聲痛哭,淚水順著指縫滑落到地麵,秀發散落肩頭,淒楚的樣子讓淩天祭不忍心再看下去。
“走吧雨落,我們先離開這裏再想辦法。”淩天祭輕輕的拉起雨落,輕聲的安慰著,扶著她的肩膀往外走去。
走出監獄後,一陣冷風襲來,頓時讓雨落清醒了很多,她漸漸明白,自己無論如何傷心都無濟於事,關鍵是怎麽才能救出爸爸。
“天祭,能不能帶我去見一個人。”雨落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輕輕的擦幹眼淚,嘴角露出倔強的笑容問道。
“去見誰雨落?”淩天祭已經感覺到雨落的變化,擔心她在難過之下會做出傻事,所以並沒有一口答應,想先問清楚再說。
“墨子宸,就是那個陷害我爸爸的人,一個卑鄙的畜生。”雨落潔白的牙齒緊緊的咬住嘴唇,滲出了絲絲的血跡,眼神中充滿了仇恨的光芒,臉上卻又充滿著絕望的痛苦。
“見他幹什麽,雨落你千萬不要做傻事。”淩天祭感覺到雨落的表情太過反常,如果自己不阻攔的話,可能發生大事,所以繼續的追問與勸導。
“放心吧,我隻是去求他放過我爸爸,無論他提什麽條件,我都會答應。”
雨落實在不忍心爸爸再受苦,隻能去哀求墨子宸,無論他提什麽條件,哪怕讓自己給他當牛做馬,自己也答應,隻要他肯放了爸爸就好。
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雨落已經打定了主意,所以便不再猶豫,接著就想去見墨子宸。
“不行,我不答應,雨落,你知道不知道,這麽做會犧牲掉你一輩子的幸福。”淩天祭心中大吃一驚,他明白雨落話裏的意思,所以他才堅決的反對,因為那樣的話,恐怕雨落再也沒有幸福可言,一輩子都生活在苦難之中。
“可是我還能怎麽辦,我不能看著爸爸在監獄裏受委屈吧,我一個做女兒的卻什麽都幫不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受不了。”雨落的聲音開始變的激動,大聲的喊道。當然她不是在衝著淩天祭而發火,隻是在發泄著自己心中的痛苦與壓抑,釋放自己的痛苦的心情。
“我給你想辦法,你先別著急,我送你回家。”淩天祭目光中充滿疼愛與憐惜,對於雨落他早就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會幫她,哪怕搭上自己這些年的努力,也要幫她將她爸爸救出來。
他在剛才雨落與他爸爸的對話中,已經知道原來陷害他們的居然是墨子宸,對於墨子宸,淩天祭並不陌生,雖然兩個人並沒有任何的交往,也沒有生意上的牽扯,可是自己來這個城市發展的時候,身邊的朋友就都提醒自己,這個城市有墨子宸,一個精明而狠辣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所以提醒自己千萬要小心,不要去招惹這個人。
不過淩天祭卻並不擔心,在部位艱苦的生活讓他根本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會放在心上,他當然不會故意的去招惹墨子宸,可是現在居然雨落的事情跟他有關,那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幫雨落,肯定也就開始與墨子宸為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