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局》第1章

  我家是農村的，村裏像我這樣的女孩子能夠上完高中參加高考的，屈指可數。 當然我能有今天的這一切，都有賴於我有一個好媽媽，是媽媽頂著來自各方的壓力讓我一步步走到了現在。 但是當我參加完高考回到家時，卻發現一切都變了。 剛進村子，一些在村口乘涼的人便遠遠的對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你又沒看見，可不許亂說，老方一輩子都是老實人，這臨老了怎麽能幹那事呢？” “老方是老實人沒錯，可誰敢保證仲坤媳婦不騷呢？” “哎，仲坤媳婦真是死在老方床上嗎？” “可不是嘛，身上就穿了一個三角褲衩。” …… 雖然他們聲音不大，但是我卻聽得清清楚楚，一瞬間我的大腦“嗡”的一聲，媽媽死了？死在爺爺床上？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大步走過去，站在那些人麵前，怒吼道：“你們憑什麽亂嚼舌根？！” “啊，欣妍回來了？” “你快回家看看吧，你媽她……” 我的心徹底亂了，根本沒心情再跟他們理論，拔腿朝家裏瘋狂的跑去，不知什麽時候，眼淚早已順著臉頰滑落，飛散在逐漸拉開的夜幕中。 “媽——媽——媽——”剛拐進我家所在的胡同，離家還很遠，我便撕心裂肺的呼喊著，跌跌撞撞地跑到家門口，我整個身子撞在大門上，衝進院子。 靈棚還沒來得及拆。 爸爸站在門口，臉陰的像鍋底。 我衝過去站在他麵前，哽咽著問道：“爸，我媽呢？我媽呢？” 問了兩句，我不等他回答，便大叫著衝進爸媽的臥室，結果進去之後發現床上果然空空的。 我一下子靠在門上，難道外麵傳說的都是真的？ “欣妍……欣妍……”突然媽媽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隻是這聲音陰森森的，就像是恐怖片裏看到的那些鬼魂發出的聲音一樣。 我緩緩回頭，發現媽媽正站在爺爺臥室門口。 “啊——”我瞬間發出一聲驚叫。 眼前的媽媽穿著一身壽衣，頭發散亂，眼神空洞，臉色慘白，動作僵硬，就像是一具屍體站在我麵前。 “欣妍，你怎麽了？” 媽媽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嘴唇沒動，聲音就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我的第一反應便是媽媽沒死，心中的一塊石頭當即落地，眼含熱淚問道：“媽，村裏人都說你死了，媽，我都快嚇死了。” “嘿嘿……他們還說些什麽？” “他們還說……還說……”後麵的話我說不出來了，因為我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媽媽怎麽看怎麽都像是一具屍體。我的心再次顫抖，咽了一口唾沫，指著她身上的壽衣，顫抖著聲音問道：“媽，你……你……你怎麽穿著……” 蹬蹬蹬…… 我向後退出好幾步，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時爸爸突然走進來，惡狠狠的瞪著媽媽，低聲吼道：“你到底想幹嘛？你還嫌不夠丟人，你還嫌咱們方家不夠亂嗎？” 媽媽看向爸爸，空洞的眼神裏，似乎包含著什麽異樣的情愫。 “爸，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小孩子家不懂別問那麽多，快回去你自己屋裏休息。”爸爸說著，把我朝屋裏推。 我擰身躲開，轉身問道：“爺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