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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三關口

  第四十六章三關口 

  聽了多爾袞的回答,皇太極點了點頭,說道:「諸位,多爾袞已經說了自己的看法,你們都是怎麼想的,也說出來聽聽。書m群4∴8065」 

  「皇上,勞師繞路遠征,雖然是一個法子,但這也取決於是否能夠大勝。如果能夠打破關口,一切自然好說,我八旗勇士便可在關內縱橫,可萬一沒有破關,那可不像以往在張家口、來遠堡那樣,可以輕鬆回來了。糧草是個大問題,眼下國庫本身沒有多少糧草,供給大軍遠行,哪怕不是傾其所有,也差不了多少。兵法云:不言勝,先料敗。耗費如此多的糧草,要是法入關,我們怕是挨不到秋收了。」 

  通常來說,nv真人的個xng,一向是,只要開口說打,基本上就沒一個後退的,即便勝算不大,他們也不會退縮。當年努爾哈赤能夠打下關外的基業,屢次以少勝多,靠的就是這個。但nv真人里也不是各個是莽夫,王爺、貝勒沒有站出來,但是索尼站了出來。他不是不想打,只是希望能夠妥善而行,沒有後顧之憂。別看許多人也想到這一點,但是卻沒有一個站出來說的,這是因為大傢伙已經看出來,皇上本身就想到,如果妄言不去,會被人看成懦夫。 

  「索尼,你說的在理。可是,我大清現在連年糧食欠收,去年又經過mo文龍的一頓瞎折騰,收穫的更少,倘若從國庫調出大批的糧食出征,又鎩羽而歸的,咱們就不止是餓肚子那麼簡單了。繞道遠征,確實不妥,難道朕就不知道這個道理么,怎奈要是不出兵,到了夏天,mo文龍還會帶兵來折騰,如此這般,不出兩年,我大清會是個什麼模樣,我想你們也應該能夠想象的到。所以,兵行險招怕是在所難免。朕其實已經打定主意,要出兵了。商量的事情,主要是如何能夠將風險規避到最小。如何能夠最為妥當。」皇太極鄭重地說道。 

  「皇上,臣弟有一個想法。」在皇太極把話說完,多爾袞躬身說道。 

  「你的法子一向很多,也很奏效,你又想到什麼好的法子,說出來給大夥聽聽。」皇太極說道。 

  「臣弟以為,此次出兵,正如皇上所說,是勢在必行,萬不可退縮。索尼適才說,關於糧食的問題,我們的糧食確實不多,如果全部用來作為大軍來回的糧草,一旦功而返,那個時候,皇上的子民,我八旗的勇士,就不僅僅是要餓肚子了,怕是還要餓死許多人。所以,臣弟的意思是,與其如此,還不如只帶去時的糧草,抱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與明軍一決死戰。攻入長城便是生,法攻入,就是死!」說到此,多爾袞跪倒在地,又慷慨j昂地說道:「此次出兵,臣弟建議,皇上莫要親自前往,由臣弟率領兵馬前往,如果臣弟戰死,皇上還可另想別策,振興父皇的基業。如果臣弟僥倖破關,也是天佑我大清,臣弟會統兵一邊搶掠,一邊派人快馬回來報信,皇上可再做其他決策。」 

  「有骨氣,有擔當,果然不愧父皇的好兒子,朕的好弟弟。多爾袞,你快起來!」皇太極滿意地大聲說道。 

  「是,皇上。」多爾袞站了起來。 

  剛一起來,就聽皇太極再次說道:「你們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大清的睿親王,堪比我大清的第一巴圖魯!你們以後,可要多像多爾袞學習!」 

  「是,皇上……」眾王公大臣連忙躬身應道。 

  「多爾袞,你所說的法子不錯,但朕絕對不會讓你去冒險的。就用你的法子,朕親自率軍出兵前往,這次若不成功,朕也沒臉回來見自己的子民了,乾脆埋骨長城之下好了!」皇太極大聲說道。 

  「皇上,此次行軍生死未卜,千萬不要請以涉險啊……」 

  見皇太極打算親自前往,一眾王公大臣連忙勸說。可皇太極怎能聽勸,對他來說,這一次必須要自己親自前往。可以說,自從他接班之後,也就開頭幾年還算不錯,後來的r子,是越來越難,這稱u是打腫臉充胖子。族人對他的期望,遠不如對他老爹,nv真的規矩,一向是誰能打聽誰的,誰能搶來東西,就聽誰的。自己連番受挫,族人的r子一天不如一天,要是自己再沒有點表現,怕是族人會對他徹底失去信心。為自己的地位,以及自己的基業,皇太極認為,這一次必須要親自前往。 

  「朕意已決,爾等不必再勸。豪格!」皇太極突然點到了大兒子的名字。 

  「兒臣在!」 

  「朕率軍離開之後,盛京由你和禮親王坐鎮。」皇太極大聲說道。 

  「父皇,兒臣想跟你一起入關殺敵!」豪格拱手說道。 

  「你以為跟著父皇去搶關殺敵就是立功么?坐鎮盛京,守住我大清的疆土,更是大功!父皇率軍繞道入關,只要一跨過長城,明廷必定會採取行動,誰能保證,不像上次那樣,發兵偷襲盛京呢!盛京是我nv真的根本,絕不能有失,一旦失守,我nv真便如喪家之犬,即便我們入關能搶到再多的糧食,也是濟於事。所以,哪怕是死,你也要給我守住盛京,知道嗎?」皇太極說到最後,語氣變得比嚴厲。 

  「兒臣知道,還請父皇放心,孩兒哪怕一死,也絕不會讓祖上的基業,meng受丁點損失!」 

  皇太極不讓兒子去,只叫豪格坐鎮盛京,也是有原因的。此次繞道入關,風險極大,糧草只帶去的時候吃的,不帶回程的,正了八經是破釜沉舟。要是法破關,他是真打算死在長城腳下。其他的兒子還小,唯一的繼承人就是豪格了,所以把他留下,一旦自己有個閃失,豪格也可繼承大位。 

  「知道就好!這樣,我們現在議一下,出兵的方略。此次出兵,最為重要的是,不能走漏消息,讓明廷有所準備。然而,我咱們繞道而行,勢必路過很多meng古部落,我聽說,已經有一些meng古部落動了歪心,和明廷暗通款曲,咱們要想一個法子,將他們拉攏過來。」皇太極說道。 

  「皇上,meng古人整r朝秦暮楚,雖然和明廷暗通款曲,卻也不是真心歸附,非是因為明廷停止和他們通商,令他們的生活也變得捉襟見肘。但是這次,皇上率大軍攻打大明,一旦破關,收穫自然不會小了,meng古人愛小,只顧眼前的利益,他們又何嘗不想和咱們進到中原,大搶一番。還有,meng古人雖然想和明廷繼續通商,但更加畏懼我大清,我們大軍前往,不僅要把咱們的目的告訴他們,還要拉著他們的人一起入關去搶,甚至還要他們和咱們一樣,只帶去時的糧草,不許多帶回程的糧草,還要jo給咱們統一調配。到了地方,明軍有了準備,咱們回不來,他們同樣回不去,大不了抱著一起死。臣弟相信,meng古人絕對不敢泄lu消息。」多爾袞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這可真是一個好主意。」皇太極點了點頭,說道:「就按你說的法子辦。對了,兵馬方面,咱們這次帶多少人去比較合適呢?」 

  「臣弟以為,絕不能少了,若是人少,法震懾meng古各部,同樣也會讓他們認為,咱們沒有決心。所以,最少八萬人馬。」多爾袞說道。 

  「是呀,絕不能少了。好,多爾袞,這件事就jo給你去辦,此次出征,你和多鐸率領兩白旗為先鋒,我大清的榮辱,也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請陛下放心,臣弟絕不會有負陛下所託!」 

  三關口。 

  明朝嘉靖年間,消耗萬金修築的長城城關。此地地勢險要,墩台與烽火台相連的長城縱橫在山巒之間,自古就是西控大漠的咽喉要道。 

  既然名叫三關口,顧名思義,就是有三道關口,當然,也就只有三個關口可以出入。頭道關,山勢開闊,緩處可容百馬。故此,守衛在此的兵馬,也是最多的。 

  向西十二里是二道關,這裡的山勢要比頭道關略窄一些,大隊人馬難以擺開,這對守城的官兵來說,壓力不會太大。 

  從二道關向西四里,便是三道關了。此關兩山相夾,山谷狹窄,山險壁峭,地形十分險要,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和頭道關和二道關相比,三道關大men都沒怎麼開過,雖說以前也有人從三關口出入,但沒有幾個願意從這三道關走。故此,三道關的守軍,也是少的可憐,不過千餘人。但誰都相信,千餘人已經足夠,哪怕是十萬雄兵來攻,這些人也至少守上幾個月。因為,不管你有多少人,峽谷就這麼寬,你的兵馬根本法一擁而入,更別說擺開陣勢攻城了。 

  眼下九邊全部戒嚴,所有關卡之外,必須挖上陷阱和壕溝,這裡本身就已經夠險的,再挖上壕溝,除非你肋生雙翅,否則根本不可能越過。 

  三道關的守軍,每天很是清閑,他們知道,哪怕有人要偷襲三關口,也不可能從三道關走,關頭上,只要有百十人也就足矣。甚至,這百來人一天到晚,也就是在城上喝酒賭錢。 

  三道關也不是什麼出關要道,做生意的地方,城內也沒有百姓,全都是軍管,有的外人來視察,做做樣子也就是了。不過,這裡終究是九邊要塞,守城的將領,並沒有讓千總來做,而是安排了一名游擊將軍。將軍姓安,名叫安洛成,為人還算jng明,但有兩大愛好,第一愛好,和其他武將一樣,也是好酒;第二愛好,那就是愛佔小便宜。 

  這一天,三道關還是和往常一樣,安靜祥和,連兔子都少見,守城的官兵,白r里簡單的o練一番,便湊到一起喝酒、耍錢。然而,黃昏時分,從東面銀川方向,緩緩駛來一列車隊。 

  車隊能有百多人,一共趕著五十來輛大車,車上裝的全都是大缸。車隊漸漸來到關下,守城的官兵雖然疏懶,但如此僻靜的地方,隨便從關上向下瞅一眼,任何情況也都能一目了然。忽然看到有車隊到來,守城的官兵難免有些納悶。 

  「弟兄們,你們瞧,下面有人。」 

  東men屬於關內,並非防禦重點,每r在城上巡邏的士兵,比西men還少,也就四十多人,正在耍錢的士兵,停下手來,一起向下望去,見到車隊距離城men越來越近,負責拱衛城men的把總大聲叫道:「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 

  「這位軍爺,小人有事,想要求見這裡的將軍。」車隊里走出一名打扮成商人模樣的長者,沖著關上喊道。 

  「求見我們將軍,有什麼事呀?」把總大聲問道。 

  「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知可否代為通傳一下。」商人說道。 

  「很重要的事?你和我們將軍是什麼關係呀?」把總再次問道。 

  「小人姓張,您告訴將軍一聲,他便知道了。」商人答道。 

  「那好,你先等著,我這就叫你去給你通傳。」把總說道。 

  「多謝軍爺、多謝軍爺……」商人連聲說道。 

  城上的把總派了一名士兵,前往將軍府通傳。別看三道關小,但城內卻是五臟俱全,該有的一切,基本上都有。畢竟這個城池,裡面就駐紮著他們一千來人。將軍府,軍營,住宅,城內的地皮,足夠折騰。 

  士兵到將軍府通傳,安洛成聽了之後,不僅有些糊塗,心中納悶,會是哪個朋友。張姓在明朝也算是大姓,十個人里,差不多就能有一個姓張的,哪個人不認識兩個張姓的朋友呀。只是,年紀五十上下姓張的人,安洛成並不認識。但對方即說有要事求見,那就見見,當下他隨著士兵前往東men。 

  上得城來,向下觀瞧,那把總湊合過來,伸手指向商人,說道:「將軍,就是此人自稱是您的朋友,說有重要的事求見。」 

  從關上下望,法看清下面人的相貌,不過安洛成可以肯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張姓長者。於是,他大聲說道:「你是什麼人?竟然自稱是我朋友,本將怎麼不記得有你這個朋友呢?」 

  「將軍不認識小人,也屬正常,不過小人帶了一封大人好友的親筆信前來,大人看了信后,就知道小人是誰了。」長者說完,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來,隨後jo給一名夥計,讓他跑到城牆之下。 

  安洛成為人也算jng明,他認為對方來歷不明,所以沒有輕易開關,當下打發手下,用繩子綁了個筐順下去,叫夥計把信放到筐里就行。夥計依言,把信放到筐中,被吊了上去,士兵撿出信來,jo給安洛成。安洛成伸手接過,剛要撕開,卻發現這信有點不對,信封下面比較鼓,還有些發硬,這東西,絕對不會是信紙。 

  他猶豫一下,還是把信拆開,裡面有張信紙,信紙hou出,再往信封內一瞧,卻見下面金光閃閃,能有十幾片金葉子。看到這麼多金子,安洛成難免眼睛一亮,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把信封揣進懷裡,以免被別人看到裡面的東西。 

  跟著,安洛成向旁走了幾步,與手下的人保持一定距離,這才展開信紙觀看。信上只寫了兩行字——小人有要是要和將軍面談,不知將軍可否行個方便。 

  短短兩行字,他反覆看了三遍,又仔細打量了城下的車隊幾眼。通過對方的衣著和車輛,安洛成不難猜出,對方應該是商人,如此行事,十有**是想請自己放他們出關。現在朝廷有嚴令,不得擅自開關,不許放任何人進關出關,違令者立斬。 

  正常情況下,這等事情是應該馬上拒絕的,可一想起剛剛的金葉子,安洛成又難免不舍。思量片刻,他還是決定聽一聽對方怎麼說話。 

  思量片刻,他咳嗽兩聲,大聲說道:「原來是張兄的朋友呀,我說的么。這裡是關防重地,不得擅自開關,閑雜人等,更是不得進入。不過,你既有要是稟報,自然另當別論。來人啊,放個大筐下去,讓他上來說話。」 

  「是,將軍。」 

  士兵答應一聲,很快栓了一個屆時的筐下去。 

  「多謝將軍。」長者點頭哈腰,匆匆跑到城上,坐進筐里。 

  幾名士兵一起使勁,把長者拽了上來。現在近距離觀瞧,安洛成已能看清長者的模樣,一瞧那樣,確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商人疑。 

  「小人參見將軍。」長者從框內出來,躬身給安洛成見禮。 

  「免了,你是張兄的朋友,也就是本將的朋友。你有什麼事呀?對了,這裡不是講話之所,跟我到望樓之內敘話。」 

  「是,將軍。」 

  安洛成領著長者進瞭望樓,進men之後,他突然覺得不太妥,便叫自己的兩名親信士兵一起跟著進去。 

  在望樓內坐下,安洛成盯著長者,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名叫張重安。」老者答道。 

  「原來是張兄。」安洛成點了點頭,說道:「這裡沒有外人,他倆都是我的心腹兄弟,我看你也別藏著掖著了,還是打開天說亮話。你找我有什麼事呀?」 

  「將軍果然快人快語,小人生平敬重的就是將軍這樣的人物。實不相瞞,小人此次前來,是想和將軍做筆買賣,如果將軍認為可行,這個買賣還可以長期做下去。」張重安說道。 

  「什麼買賣?」安洛成好奇地問道。 

  「小人本是太原劍南香酒坊的掌柜,我們酒坊釀的酒,也算是遠近聞名,meng古的許多酋長,都喜歡喝我們酒坊的酒,所以我們酒坊的生意,一向不錯。然而,眼下朝廷關閉馬市,禁止與meng古通商,我們酒坊一下子就失去了一個大客戶。本來么,這也不算什麼,我們的酒在太原也小有名氣,利潤比不上以往,但仍然有不少進項。不想,在三個月前,meng古台達部遣使入京,具體是什麼事情,小人並不太清楚,但好像是要臣服我大明。使者離開bejng,就來到我們太原酒坊,說要買我們的酒。我們言明苦衷,那使者也是知道,但表示,希望能夠將酒偷偷運出關去,不管有多少,他們照單全收,價格方面,是以前的二十倍。和meng古jo易的利潤,實不相瞞,一向都要比在中原高上幾倍,現在他又在這個基礎上提高二十倍的價格,著實令人心動。我們東家思前想後,決定趁朝廷閉關的時候,偷偷做上幾筆,這一次的利潤,可以比得上以往幾年呀。可是,朝廷嚴令閉關,宣府、大同等地的關隘,一處有膽開關,奈之下,我們東家決定,找些遠的地方偷偷出關。經過幾番打聽,得知銀川三道關這邊,人煙稀少,行人罕至,所以才決定從這裡出關。將軍,這便是小人要和你做的生意,孝敬方面,一切好說,只是不知,將軍是否願意。」張重安說完,微笑地望著安洛成。 

  「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呀,明知道朝廷現在明令禁止,你還敢擅自出關,甚至還意圖賄賂本將,難道你就不怕本官按照朝廷律令,將你就地正法嗎?」安洛成看似一臉怒容,但是他的聲音卻不是很大,想是怕外面的人聽到。 

  見安洛成有意壓著聲音,張重安便知道事情有men。張重安一向不相信忠誠,什麼叫作忠誠?忠誠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如果有足夠的籌碼,他相信任何人都會背叛。而且,眼下的這件事,還不涉及到什麼國家大義。更為重要的是,張重安清楚一點,在別的關口都偷偷開關,收取好處的時候,安洛成是一點油水也沒有的,因為沒用人願意從他這麼走。所以,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有機會賺錢。 

  「將軍,適才的書信,不過是隻言片語,小人這裡,還有一封更為詳細的。信件就在這裡,還請將軍過目……」張重安說著,深受入懷,從懷中取出一個口袋。這個口袋,和常人裝銀子的錢包差不多,只是綉工十分jng美。口袋鼓鼓的,裡面裝的是什麼,難免讓人垂涎。當然,若是銀子,當然不算什麼,可聯想到先前的金葉子,怎不叫安洛成心動。 

  安洛成猶豫一下,最後說道:「把信呈給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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