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裝糊塗
「大帥,有人自稱是您的朋友所託,來給您送一封信不過卻沒報姓名」
薊遼督師府的後堂之內,袁崇煥正在看書,這功夫,有名護兵走了進來,手裡還拿了一封信
「哦?把信拿來給我瞧瞧」袁崇煥放下手上的書說道
「是,大帥」護兵走到書案之前,雙手恭恭敬敬地將信呈了上去
袁崇煥伸手接過,瞧了一眼信封,封面上只寫了自己的名字,再開信口,是用蠟封的,並沒有拆開的痕迹他把信口撕開,取出裡面的信紙,只展開一瞧,心頭不由得「咯噔」一下,連忙說道:「送信之人現在何處?」
「正在府外等候」護兵恭聲說道
「讓他進來」袁崇煥說道
「是,大帥」護兵答應一聲,連忙退了出去,前往府外喊人
而此刻的袁崇煥,目光死死地盯著手中的這封信,心中充滿了詫異沒一會功夫,護兵將一名漢子領了進來,「大帥,此人便是送信之人」
跟著,漢子也躬身說道:「參見袁督師」
「免了」說完,袁崇煥看向護兵,擺了擺手,又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
「是,大帥」
待到護兵退出,袁崇煥沖著漢子客氣地說道:「先坐」
「多謝袁督師」漢子一抱拳,然後從容地到下手坐下
「王……你家主人現在可好?」袁崇煥客氣地說道
「我家主人很好」漢子點頭說道
「你家主人現在什麼地方?」
「正在山關客棧休息」漢子答道
「這樣啊……我現在去見貴主人有些不太方便,想來貴主人也能理解要不然這樣,等下你回去見到貴主人時,跟他說一聲看看到我府上敘談如何?來時就走麒麟街的側門,我叫人在那邊候著」袁崇煥說道
「沒有問題」漢子說完,站了起來,又道:「袁督師,那小人這就告辭,回去稟告我家主人」
「好來人啊,帶我送送這位兄弟」
袁崇煥打發人送走送信的漢子,自己便出了後堂前往後院到得後院,喊來心腹袁樂,讓他到側門等著,如果有客人來不必多問,直接請到書房來袁樂答應,自到後門等著,袁崇煥則是到了書房
這封信自然是福王朱由菘讓人送來的,信上也沒寫什麼實質內容只說到此看看袁督師除自保家門外,還蓋上了福王府的大印看似簡單,但袁崇煥知道,這事不簡單不說別的藩王不得擅離封地,但這一條就夠朱由菘喝一壺的重要的是,他擅離封地見得是守邊主帥,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是要掉腦袋的
這事正常來說,應該是直接將來人拿下,嚴刑拷問,然後再將朱由菘給拿了,上報朝廷但是袁崇煥十分納悶,不知福王親自到此來見他,是為什麼什麼事,出去好奇心的驅使,他想見一見這位福王,看一下福王到此的意思是什麼,最後再作決斷
將近傍晚的時候,書房外傳來腳步之聲,跟著門口傳來袁樂的聲音,「老爺,客人來了」
「快請」袁崇煥說著,站了起來,往門口迎去
不等袁崇煥走到門口,房門已經開,袁樂引著一名三十來歲的公子走了進來
「參見袁督師」公子正是福王朱由菘,為了不在他人面前暴露身份,他主動給袁崇煥躬身一禮
袁崇煥何等人物,當然明白,微微點頭,說道:「不必多禮袁樂,沒有你的事了,退下記得把房門關上,不得任何人靠近」
「小的遵命」
袁樂連忙退出,將房門關上聽到袁樂的腳步聲走遠,袁崇煥連忙深施一禮,說道:「袁崇煥參見王爺,適才多有得罪,還請王爺莫要恕罪」
「袁督師客氣了,快快免禮」朱由菘說著,上前一步,將袁崇煥攙扶起來
「多謝王爺王爺快請上座」袁崇煥說道
「好」朱由菘點了點頭,到上手坐下,袁崇煥自到主位相陪
二人坐定之後,閑話兩句,朱由菘便將自己的王爺大印取了出來,放到茶几之上袁崇煥看到這一幕,又有些懵了,慌忙說道:「王爺,您這是何意?」
「本王擅離封地,私見朝廷守關將帥,已是死罪所以,特將本王取出,請袁督師驗明正身,押赴京師問罪」朱由菘大咧咧地說道
「王爺,您……您這不是說笑么……崇煥哪有這個膽子呀……」袁崇煥乾笑地說道
「袁督師,哪怕你現在不將本王鎖拿,等到你聽完本王的話后,還是要將本王鎖拿的所以,本王還不如主動一些,省的袁督師費事」朱由菘笑呵呵地說道
「王爺,您這……這……」袁崇煥一時尷尬,隨即說道:「王爺,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如此做,實在折殺下官」
「我如何吩咐,你如何做嗎?」朱由菘輕笑地說道
「這……」自己是朝廷督師,如何能受王爺的調遣,剛剛的話,也就是客氣一下,沒想到,朱由菘竟然還能來這麼一句著實袁崇煥言以對
「袁督師,小王剛剛不過是說笑而已吩咐之言,實在不敢,但確實是有一件事,想要和袁督師商量」這一回,朱由菘則是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知王爺有什麼要和下官商量?」袁崇煥小心地問道
「實不相瞞,小王近來得到消息,當今皇上並非先帝龍種,乃是岳肅與張嫣通jn所生,而先帝之死,其中也另有別情,應是遭受岳肅與張嫣的謀害先帝臨終之前,曾留下遺照,由信王朱由檢繼承帝位,然岳肅竟串通宦官,刪改遺命,立其與張嫣苟合生下的兒子為帝,篡奪我朱家江山本王身為朱氏子孫,怎能任由亂臣賊子,竊奪宗廟現已聯絡信王,準備誓師討逆,還我朱家江山只望袁督師能夠念在先帝知遇之恩,率同兵馬,與我殺入京師,奉信王為帝,匡扶社稷本王素知袁督師為忠義之士,從不與小人為伍,故今r才親身而來,表述衷腸若督師不願,那也不妨,只需將小王打入木籠囚車,著幾名押往京師,便能獲取榮華富貴」朱由菘說完,從容自如地看向袁崇煥他這也是豁出去了,為了報復岳肅給他羞辱,他只能如此
不過,朱由菘也不糊塗,他知道,這個世上,或許也只有袁崇煥能夠幫他,和岳肅做對其他的官員,絕對不會
現在流言滿天飛,都是關於張嫣和岳肅的但是流言止於智者,袁崇煥是什麼人物,自然能夠知道,這些都是胡說八道岳肅若是和張嫣有染,當時一心想置岳肅於死地的魏忠賢會不知道,有了這個把柄,告訴皇上,也不得把岳肅大卸八塊再者說,說岳肅和張嫣合夥害死皇上,那不靠譜了,你當魏忠賢是擺設了,要真想立朱由檢,豈是岳肅能攔得住的還有,當初岳肅老爹死了,岳肅回家丁憂,看張嫣的意思,似乎都不想再啟用岳肅,要是有染,會是這樣么尤其是首輔這個位置,按岳肅的資格,應該早就當上了,需要折騰這麼多年么可笑,真是可笑
袁崇煥對這等事是心知肚明,可他並沒有回駁朱由菘,而是故作驚訝,倒吸一口涼氣,說道:「竟然會有這等事情……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看岳肅,這些年來,可謂是呼風喚雨,比皇上還像皇上,張嫣對他言聽計從,流寇作亂之時,是見死不救,致使我父王和陝西、四川、河南等地一眾宗室藩王,先後死於流寇之手如此作為,分明就是想絕我朱氏宗嗣張嫣與岳肅要是沒有jn情,又怎能縱容他如此胡作非為?」朱由菘越說越是激動,說到最後,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這難道都是真的……」袁崇煥的臉上繼續做出不可思議的樣子,但是心中,卻是在一個勁地衡量
要是答應朱由菘,那便是造反,如果輸了,就得滿門抄斬可如果贏了,自己就會想英國公張家一樣,成為靖難功臣,成為大明朝的核心勛貴
賭博是有風險的,代價太大了,自己現在,也不是什麼販夫走卒,說干就干,自己可是堂堂的薊遼督師,朝廷封疆大吏,放著好好的官不做,跟著去做沒把握的造反生意,實在不太值得但是,要是自己不答應朱由菘,那就得把他交出去,否則的話,便是知情不舉,自己一樣要腦袋搬家
說句良心話,袁崇煥實在是對岳肅沒有什麼好感,不說別的,就是自己劾了熊廷弼,也算是和岳肅一黨,結下了梁子後來自己和毛文龍政見不一,岳肅竟然又把毛文龍又自己的手底下給調走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怕我為難毛文龍么?不僅如此,還有這次,你岳大人也太目中人了,我好歹也是薊遼督師,你派人從水路攻擊流寇,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當我這薊遼督師是擺設不曾你是不是自以為肅清了流寇,就覺得自己打仗很厲害了,打流寇的時候,也就是沒讓我去,否則的話,流寇早就平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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