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起碼還有尚方寶劍
第一百八十章起碼還有尚方寶劍
「這個……」
岳肅的問題一下子將駱養xng給問住了,他總不能實話實話,現在就把朱大典、岑宗萬給賣了,要是這樣,他們固然是得不到好,自己同樣也得倒霉。e^看
思量半天,駱養xng終於想出個說辭來,他鼓足勇氣,大聲說道:「大人,這些降將,在受大人招安之前,各個都是匪寇,到處搶掠,搶得不僅有民間財富,也有官庫中的金銀。眼下,他們既然歸順朝廷,理應將過去掠來的財物上jo朝廷。可岳大人您,為何不向他們索取,還容他們把那些搶來的財物收為己有呢?由此可見,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之事!」
「哈哈哈哈……」聽了這話,岳肅笑了,「駱大人,虧你能編出如此說辭。適才你不是說錦衣衛在遇到重大情況的時候,才可以不先請旨,直接拿人嗎?還有,你不是說,是擔心他們跑了,才沒有請旨,提前動手拿人嗎?區區此事,似乎犯不著讓駱大人急的不必請旨,就先行拿人。而且,話說回來,這些人當初確實為寇,滋擾地方,劫掠財富,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皇上在招安的旨意上已經言明,往事種種,既往不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用不著本官像你解釋。」
岳大人審案數,嘴皮子很等厲害,而且不管什麼事情,馬上就能聽出破綻。諸如駱養xng這等武夫的狡辯之詞,根本經不起岳大人的一駁。一時間,駱養xng是言以對,根本不知該怎麼解釋了。,隨隨便便就能造出一馬車來。別說栽你造反了,任何罪名,本官都能給你扣上。說說,這些供詞是怎麼審出來的呀?」
「是、是他們親口招認的……」駱養xng咬牙說道。
「可有動刑?」岳肅再次問道。
「這班草寇,若不用刑,如何肯招!」駱養xng叫道。
「用的是什麼刑具呀?」岳肅又問道。
「嗜血凳!」這東西也沒法隱瞞,駱養xng只能實說。
「我說的么。錦衣衛的十八種酷刑,本官多少也知道一些,嗜血凳這等刑罰,要人xng命都是輕而易舉,更別說是要什麼口供了……」說到這裡,岳肅的臉se突然一變,沉聲說道:「來人啊,扶駱大人到嗜血凳上躺一會!」
「啊……」
聽了岳肅的話,駱養xng差點沒崩潰了,趕著叫道:「岳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岳肅根本沒做任何回答,只是冷眼微笑。
這功夫,按著駱養xng的虎子已經動起手來,這小子根本不用鐵虯h手,像提小j一樣,一把將駱養xng提了起來,口中瓮聲瓮氣地說道:「鐵虯啊,哪個是嗜血凳呀……」
鐵虯眼尖,一眼就看到旁邊那滿是釘子的長凳,指著方向,說道:「在那,你跟我來!」
說完,他在前邊引路,虎子在後跟上,提起駱養xng就來到嗜血凳前。
「你上去躺會……」虎子將駱養xng向上一摔,直接把人丟到凳子之上。
「啊……」凳子上滿是釘子,駱養xng哪裡受得了,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大叫起來。
大堂之內,除了下跪的一眾降將之外,還有岳肅帶來的差役,以及駱養xng手下的錦衣衛。
這幫錦衣衛看到駱養xng被扔到嗜血凳上,沒有一個敢動,別看往日威風凜凜,但在「岳剃頭」的面前,只有顫抖的份。誰都知道,要是敢在岳大人面前炸刺,重則丟了xng命,輕則也得被打個半死。以前的錦衣衛指揮使侯國興夠威風,上面還有奉聖夫人和魏公公罩著,照樣被岳大人一頓好打。現在的這位指揮使,聲勢比起侯國興差多了,也沒有什麼大靠山,得罪了岳大人,還能好了。
行了,全當沒看到,咱自己就是一個當差的,惹不起還躲不起么。以岳大人的地位,自然不至於為難咱們這些打工的不是。
至於說那些降將,一個個是心中暗自叫好,尤其是剛剛受刑的張大力,心中罵道:「它媽的,現在也讓你嘗嘗這滋味。這叫眼前報,來得快!」
刑部和六扇men的捕快,看到這一幕,都在心中暗道:「這幫錦衣衛一向自稱天子親軍,在京城之內,除了害怕東廠,就沒怕過別的衙men。現在好了,得罪了岳大人,別說你是錦衣衛了,哪怕是東廠,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岳大人還是厲害呀!」
「給他綁起來!」岳肅吩咐一聲,嗜血凳這等刑具,鐵虯他們是沒用過,但是作為刑部尚書,天下間的刑具哪有不知道的,就看願不願意用。
金蟬馬上抄起繩子,又喊了兩個六扇men的捕快上來幫忙,七手八腳就將駱養xng綁了個結實。駱養xng以往倒是經常給別人上這種刑罰,可他自己卻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次一享受,疼的是死去活來。
「啊……疼……岳大人……你憑什麼給我上刑……我是錦衣衛指揮使……天子近臣……想要給我動刑……要有皇上的旨意……」
「駱大人,這個時候你想起來皇上的旨意了。在旨擅自拿人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想到向皇上請旨呢?」岳肅微微一笑,伸手拿起剛剛鐵虯放在桌案上的尚方寶劍,又道:「和你相比,本官手中起碼還有皇上御賜的尚方寶劍,有便宜行事之權,就憑這個將你綁了,你有什麼不服嗎?」
「皇上給你尚方寶劍,是讓你在外討逆時用的,也不是讓你拿回京城來用的!」駱養xng疼得咬牙切齒,乾脆豁出去了。
「確實是討逆用的,一點不錯。不過,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正好和本官討逆用重大關係。本帥問你,這些官員他們以前是做什麼的啊?」岳肅從容地問道。
「他們以前都是流寇!」駱養xng大聲說道。
「這就對了,他們以前都是流寇,本官奉旨肅清流寇,你將他們都拿到指揮使司,管得著。駱養xng,你也是世受皇恩,世襲的朝廷官員,可你為何不知報效朝廷,反而要做這等危害天下的事呢?」岳肅冷冷地說道。
「駱某世受皇恩,如何不知報效朝廷,今日所做,就是為了報效朝廷。」駱養xng咬牙說道。
「報效朝廷!哼……」岳肅冷哼一聲,說道:「你可知本官當初招安這些將領何其困難,你現在旨將他們鎖拿,意圖加害,若是本官來遲,讓你得逞,事情傳遍天下,還有哪個再敢歸順朝廷。不僅如此,以前歸順朝廷,還在軍中效力的降將得知此事之後,又會如何,你可知道?朝廷大計險些毀於你手,哪怕你有一百個腦袋,那時砍下,也難贖其罪!駱養xng啊駱養xng,本官不知是何人給你的膽子,能讓你做出此等冒天下大不諱之事。所以,本官現在已經要審清問明,看看你到底是何等居心。現在你若是如實招認,本官或許還可手下留情,倘是不招,本官現在就讓你嘗嘗這嗜血凳的滋味!把繩子勒緊!」
岳大人那是真不客氣,先把大刑用上再說。
鐵虯先前還不知道怎麼用呢,一聽這話,馬上招呼身邊的捕快,使勁勒繩子。
「啊……啊……啊……」
今天駱養xng可算了解這嗜血凳到底有多殘酷了,疼得他差點沒背過氣去。哪裡還敢嘴硬,急著說道:「大人……我說……我說……」
「停手!」
鐵虯等人趕緊放手,送了繩子。這小子心中還在琢磨,這個嗜血凳看來還真tng厲害,把繩子一勒,馬上就疼得受不了了。嘖嘖,看這淌下來的血,估計不消半個時辰,都能把人活活勒死。
「說。」岳肅微笑地說道。
「大人……下官本膽子做此等事情……甚至都想不出這樣的主意……早在您出京南下之時……就有人投匿名信到下官府上……言明大人心懷叵測……後來……在前幾天……下官到飄香院飲酒……」
駱養xng半點不敢隱瞞,將自己遇到岑宗萬的事,以及後來與朱大典合謀,都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聽完他的講述,岳肅隨即大聲說道:「駱養xng,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呀。書辦,還不記錄口供,然後讓他簽字畫押。來人啊,現在給我到都察院將經歷朱大人提押到案!對了,還有那個岑宗萬與孫疏才也一併拿來。飄香院的那個妓nv,也都帶來。」
「是,大人!」
殷柱領命,帶了一名刑部班頭,及五十名差役,立刻出發,前去拿人。
那行文書辦雖說是錦衣衛的人,但已然被岳肅的氣勢嚇破了膽,哪敢不從命,感j按照剛剛駱養xng的供述書寫。
岳肅也沒閑著,看著駱養xng,再次問道:「你說在本官出京之事,有人投匿名信,那信在何處?給本官瞧瞧。」
「信在小人書房的一本《論語》中夾著……」駱養xng連忙答道。
「鐵虯,你和王元化帶一百人去駱養xng府中,把這封信給我找出來!」岳肅大聲吩咐道。
「是!」
六扇men總捕頭王元化與鐵虯連忙躬身領命。鐵虯倒是很積極,馬上就要走,可王元化卻躬身說道:「這人,駱養xng是錦衣衛指揮使,屬下等前去他的府上搜查,怕是……」
「說的不錯,且等一下。取筆墨紙硯來。」
馬上有人送上文房四寶,岳肅立刻寫了一道公文,從懷中取出刑部尚書的大印,蓋到上面。這才說道:「駱養xng,你也給我在上面簽個字!就寫刑部奉命前來搜拿證物,府上人等不得阻攔。」
說完,岳肅讓人把公文轉給駱養xng。
想要搜拿錦衣衛指揮使的家,那是要請旨的,刑部的公文也不好使。所以,岳肅才讓駱養xng簽字。
駱養xng還被幫著,差役連忙把他鬆開,讓他簽名。駱養xng也沒有說「不」的勇氣,按照岳肅的意思書寫,然後簽上名字。
隨後,岳肅讓王元化拿著這道公文,前往駱養xng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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