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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投石問路

  第六十二章投石問路 

  田生蘭最先對吳思南的城防布屬做了點評,表示如此做,對抵禦韃子騎兵突然來襲,很是有效。可說完這一點,他緊跟著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但是……在派遣鎮守北men外大營的時候,他安排游擊將軍許光達。先說說許光達,在我侄兒手下,並不得志,大汗來的時候,他的人馬就在城在駐守,死傷慘重,手下只剩下二百來人。吳思南別人不選,單單選他駐守城外大營,會是巧合嗎?我覺的不是,城內現有兵馬數量,吳思南是知道的,在他上次來閱兵的時候,我侄子也將城內守軍情況報給他了,許光達只剩下這麼點人,吳思南在檔案上可以看到。起初他說要一千人駐守北men外大營,可最後明知許光達麾下只有人,卻選了他。這是什麼用意?」 

  說到這裡,田生蘭頓了頓,才接著說道:「吳思南選許光達鎮守北men外大營到底是何用意?等會再講,我現在再來說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吳思南當時在提議由許光達掌管北men外大營的時候,鎮守北men的秦南松表示反對,他的理由很充分,先是說自己鎮守北men,順便將北men外大營的指揮權一起拿來,便於防守;跟著又說許光達手下只剩下二百來人,根本不夠用。按照常理來說,如此理由是很難回駁的,可這個時候,吳思南竟然提到前些天的張家口之戰,還硬是將秦南鬆手下士兵臨陣逃脫的罪名給坐實了。坐實之後,卻只奪了秦南松守御北men之權,讓他的人馬到城外挖壕溝、搭營帳,又命劉振友接管了本men防務。當時我雖然不在場,一切只是聽我侄子講述,他說當時,他和秦南松嚇得是一身是汗,就怕吳思南傳來士兵對峙,吃空額、喝兵血、臨陣而逃的事抖了出來。可結果吳思南只是雷聲大雨點小,沒有繼續追究。沖著一點,我可以肯定吳思南已經察覺出張家口之戰的大概情況,以及我侄子吃空額的事情。不過也是,我侄子在張家口的那點貓膩,只要身在其中,都能看出來,就是願不願意追究罷了。他說死了一萬人,那這一戰得何等慘烈,憑他那酒囊飯袋的樣,能打的出來么。吳思南估計也看出來了,只是沒追究。沒追究的原因,一是收了我侄子的好處,二是多少也能猜到,我侄子在北京是有後台的。畢竟一天時間就丟了張家口,朝廷也沒怪罪,若是沒點人脈,估計腦袋都搬家了。吳思南仗著抓到我侄子的短處,讓許光達守北men外大營,奪了秦南松的北men,換上劉振友鎮守。秦南松是我侄子的親信,這一點,吳思南不一定知道,但卻能想到,畢竟鎮守北men是fe差,不是心腹,是討不到這差事的。新換上的劉振友,其實也是我侄子的人,這一點吳思南初來乍到,知不知道很難說,若是知道的話,就說明這個人實在太厲害了。綜上幾點,咱們再看吳思南,他的做法是很有針對xng的,把秦南松的差事換了,說白了是敲山震虎,給我侄子提個醒,告訴我侄子,他什麼都知道,就是不願說。換上劉振友,如果他知道劉振友是我侄子的人,那就說明,他是告訴我侄子,剛剛只是立威,該是你的還是你的;如果他不知道劉振友是我侄子的人,那隻能解釋為隨便找的人,沒有什麼特殊意思。但不管怎麼樣,這個吳思南還是tng識相的,沒有和我侄子為難的意思。現在再說前面的那個問題,吳思南為什麼要讓許光達北men外大營了,張家口是個什麼地方,寸土寸金,隨便在地上抓把沙子,都挑出黃金的地方,吳思南也不會不知道。許光達是我侄子手下將領中最弱的,因為兵馬最少,吳思南久經宦海,不可能不知道,許光達肯定最不得志。扶植這麼一個人來鎮守北men外,這城外大營說白了,還不就是他吳思南自己的。這些天城外的情況大夥也看到了,都能用雁過拔mo來形容了,吳思南他不知道么,他比誰都清楚,每天幾百兩銀子的進項,起碼有一半以上落入了他的口袋。如果說一天三百里,一個月就是將近一萬兩,一年下來得多少。還不值這個呢,以前的張家口,出入關口是我侄子一個人說的算,現在他扎這麼一個大營,而且他又是巡撫,這口子現在明擺著是兩個人來管了,單給我侄子送禮好使么,不還得把他那份也帶上么,要是不給錢,不管是出關、入關,肯定要被折騰死。看出來了,文人就是文人,心眼比武將多多了,賺錢的法子,有的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一把火燒的很漂亮,表面上增加了張家口的城防,暗地裡有打擊了我侄子,最實際的銀子,也都撈到手了。人才呀,人才……」 

  經過田生蘭的一番分析,吳思南定義為一個很有頭腦的大貪官。 

  在田生蘭說完,在座另外七人,基本上都在點頭,認為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卻有一位老兄沒有點頭,這位仁兄是王登庫。王登庫和監軍趙岩,jo情很深,當然友誼也是建立在利益之上。這時,只聽王登庫說道:「田兄,你的分析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我確有一個疑問。」 

  「王兄,你有什麼要問的,但說妨。剛剛小弟不也說了,大事為重,希望大家有更多的意見,這樣大家可以集思廣益,更加周全。」田生蘭謙遜地說道。 

  「那我就直說了。你說吳思南是為了錢,但我有這麼一個疑問,這個吳思南是岳肅安排來的,如果這個吳思南只喜歡錢的話,岳肅會大老遠的從福建把他調來么?還有一點,你剛剛也說了,就張家口你侄子的那點事,以及說陣亡一萬官兵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岳肅也是帶過兵的,何等jng明,難道會看出去來么。岳肅一向眼裡不容沙子,怎麼會輕易放過你侄子?他讓吳思南來,不會是另有深意。」 

  「這一點,王兄多慮了。既然提到岳肅,那我就先說說岳肅,岳肅確實眼裡不容沙子,他來張家口,如果看出來了,那你想想,以他的xng格,還不得直接把我侄子按到鍘刀之下。就我侄子那熊樣,估計什麼都得說,估計連家小藏在我這裡都得供出來,岳肅順藤mo瓜找到我men上,我能抵死不招,只是不知我下面的人有沒有扛不住的。所以,說句實在話,岳肅要想動手,早就動手了,根本等不到現在。」 

  田生蘭剛把話說到這,所有的人都在連連點頭,就連王登庫都點頭表示贊成。確實呀,以岳大人那脾氣,要是察覺出張家口的事不對,肯定會直接把田秀按住,稍微一審,什麼事也都審出來了,豈能等到今天。 

  「咱們再來說說為什麼調吳思南來宣府當巡撫。」田生蘭又振振有詞地說道:「韃子一日攻破張家口,來去如履平地,岳肅那也是有大找大的主,哪會難為一個副將,必然是要把宣府的巡撫給換了。咱們之前也說了,這很正常,不換才不正常了呢。再說那吳思南,他的底咱們不是也查了,岳黨中人,宣府這麼重要的地方,岳肅把自己的人安h過來,難道不正常嗎?那吳思南以前是福建巡撫,他在福建的所作所為,咱們不都已經了解了么,做事倒還公正,但難免也要撈點銀子,這人喜歡去那煙hu之地,沒錢能行么。現在眼下大把的機會,守著搖錢樹,不去搖都往下掉銀子,彎腰撿就是了,他還會嫌累,換誰能經得住這個。還有,那岳黨的官員,咱們也不是不認識,還不都是一個樣子,天下的官員,有幾個會像岳肅那麼不愛錢呀。」 

  「田兄,你這話說完,小弟可謂茅塞頓開,事情不正是這麼擺著嗎?小弟多慮了。」王登庫說完,竟然哈哈笑了起來,彷彿是在笑天下烏鴉一般黑。 

  他大聲發笑,其他的人,當然也明白是笑什麼,都跟著大笑起來。 

  廳內笑了一會,范永斗才正se地說道:「好了,田老弟的分析,你們也都聽到了,誰還有不同意見呀。」 

  「沒有了!」「田兄分析的極為在理。」「我也沒有。」……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贊成田生蘭的分析,沒有異議。看到如此情況,范永斗又說道:「其實我也贊成田老弟的意見,既然大家意見統一,那該幹什麼,咱們就幹什麼。王兄、靳兄,那貨也就不用再存著了,這兩天就出關,運往盛京。」 

  「好,我們倆其實早就等不及了,東西都在車上,隨時都能出發。只是小弟想多嘴問一句,發貨之前,用不用先給那吳大人送點孝敬?」王大宇說道。 

  「這是自吳思南到任以來,咱們第一次發貨,上來就孝敬。反而會惹人起疑……」說到這裡,范永斗沉yn一聲,思量片刻之後,才道:「經你這一提醒,我突然想出一條投石問路之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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