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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後台

  第五十七章後台 

  「楚秀姑娘,是前幾天剛剛來到我們春風的,這兩天都在春風玩的公子們,應該聽到過楚秀姑娘的歌聲,你們說怎麼樣呀?」 

  在白裙蒙面女子上台之後,圓台之下有個龜奴大聲喊了起來。快最穩定,小說網,)在他聲音落定,緊跟著就有人跟著嘈嚷起來,「楚秀姑娘的歌聲好似天籟之音,只是帶著面紗,人知道她的廬山真面目呀!」 

  「想要一覽楚秀姑娘的廬山真面目,那就要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楚秀姑娘只是在我們這裡新掛牌的姑娘,賣藝不賣身,現仍是處子之身,不過也照樣要按照我們春風的規矩,在表演完之後,誰的銀子多,就陪誰淺酌幾杯。是否能看到楚秀姑娘的相貌,一親芳澤,得看你們自己的。閑話少說,現在就由楚秀姑娘給大家奏上一曲。」 

  龜奴大聲喊完,台上的白裙蒙面女子已然坐到瑤琴之前,雙手一按琴弦,奏起來。姑娘一邊奏,一邊吟唱,那聲音婉轉動聽,果如龜奴所言,好似天籟之音。 

  春風是張家口最大的堂子,能來這裡玩的人,可以說都是有錢人,吃過見過的主。有的是真能聽出曲子的好壞,被那婉轉的歌聲所打動,閉上眼睛,搖晃著腦袋,靜靜地欣賞,有的則是附庸風雅,雖說聽不出個好賴,不過看別人都是如此,也就裝作自己很懂的樣子,閉上眼睛,跟著搖頭晃腦。 

  田秀作為武將,身上自然沒有什麼雅骨,但他看到吳思南正在閉目傾聽,也就裝模作樣的,擺出一副很懂的樣子。 

  吳思南的眼睛確實是閉著的,但他卻對台上女子的聲音,趕到比的熟悉。這個聲音,彷彿在很久之前,自己能夠經常聽到,這不就是劍繡的聲音么。 

  終於,一首曲子完唱罷,台下響起震天價的叫好聲,跟著,大傢伙還是逐一報價。 

  「我出五十兩!」 

  「我出六十兩!」 

  「我出一百兩!」…… 

  「我出一百五十兩!」 

  價碼是越長越高,看來帶上面紗的誘惑要比那些穿著妖嬈的更有殺傷力。張家口的有錢人還真是不少,大家你來我往,很快就把價格炒到二百兩,堂子里的鴇兒是高興非常,要知道以往的最高記錄才一百多兩,現在竟然輕而易舉的就炒到二百兩,而且自楚秀到來之後,價碼從來沒跌過,不像別的姑娘,也就是一鎚子買賣。 

  「我出五百兩!」 

  突然間,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人朝著聲音望去,一見喊話之人,再人繼續叫價。一是五百兩的價格實在不少,二是這位仁兄的地位,實在不好得罪。這人能有二十來歲的年紀,衣著華貴,身邊站著六個護衛,此人乃是張家口大商人田生蘭的兒子,田剛。和田剛一桌,還有一位少年公子,不過這這公子卻是文生打扮。 

  「我出六百兩!」 

  本以為非田剛莫屬的時候,不遠處的桌上,有人大喊了一聲。本來這公開競價也不算什麼,可在張家口這裡,敢和田剛去搶,實在讓人有些納悶。田剛轉頭瞧去,想要看看是誰吃了雄心、喝了豹子膽。和他一樣想要看看是誰的人,著實不少,因為都是轉頭張望,所以很容易就確定喊話之人是在哪張桌上。 

  「是你!」 

  那張桌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田剛一眼就認了出來,那不正是自己的堂兄田秀么。別說他認出來了,堂內的不少人也都認出田秀,見這兩位爭風吃醋打起來了,倒真讓人好笑。 

  「堂兄,我這有貴,你還是莫要和我爭了。」這句話自然是沖田秀說的,緊跟著,田剛又扯起嗓子,大聲喊道:「七百兩!」 

  這還真冤枉了田秀,雖說剛剛桌上有人報價六百兩,但喊話的不是田秀,而是另有其人。這人當然是吳思南了。 

  聽到田剛說出這麼一番話,吳思南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冷冷地說道:「田秀,我就不算是貴么。這事你自己看著辦!」 

  「這……」田秀能有今天,全靠田生蘭一家,哪敢去和堂弟爭女人。但是現在,頂頭上司發話了,這要是不放聲,日後還不得讓人穿盡小鞋。叔父早有指示,要儘力巴結,現在正是巴結的時候,怎能反過去丟了大人的面子。猶豫一下,當即大聲喊道:「八百兩!」 

  喊完之後,又沖著田剛說道:「堂弟,我的這位人也很重要,叔父是知道的,你莫要再爭了。」 

  「你的人豈能有我的人重要。非常文學」田剛很是不滿地說完,跟在大聲喊道:「九百兩!」 

  「一千兩!」見法和堂弟解釋,田秀只好咬著牙再行報價。畢竟自己不能把吳思南的身份給亮出來,否則的話,那事情可就大了。 

  「一千二百兩!」見田秀不識好歹,田剛只好繼續報價。他似乎也不便在大庭廣眾之下,亮出身邊人的身份。 

  「一千三百兩!」…… 

  於是,二人你來我往,不一會功夫,價格就炒到兩千兩之高。 

  兩個人都是不差錢的主,但這麼叫價,豈不是便宜了別人。田剛實在忍不住了,大聲叫道:「堂兄,這位楚秀姑娘,也不是就在這裡掛一天單,明天照樣還在,你犯得上今天和我如此爭么,明天再來就是了!」 

  這嗓門著實不小,可見田剛這得是火大了,他的聲音,整個大廳都聽的清楚。田秀也覺得有理,實在不想和堂弟這麼爭下去,只好苦著臉看向吳思南。 

  「哼!」吳思南冷哼一聲,說道:「田秀,他說的不錯呀,你就這麼告訴他,讓他明天再來。我這一天到晚,事務繁忙,哪能天天沒事往這裡跑呀,你說是不是?」 

  「是、是……」田秀連忙點頭,他哪裡敢得罪巡撫大人,只好奈地說道:「堂弟,你剛剛說的在理,要不然你就明天再來,今天就將楚秀姑娘讓給我。」 

  「你……」沒想到堂兄反過頭來用這話勸自己退出,田剛的肺差點沒氣炸了。 

  倒是他身邊坐著的青年生,見到這般情景,臉上露出十分不悅之色,冷冷地哼了一聲,抬屁股站了起來,說道:「趣、趣!」言罷,是拂袖而去。 

  見生離開,田剛連忙跟在站起來,說道:「公子,您這……」 

  青年生根本不去理會田剛的話,繼續向外走,田剛只能跟上,並用滿是怒火的眼神,瞥向田秀。田秀正好轉頭去看,看到堂弟憤怒的眼神,心中納悶,田剛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走在他前面的青年生,到底是什麼來頭呀。 

  青年生和田剛先後離開春風,那生似乎心情很差,表示現在就要離開張家口,田剛嚇了一跳,是好生寬慰,才勉強把人留住。 

  而現在春風的大廳之內,有龜公跑到田秀的桌子旁,請田秀把兩千兩銀子先付了。這田副將是整個張家口最大的官,上來就要錢,似乎有些不給面子呀。 

  正常來說,田秀應該如此回答,『催什麼催,你難道怕老子瞎了你的銀子不曾』。可此刻的田秀,卻沒有這麼說,他的話很是令吳思南詫異,一點本城最高官長的派頭都沒有,雖然有點憋氣,但還是十分和氣,「知道、知道,現在身上沒帶那麼多銀子,我這就派人回府去取。」 

  一個副將能這麼跟一個龜公說話,著實令吳思南感到不解。這個春風到底有什麼力量,能讓本城副將如此呢? 

  正這功夫,白裙蒙面女子已款款走了過來,來到桌前,道了一個萬福,「小女子給二位公子見禮了……」 

  「免了、免了……姑娘快坐……」吳思南笑呵呵地說道。 

  「多謝公子。」楚秀跟著坐下,將桌上的酒杯斟滿,又先行端起酒杯,「楚秀敬二位公子一杯。」 

  吳思南與田秀也舉起酒杯,與楚秀一飲而盡。 

  接下來,少不得說些套話。 

  田秀表示,花了這麼多銀子,姑娘總得讓我們見見廬山真面目。而楚秀則是表示這裡人多,實在不便。田秀馬上接過話茬,這裡人多不要緊,咱們到人少的地方,到樓上雅間。於是乎,三人到了樓上雅間。 

  雅間之內,擺上酒席,三人落座,田秀再次要求楚秀將面紗摘下,楚秀這次沒有拒絕,真的將面紗摘下來了。 

  這楚秀長得如何呢?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那是毫不過分,簡直美到了極點,趁上這白色衣裙,好似出水芙蓉,天女下凡。田秀看的,都有些痴了,心中感慨,這兩千兩銀子花的真值呀。 

  而吳思南,顯得倒很是從容,雖說眼前之人的相貌,他見過不下百次,卻沒有一點露出吃驚之色。對於眼前的這位老熟人,他就像沒見過一樣。 

  為何這麼說,因為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劍綉小姐。 

  三人把酒談天,盡興之時,劍綉小姐又撫琴唱,氣氛好不融融。眼瞧著時間不早,吳思南還沒有丁點離開的意思,反倒是對田秀說道:「田秀呀,現在時候不早了,你就回去休息,我有心和楚秀姑娘暢談一番絲竹之道,等會再走。」 

  田秀馬上會意,說道:「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說完,很是識相的離開雅間。 

  田秀走後,吳思南朝劍綉身邊挪了挪,面帶微笑地小聲說道:「沒想到,在此還能再見小姐,實在是吳某三生有幸。」 

  「大人氣了,應是劍綉三生有幸才是。」劍綉也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不得不說,這二位的演戲水平還真高,剛剛田秀在的時候,誰也沒有表現出早就相識的模樣。 

  「小姐為何會在這裡?實在令吳某好生納悶。」吳思南小聲說道。 

  「如果我說是在這裡等大人到來,大人可否會相信。」劍綉低聲說道。 

  「看來我的習性,已被小姐摸得一清二楚,實在佩服。但不知小姐在此等候吳某,所謂何事?」吳思南笑道。 

  「大人此來是為了天下大事,小女子此來,雖說有一層是為了私人小事,但或許也能幫上大人。」劍綉說道。 

  「哦?什麼私事?但不知又如何能幫上我呢?」吳思南好奇地問道。 

  「先父生前本是張家口的副將,因為觸犯王法,丟掉性命,我也因此被發往教坊司,這些事情,想來大人也都知道。」劍綉望著吳思南說道。 

  思南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 

  「先父的罪名是吃空額、剋扣軍餉,才被處以極刑。那時劍綉年幼,對父親很是痛恨,可隨著慢慢長大,也意識到這其中似乎另有端倪。」劍綉語帶神傷地說道。 

  「這話怎麼說?」吳思南問道。 

  「流落風塵之後,見過的世面也就多了。世態炎涼、人生百態,是應有盡有。朝廷的將領,吃空額、剋扣軍餉的事情,可謂屢見不鮮,這些人一個個富的流油,且人問責。而劍綉時常回想起以前的生活,我父母恩愛,父親連個小妾都沒有,作為一鎮副將,能做到此點,實在難得。我家中雖說也算殷實,但父母一向勤儉,絕不像我後來所見的那些將領,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父親到底是不是真的吃過空額,剋扣過軍餉……」 

  劍綉說到這裡,竟然落下眼淚,跟著又說道:「自被大人贖身之後,劍綉輾轉來到張家口。父親是葬在城外的亂葬崗,我憑著記憶,想要到父親的墳上弔唁一番,本以為物是人非,又人打掃,會很難找,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很容易就找到了。父親的墳上有碑,周邊打掃的一塵不染,和別家孤冢相比,父親的墳冢是那樣的顯眼。於是我斷定,這墳冢肯定是常有人來祭奠的。剛巧這個時候,有腳步聲傳來,我回頭望去,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叔叔走了過來。經過攀談,我表明身份,同時也知道了這叔叔的身份,他本是父親麾下一名小卒,當年和韃子作戰時,受過重傷,父親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感恩圖報,時常到父親墳上來打掃。我們在父親墳前談了許久,我最後問他,父親是不是吃空額、喝兵血的惡人,結果叔叔哭了,他跟我說,父親愛兵如子,根本沒有做過這等事情,父親是被冤枉的。」 

  說到這,劍綉泣不成聲,可能是怕被外面的人聽到,所以撲進吳思南的懷裡,強忍著。她的淚水,很快浸濕了吳思南的衣襟。 

  「你的父親真是被冤枉的……那為什麼會被……他可是邊鎮副將,沒有真憑實據,想要給他定罪,沒有那麼容易呀……」吳思南不解地問道。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不解的問那位叔叔,叔叔對我說,我父親之所以會被人冤枉,實在是因為得罪了一個大有來頭的人物。而這個起因,好像是由於,扣下了一批要運往塞外的貨物。」劍綉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運往塞外的貨物,是什麼東西?」吳思南連忙小聲問道。 

  「那批貨物到底裝的是什麼,叔叔也不知道,在父親死後,他曾打算去找那天隨父親一起去扣下貨物的士兵問問,結果卻突然的得知,那些人竟然全部奉命出塞,還一去不回。不過這些人的名字,仍然掛在軍中,直到前些日子,韃子破關而出,才被算作陣亡。」劍綉小聲地說道。 

  「竟然有這等事,對了,你可知道,你父親劫的這批貨,是誰家的?」吳思南再次問道。 

  「聽叔叔說,好像是這裡的大商人,范永斗的。」劍綉答道。 

  范永斗,吳思南當然知道,還給自己送過禮呢。竟然是他的貨。 

  一個守關副將,因為扣下一個商人的貨,反被打成剋扣軍餉、吃空額的重罪,這事不簡單呀。這個范永斗身後,肯定有更為大有來頭的人物。 

  吳思南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他似乎意識到,岳肅派他到此,為了或許就是這樁事情。否則的話,要是沒有難度,也不會大老遠的,安排自己來了。 

  「我可以去見見你這位叔叔嗎?」吳思南小聲地問道。 

  「當然可以,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不過不能在張家口,要在宣府。」劍綉小聲說道。 

  「好。那咱們現在就動身?」吳思南有些急切地說道。 

  「大人,您一向穩如泰山,怎麼這次變得這麼急,不像你的作風啊。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到這裡嗎?」劍綉神秘地說道。 

  「難道這裡也有什麼文章?」吳思南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敢肯定。但是這個春風好像是大有來頭,難道剛剛你沒看到,一個龜公向田秀要銀子的時候,田秀的反應嗎?」劍綉說道。 

  「這事我還納悶呢?按照常理,就算張嘴要銀子,田秀也會大咧咧的呵斥兩句,可他表現的卻十分小心。這春風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在撐腰呀?」吳思南問道。 

  「說真的,我也不清楚,只是聽那位叔叔說,這裡有一位很厲害的人物,范永斗這些大商人,經常來此供奉。但這裡背後的東家到底是誰,他也不知道。我來到這裡,本想查查的,但卻一所獲。」劍綉搖頭說道。 

  「照你這麼說,這人十有就是幫范永斗陷害你父親的人了。對了,你說這個人的來頭,會比岳大人還要大嗎?」吳思南問道。 

  「岳大人已然位極人臣,除了皇上,誰還能比岳大人大。而且岳大人有三口銅鍘在手,什麼樣的官員敢在岳大人面前造次。當然不會及得上岳大人。」劍綉微笑地說道。 

  「那就行了,只要沒有岳大人大,那我還怕什麼。你放心好了,你父親的冤枉,我一定會代你昭雪。」吳思南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一聽吳思南這般說,劍綉連忙跪倒在地,叩頭說道:「如果大人果能為家父昭雪沉冤,劍綉願意為奴為婢,一輩子伺候在大人身邊。」 

  「劍綉,你這是什麼話,這是我應該做的。」吳思南趕緊將劍綉拉起,但是雙手卻緊緊地握住劍繡的雙手,人家劍綉都坐會了椅子,他還沒有鬆開。 

  劍綉則是雙頰暈紅,羞澀地垂著頭,半晌也沒有說話。 

  二人如此相對,過了許久,劍綉才抬起頭來,將手從吳思南的掌中輕輕掙脫開來,小聲說道:「大人,時候不早了……」 

  「是呀,劍綉。我本應該現在就走,可聽了你適才所言,覺得此地真乃龍潭虎穴,哪敢再將你一人留下。你已經把事情查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吳思南柔聲說道。 

  「大人真的是這樣想的?」劍綉小聲說道。她的一雙眸子,含情脈脈地看著吳思南。 

  思南重重地點點頭。 

  「大人……」劍綉一把撲入吳思南的懷中,好像再也不願分開。 

  兩個人又相擁良久,劍綉才離開吳思南的懷抱,小聲說道:「大人,我只是在此掛單,隨時都可離去。只是現在離開,會不會惹人猜疑呀?」 

  「怎麼會?我是宣府巡撫,封疆大吏,你得知我的身份,想要以身相許,又有什麼的。田秀這等人物,在我面前都要低頭哈腰,外面的人豈會猜不出我的身份。你放心好了。」吳思南這是實在不放心劍綉繼續留在這裡。 

  「嗯……」劍綉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該查的都查出來了,查不出來的,繼續留下來,也還是查不出來,現在跟著吳思南離去,或許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於是,二人簡單收拾一下,劍綉擦拭淚痕,帶上面紗,吳思南整好衣襟,一切妥當,二人這才聯袂走出房間。 

  二人來到樓下,副將田秀並沒有離開,而是在樓下等著,一見吳思南下來,連忙笑呵呵地迎上前去。 

  「田秀,原來你還沒走。正好,幫我備頂轎子,我要帶楚秀姑娘回府。」吳思南說道。 

  「大……吳兄真是好福氣呀,令人羨慕不已。我這裡就讓人備轎。」 

  接下來,劍綉又找這裡的老鴇告辭,她是掛單的,可以隨時離開,老闆也阻攔不得。尤其,眼下是田秀的人要帶人走,老鴇也看出,吳思南不是等閑之輩,更加不會留難。算了這兩天的胭脂錢,也就完了。 

  劍綉又招呼了丫鬟滿兒,跟著吳思南返回巡撫行轅。次日一早,吳思南派人向田秀辭行,返回宣府。田秀只當吳思南得了美人,想要回去享受,著急回去。他巴不得吳思南早點走,意思一番,又送了些孝敬,親自送吳思南出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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