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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什麼叫做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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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什麼叫做威望 

  莫聲出了知府衙門,只見童胄坐在高頭大馬之上,正用一種俯視的目光看著自己。 

  「你就是成都知府莫聲?」童胄用傲慢地聲音問道。 

  「正是本府。」見對方一個布衣打扮,莫聲料想頂多也就是岳大人的親隨,他對於來人的這種說話口氣,很是不滿。但誰叫人家手裡拿著總督大令呢,只好應了一聲。 

  「莫知府,總督大人有令,命你立刻前往總督行轅。眼前堂內所審之案,原告、被告,一干證人,全部帶到總督行轅,不得少了一個。還有,你的那個師爺,也要一起跟著。」童胄用命令的口吻大聲說道。 

  「是,下官遵命。」總督大人的命令,莫聲不敢不聽,只是心中納悶,岳大人怎麼知道自己現在所審的這樁案子。總不能是能掐會算,這也太神了。丫的,吳如夢還沒去告狀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管莫聲現在心中納悶,童胄只是大咧咧地說道:「好了,莫知府,本將現在已經將岳大人的命令傳達完了,這就帶著人,隨本將走。」 

  童胄的官職是參將,雖不官兵,當時卻在岳肅帳下聽用。可以說,要想帶兵的話,岳肅隨時都可以抽調一些人馬給他,這個參將,可比那些分守參將,威風多了。畢竟是岳大人親信將領。 

  見童胄自稱本將,莫聲又是一愣,但也沒敢多問。唯唯諾諾,吩咐手下,帶上岳肅要的人,隨著童胄趕往總督行轅。 

  莫聲與張田,一路之上,心中都是惴惴不安,岳大人的名頭,他們怎會沒聽說,這等事情,要是岳大人出面來管的話,那肯定是為苦主申冤的。這可如何是好? 

  逃走那是萬萬不能的,沒有什麼好的法子,只有硬著頭皮前去,到了行轅,先看岳大人怎麼說辭。 

  和莫聲相比吳如夢倒是從容的多,去見自己的偶像,這是何等快事。到時可以親眼目睹岳大人如何審案,如何將莫聲、張家父子繩之以法。 

  很快,眾人來到總督行轅,童胄讓人進去通報,不大功夫,裡面傳出話來,叫人到後堂參見。原本有不少百姓跟在後面,有的人還在猜測,岳大人會不會親審此案,自己會不會有幸親眼目睹岳大人的風采。 

  可惜,他們沒有這個機會了,岳大人叫人去二堂,那就不是公開審理的意思。 

  童胄引路,帶著一行人來到後堂。一進堂內,岳大人高坐在上,身邊站著蔣傑、金蟬、殷柱、鐵虯、厲浩荃。 

  「末將已將莫知府以及一干人犯帶到,特來繳令。」童胄進堂之後,先行躬身說道。 

  「很好,一邊伺候。」岳肅說完,童胄老實的站到一邊。 

  這功夫,莫聲、吳如夢等人也都上堂。 

  「參見總督大人。」莫聲、吳如夢、張田三人是躬身失禮。莫聲和吳如夢自不必說,人家大小都是朝廷命官,而張田呢,作為師爺,起碼也得是個秀才功名。在大明朝,但凡有個功名,見官就不用行跪拜之禮,都是知識分子圈裡的,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草民叩見總督大人。」至於其他的人,全都要跪倒在地。也就躺在擔架上的五位仁兄,依舊是躺著。 

  岳大人掃了一圈,說道:「成都府,本督今天傳你到此,你可知道是什麼意思?」 

  「下官不知,還請大人示下。」莫聲小心翼翼地答道。 

  「你現在審的這樁案子,兇犯是叫張用,他是你府上師爺的兒子,在簡陽縣姦殺人命。那日在簡陽縣衙開審的時候,本督的人正好去找吳如夢,在縣衙看到堂審的一幕。當時張用已然供認不諱,行兇經過說的清清楚楚,並承認不是傻子。你今天為他翻案,還找了這麼多證人,證明他是個傻子,以求減等量刑。本督一直關注這個案子,所以有派人暗中到堂聽審,堂上發生的一切,本督的人已經報於本督知曉。好了,本督也不說什麼廢話了,你也知道,流寇正在攻打綿竹關,本督奉旨到此,就是剿滅流寇的,沒有那麼多時間,親審此案。所以,本督希望你能夠老實一些,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倘若不盡不實,那本督也就知道親自開審了。言盡於此,你且來看……」說到這裡,岳肅指向公案上供的王命旗牌,接著又道:「此乃皇上所賜,王命旗牌,什麼用處,量你也知道。現在本督問你,案犯張用,到底是不是一個傻子呀?」 

  「這……」岳肅的這番話,莫聲聽的是明明白白。岳大人的厲害,莫聲當然也有耳聞,他沉吟一聲,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權衡起來。考慮一下,他認為這樁案子,想要瞞過『岳青天』,似乎是白日做夢,一旦所言不實,被岳肅審出來,自己估計就要倒大霉。 

  確定了這點,莫聲乾脆一撩衣襟,跪倒在地,哭著說道:「下官知罪,張用確實不是傻子……」 

  「算你老實。那本督現在問你,你既然明知張用不是傻子,為何還要徇私枉法,替他翻案?」岳肅厲聲問道。 

  「只因張用的父親張田是下官的刑名師爺,追隨下官數年,一直盡心盡責,為下官出謀劃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張用犯案,張田在我面前哭訴,苦苦哀求,希望我能為張用翻案。下官一時軟了心腸,沒有經得住他的求肯,便答應下來。是下官糊塗,還望大人從輕發落,下官以後再也不敢了。」莫聲再次哭著說道。 

  見莫聲都承認了,張田都已經嚇傻了,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只知道衝上磕頭。 

  岳肅哪有心情去理會一個師爺,目光仍然落在莫聲的身上,說道:「你還想有下次嗎?本督早已派人調查與你,念你在任上,沒有太多惡行,剛剛回答,又沒有狡辯、抵賴,還算誠實。本督眼下事務繁忙,不想在你身上浪費心思,權且從輕發落,你自請致仕。」 

  致仕還鄉,對一些犯官來說,是一種體面的離開。莫聲自然不敢不識時務,連忙叩頭說道:「多謝大人從輕發落。」 

  「哼!」岳肅沒有再去看莫聲,指向下面跪著的一行人,問道:「你們哪個是本案的證人呀?」 

  「小民就是。」什麼楊郎中、酒樓夥計、縣衙差役,都是苦著臉答道。他們怎能不心中叫苦,現在知府大人都被岳大人隨便兩句,就給打發回家,他們權勢,一個被人當棋子用的小民,更是不值一提。 

  「你們哪個在堂上證明張用是傻子的,現在站出來,告訴告訴本督,張用是怎麼個傻法呀?」岳肅沉聲問道。 

  「大人啊,小民是收了張師爺三十兩銀子,才出面證明張用是傻子的,其實張用一點不傻,還望大人恕罪啊……」楊郎中第一個哭著喊道。 

  「大人啊,是張師爺派人前來威脅小人,要小人在公堂上證明張用是傻子,要是乖乖聽話,一切好說,還給小的十兩銀子,要是不老實,就打死小人的全家。」兩個酒樓夥計也是哭著說道。 

  「你們兩個呢?」岳肅指向那兩個縣衙差役。 

  「小的倒是真的沒有撒謊,確實是吳大人讓我們將犯人張用拉到二門之外,還囑咐小的,不管發生什麼,也不用多管。」兩個差役戰戰兢兢地說道。 

  都到這個份上了,岳肅料想這二人的話不會有假,點了點頭,說道:「吳如夢,你的做法雖然不對,但也說明你為苦主申冤心切,且審案不拘小節,有一定的聰明才智。可天下官員,未必都會像你這般明察秋毫,如本督加以鼓勵,其他官員,爭相效仿,鬧出事來,後果難以設想。這樣,你自請罰奉三月,可會心服?」 

  「下官心服口服,等回去之後,就自請罰奉三月。」吳如夢躬身說道。他也明白岳肅的意思,這般審案,若是別的官員,因為動機不純,也這樣做的話,勢必釀成嚴重後果。所以,罰奉三月,已經算是相當輕的處罰,吳如夢自是心口皆服。 

  「張田身為府衙刑名師爺,也是知法之人,其子行兇,不知自行反省,反而包庇、縱容,買通、威脅證人,實乃罪不可恕。看你也是有功名之人,今日本督便革掉你的功名,充軍雲南,你可心服?」岳肅大聲問道。 

  「小民心服口服。」張田哪敢說半個『不』字,天下人都知道岳大人的厲害,充軍雲南,沒取自己性命,已經算是不錯。估計要是敢說不服的話,繼續追究,腦袋就沒了。 

  「爾等三人當堂做偽證,按大明律例,理當嚴懲。除罰沒所收臟銀外,每人重打八十大板,監禁半年。拉下去,執行!」岳肅指向楊郎中和兩個夥計,大聲說道。等他把話說完,一擺手,馬上有護兵上來,將三人拉到一邊行刑。 

  六十大板打完,岳肅也不理會三人,看向躺在擔架之上的張用五人,說道:「爾等五人,維持原判,等下由吳如夢押回簡陽縣。」 

  岳大人沒有當堂用狗頭鍘鍘了張用,其實也是考慮到,用不著什麼案子,都取出御鍘三刀,地方上能辦的,由地方上辦就是。 

  一切處理妥當,岳肅站起身來,說道:「退堂!」言罷,一轉身,朝暖閣之後走去。 

  如此案子,岳大人談笑間便都解決,吳如夢是佩服萬分。他明白,岳大人之所以能改這般輕鬆的破案,職位在那裡擺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還是岳大人多年積累下來的盛名和威望。他多麼希望,自己也能夠有這麼一天。 

  可吳如夢哪裡知道,就在這一天,自己的命運,已然發生了變化。別看岳大人在二堂之上,只是例行公事,沒有和吳如夢多說半句話,但岳肅已經記住了這個名字,隨後便上本保奏。以岳大人的職位,想要提拔於他,還不是小事一樁,沒過多久,吳如夢就被破格提拔為太原府通判。以後吳如夢憑藉岳大人的保舉,和自己的才幹與努力,那是一路升遷。不過,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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