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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郭家墳冢

  第十七章郭家墳冢 

  跟隨關羽進來的人,不管是護衛還是護院,膽子都是比較大的,當看到關羽二次去拉床帳時,各個都有一種想要閉眼的打算。 

  「刷」地一下,床帳被拉到一旁,關羽舉著燈籠,朝內看去。只見床上,躺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岳敬,女的能有二十齣頭的樣子。二人的身上蓋著被子,被子掀起不多,顯然是二人曾經抬起過身子。 

  二人的臉『色』,皆是青『色』,雙眼圓睜,仿若銅鈴,甚至有一些要瞪得掉出來的樣子。眼睛如死魚般毫光澤,一張面孔,似乎有些扭曲,彷彿是受到嚴重的驚嚇。 

  他倆的死狀實在太嚇人了,要不然劉善看到之後,也不會駭的昏過去。 

  關羽的膽量終究還是比較大的,伸手是探視一番二人的鼻息,二人已然沒氣,死得透透的了。 

  確定二人已死,關羽回身說道:「你們確定一下,這是不是大管事和他的夫人。再來個人把劉老弟弄醒。」 

  岳霄聽了這話,連忙招呼護院上前,自己也小心翼翼走到床邊觀看,當他看到二人的死相之後,嚇得忍不住抽搐一下,險些走了劉善的老路。 

  有護院扶起劉善,掐住他的人中,片刻功夫,劉善悠悠醒來,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媽呀,嚇死我了……」 

  跟著劉善又反應過來,死在床上的是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傷心的哭道:「妹子啊……到底是怎麼了……」 

  床邊的岳霄不敢再去看床上的兩具屍體,回身說道:「關大人,這確實是我堂兄和我嫂子。」 

  關羽點點頭,說道:「大家出去,派人在門口守著,看管好現場,等下去祖墳那邊通知大人,請他回來查驗。」 

  說完,帶頭朝房外走去。屋裡躺著兩具死狀可怖的屍體,自然沒有人願在裡面多做逗留,一個個紛紛跟了出來。 

  從這間房出來,關羽說道:「這院子應該還有其他人。」 

  「是的,還有大管事的二夫人,以及四名使喚丫鬟。」一名護院說道。 

  「都住在哪間房,咱們進去瞧瞧,看人現在怎麼樣了?」關羽說道。 

  這時候,岳霄湊了過來,說道:「隔壁這間就是二嫂嫂的房間。大人隨我來。」 

  由岳霄殷柱,來到隔壁的房舍,不過岳霄是萬不敢去拍門的,在距門口有幾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但是,當他停下來的那一刻,一眼就瞧見戶上有一個紅掌印。 

  「啊……」岳霄驚呼一聲,倒退兩步,藏到關羽身後,說道:「大人您瞧。」 

  關羽此刻已然瞧到了紅手印,說道:「不是和剛剛那個房間一樣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咱們進去瞧瞧,看樣子,你的二嫂嫂也是凶多吉少呀。」 

  「大人霄弱弱地說道。 

  關羽這一回是當仁不讓,吩咐護衛上前開路。這間房的門戶也是『插』著的,護衛把門撞開,挑著燈籠引關羽進去。在岳霄、劉善等人的簇擁下,關羽來到床前。房內依舊整潔,一切擺設沒有丁點凌『亂』,床前也是擋著床帳,看不到裡面的模樣。 

  岳霄和劉善這兩個膿包是指望不上了,更不用說那個孫堂,這傢伙仗著人多,才勉強站在門口,向內眺望。 

  關羽客氣兩句,伸手拉開床帳,床帳一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出來,不少人看到床上的情景,忍不住登時就捂著肚子吐了起來。關羽也不禁倒退一步,雖然已有心理準備,可這床上的情景,要比剛剛的那一幕還要可怖。 

  床上躺著一個二十齣頭的女人,被子掀到女人的大腿處,女人的上身穿著肚兜,而肚兜已被染紅,因為在她的左側心臟部位,有一個窟窿。這個窟窿不是很大,但足矣致命。女人的臉『色』是慘白透著青『色』,面目扭曲,雙眼突出,也是駭人的很。 

  看到這副模樣,關羽倒吸一口涼氣,好半天才說道:「你們認一下,確定是二夫人嗎?」。 

  岳霄仍在嘔吐,哪裡還敢往床上觀看,倒是劉善壯起膽子,只望床上瞧了一眼,便不敢多看,連連點頭,「是、是……」 

  「好,既然確定了,那咱們就先出去。叫人守住門口,咱們再去其他人的房間。」 

  眾人爭先恐後地退出房間,接下來又去丫鬟房查看。院里住著四個丫鬟,兩人一間房,關羽在眾人的陪同下,先去了較近的一間。在這間房的戶上,照舊有一個猩紅的血手印,仍舊是嬰兒的手掌大小。 

  丫鬟房的房門也是『插』著的,關羽叫人把門撞開,一起走了進去。房內擺設簡單,卻沒有凌『亂』的樣子,一左一右兩張床鋪,她們的床上沒有羅曼,可以看到床上分別躺著一個女子。 

  關羽先到左邊的那個觀看,床上女子已然死了,面『色』呈青紫『色』,雙眼圓睜。再到右邊觀瞧,右邊那女子亦是如此。叫人確認了身份,守住門口,關羽又帶人去了最後一間房。 

  最後那間丫鬟房內,和上一間丫鬟房是一模一樣,裡面睡著的兩個丫鬟皆以死亡,二人也是瞳孔突出,臉上為青紫『色』。 

  確認了所有屍體,眾人來到院子中,關羽下令,讓人去通知岳肅,並親自在此看守現場。說實話,這七個人到底是怎麼死的,關羽是判斷不出來,只有府上的一些護院議論,定是冤鬼所為。 

  事情是二更發生的,一直鬧到三更,有護衛和護院一起快馬趕往祖墳,趕到之時,還不到四更,岳肅等人都在睡覺,有些幾名護衛在輪值守夜。看到有人到來,護衛把人截住,問明來意,立刻通知岳肅。 

  岳肅一聽說是家裡鬧鬼,岳敬一家都死了,心中難免差異。他也不多逗留了,立刻下令,返回家中。 

  一路趕回岳府,天『色』已經見亮,入府之後,守門的家丁將他引到岳敬的院子。 

  院子里現在聚滿了人,關羽、劉善、岳霄、孫堂以及一眾護院全都沒走,在這等候。岳肅和他們打了招呼,尋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孫堂是聽到嬰兒啼哭的,所以由他講起,他將在門口聽到嬰兒啼哭之事,以及後面發生的一切,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岳肅聽罷點了點頭,說道:「那咱們就先去岳敬的房間查看一番。」 

  由孫堂、劉善等人引路,走到大夫人的房前,岳肅一眼就看到上的血手印,於是跨步朝戶走去。到得床前,仔細瞧了一番,血跡早就幹了,他伸手了戶,然後拉了拉,確定戶是在裡面『插』著的。 

  隨即又走到門前,說道:「劉善,你們來的時候,門也是『插』著的嗎?」。 

  「是的,老爺。」劉善如實說道。 

  「進去瞧瞧。」岳肅點點頭,一擺手,金蟬、鐵虯立刻上前,將門開,岳肅進門之後,並沒有直接向床前走去,而是四下仔細打量。 

  看了一番,沒有瞧出什麼端倪,又讓金蟬、鐵虯去前和后查看,確定是否所有的戶都是『插』著的。二人這一查看,也沒有發現一點異常,所有的戶都是『插』著的。 

  這一來,岳肅就納悶了,要說有人行兇,人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出去的,出去之後,又是怎麼將屋裡的門給『插』上的呢? 

  懷著這個疑問,岳肅走到床前,去查看床上的死者。岳敬和他老婆都已經死透了,但看臉『色』,應該是死前受到嚴重的驚嚇。 

  按照慣例,下一步是驗屍。不過岳肅這次回家丁憂,也沒有帶仵作,去縣裡找仵作,明顯太過浪費時間,那就自己來。 

  岳肅讓人把屍體搬到地上,解去衣褲,自己親自驗看起來。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查了兩邊,別看不是法醫出身,但一般的傷勢,他還是能驗明白的。可查了兩邊,岳肅都沒有找出任何傷痕,更別說致命的重傷。吸取了以往的經驗,岳肅還叫人取來磁石,在屍體上反覆吸了兩遍,仍舊一所獲。 

  如此一來,岳肅更納悶了,難不曾二人真的是被嚇死的? 

  被活活嚇死,確是這個模樣,可也不至於兩個人一起被嚇死?最為重要的是,他二人到底看到了什麼,能被嚇成這般模樣。 

  為了尋找答案,解開心中疑『惑』,岳肅只能下令,讓手下在屋中展開地毯式的搜查,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結果很令人失望,除了翻出不少金銀珠寶和首飾、衣服之外,再什麼也沒找到。 

  奈之下,岳肅只得帶人去二夫人的房間查看。同樣是先行確定戶是否『插』著,確定也是『插』著后,岳肅才走到床前查看。 

  瞧屍體的模樣,也是死前受到嚴重的驚嚇,但心臟位置上的窟窿,很讓岳肅疑『惑』。為什麼岳敬和大夫人身上沒有窟窿,二夫人的身上卻有這麼一個窟窿呢? 

  將屍體搬下,脫光衣褲,岳肅仔細勘驗,身上再其他傷痕,唯有心臟處的窟窿致命,岳肅甚至發現,屍體的心竟然沒了。尤其是心臟處的那個窟窿,更是令人匪夷所思,窟窿特別小,成年人的手,根本法伸進去。岳肅帶著手套,專門實驗了一下,確定自己的手想要進去很是苦難,只能進去幾根手指,想要掏出心來,是千難萬難。 

  「難道掏心的人是個小孩?這怎麼可能?」岳肅再次疑『惑』起來,望著粘在自己手套上的血,他忽然眼睛一亮,「有了!」 

  岳肅抬頭看向金蟬,說道:「金蟬,你快去請大夫人過來,隨便讓她將小黑帶來。」 

  金蟬隨岳肅日久,馬上明白大人的意思,說道:「是,大人。」 

  答應一聲,立即跑出房去,到後院去找阮傲月。 

  不一會功夫,阮傲月牽著小黑隨金蟬趕來,進了房門,問道:「夫君。」 

  「傲月,你來了。我現在遇到一件棘手的案子,想要麻煩小黑。」 

  「夫君客氣了,不知是什麼樣的案子,又讓小黑做些什麼呢?」阮傲月問道。 

  岳肅當即簡單地將岳敬一家全部遇害地事情說了一遍,跟著指著面前的屍首,說道:「兇手挖走了岳敬二夫人的心,這樣一來,肯定是要血的,我想讓小黑聞上一聞,看兇手是從哪裡逃出去的。房間的戶我已經檢查了,全都是『插』著的,聽關羽說,他來的時候,門也是『插』著的,如此就怪了,兇手是從哪裡走的呢?」 

  阮傲月也好奇起來,說道:「好,那就讓小黑試試,只要是沾上死者的血跡,小黑定然能夠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說著,傲月牽著小黑來到二夫人屍體前,讓小黑嗅了起來。小黑聞了一會,「汪汪」叫了兩聲,轉身朝門口跑去。 

  「跟著它走!」岳肅跳了起來,一個箭步,朝外追去。其他的人緊隨其後,朝外跑去。 

  小黑一面嗅著地面,一面朝外面跑,速度不是很快,不一會功夫,來到院門處,聞了兩下,就跑了出去。 

  岳肅等人在後一路跟著,但仍然沒有忘記留下殷柱、童胄在院內看管屍體。尾隨著小黑,很快追到西側角門,角門是關著的,小黑一個勁地叫喚,彷彿是告訴大家,兇手這裡出去的。 

  岳肅把門打開,小黑緊跟著就沖了出去,眾人繼續跟隨,小黑一路跑到村口,出了村口,直接向北,跑了能有十多里地,來到一處『亂』葬崗。小黑來到一座墳丘之前,在這裡一個勁地吠叫起來。「汪汪汪……」 

  「兇手在這……」第一個來到墳丘前的岳肅不僅詫異起來,但警察出身的他,對狗的嗅覺,那是十分信任的,只是納悶,為什麼小黑會把大家帶到這裡,而且就不再追了。難道說,兇手只跑到這裡? 

  很快功夫,其餘的人先後追到此處,岳肅的手下倒沒有什麼,也就是因為跑的太遠,有些呼哧帶喘。但是,府上的幾名護院,除了大喘氣外,臉上明顯『露』出恐慌之『色』。 

  劉善、岳霄、孫堂三人明顯跑得較慢,當他們三人趕到之時,臉上也都分別『露』出不同的表情。岳霄的臉上只是產純的詫異,而劉善和孫堂的臉上,則是帶有恐慌,相較之下,孫堂臉上的驚恐更甚。 

  岳肅善於察言觀『色』,豈能看不出端倪,他馬上說道:「孫堂,你過來。」 

  孫堂戰戰兢兢走到岳肅面前,弱弱地說道:「老爺……」 

  「看你一臉驚慌,想來是知道這『亂』冢之下埋得何人?你且告訴於我,這下面埋得是什麼人呀?」岳肅冷冷地問道。 

  「這……」孫堂一聽岳肅提出這個問題,臉『色』隨即難看起來,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說道:「這個……小的也不清楚呀……」 

  岳肅豈是好糊弄的,明顯看出對方撒謊,當即厲聲喝道:「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小的……小的……也不……清楚……」岳肅這一喝,孫堂更加心虛起來,說話都不太清楚。 

  「你不清楚?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清楚的很!少在我面前信口雌黃,否則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下去陪那個人?」岳肅凌厲地說道。 

  見岳肅發怒,孫堂更加惶恐,「老爺……我……我……」 

  「來人啊!給我打!」岳肅可沒功夫跟他廢話,見他還不如實交待,馬上吩咐手下動手。 

  鐵虯搶到近前,一把將孫堂按倒在地,然後抬腿就揣。手頭除了刀之外,也沒什麼傢伙,直接就用腳。跟著又上來兩個護衛,隨同鐵虯一起開踹。孫堂這幾年在岳家跟著岳敬混,那是吃香的、喝辣的,過著大爺一樣的生活,哪裡挨過這種揍。二十多腳過去,就疼得哭爹喊娘,奈實話實說,「是郭家的人……是郭家的人……」 

  郭家,岳肅自然認識,不僅打過交道,小時候還跟父親到郭家做過活。郭家一向欺凌鄉里,當年在郭家做活,郭家還少給了錢。但岳肅的父親老實,只能認頭吃了這啞巴虧。岳肅後來考中解元,郭家馬上一改往日嘴臉,巴結奉承,岳肅雖然不喜,卻也沒有和他計較往日的仇怨。不想幾年日後,郭家竟然埋骨荒野。 

  郭家被岳家殺光滿門的事,岳肅聽蔣傑講過,坊間的傳聞只是說岳家想要霸佔郭家的產業,隨便震懾其他的富戶。 

  現在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岳肅也想知道個究竟,原本就打算白天質問岳敬,沒想到他竟然死了。也罷,那就從孫堂這裡得到真相。 

  岳肅看了眼趴在地上,好似死狗的孫堂,說道:「郭家的人是怎麼死的?」 

  「是……是……」這個問題,孫堂哪裡敢回答,吱吱唔唔,半天再沒有說出下文來。 

  岳肅一聲冷笑,說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剛剛是不是打的輕了,要是如此,那就再重一些。鐵虯!」 

  「屬下明白!」鐵虯答應一聲,抬起腿來,狠狠踏在孫堂的背脊之上,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說道:「它媽的,少在這裡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大人問你什麼,你最好如實說了,否則鐵爺爺怎麼炮製你。老子追隨大人多年,遇到嘴硬的多了,像你這等廢物,也打算熬刑抵賴嗎?」。 

  一邊說,一邊抬腿狠狠地踩踏。其他的護衛也不怠慢,紛紛抬起腿來,朝孫堂身上招呼。 

  第十七章郭家墳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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