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古君臣
第十章千古君臣
「圓明園……圓明園……」名字取完,朱由校仍覺得甚是滿意,還在口中反覆念叨兩遍,拍了拍岳肅的肩膀,說道:「愛卿真是朕的肱骨之臣,什麼難題到了卿這裡,都能夠迎刃而解。少了你,朕的江山可怎麼辦。」
「多謝陛下誇獎。對了陛下,臣有一事,還想啟奏。」岳肅躬身說道。
「不必拘泥,有什麼事儘管說。」朱由校笑呵呵地說道。
「臣這次巡撫河南,查辦了不少貪官污吏,抄殺了許多土豪劣紳,他們的家產被臣用來賑災,但並沒有用盡,尚餘三十八萬兩,已被臣全部帶回,現正在宮外,聽后皇上發落。」岳肅說道。
「啊……哈哈哈哈……」聽完岳肅的話,朱木匠先是一愣,隨後大笑起來,「別人去賑災,都是花朝廷的銀子,沒想到愛卿去賑災,還能給朕賺銀子。好、好,朕沒有白誇你,果真是朕的肱骨之臣!朕今天就當天起誓,願與岳愛卿做一對千古君臣!」
「臣不敢。」岳肅連忙跪下,說道:「臣何德何能,敢得陛下如此器重,還望陛下收回剛剛的話。」
「君戲言!難道愛卿要讓朕做一個自食其言的昏君嗎?」。朱由校說著,一把將岳肅拽了起來,又道:「你有德有能,當然能得朕的器重。」
見皇上這般說,岳肅是感激涕零,連忙又跪了下去,「陛下厚恩,臣必當以死相報。臣也在此起誓,願為陛下,願為我大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怎麼說一句話,你就跪下,累不累啊。你的話朕相信,快快起來,要是再跪,朕可生氣了。」說完,朱由校再次伸手將岳肅攙扶起來。隨後又道:「愛卿,陪朕過去坐。」
二人到一邊坐定,朱由校拿起一個蘋果,遞給岳肅,說道:「愛卿,吃。」
「多謝陛下。」
朱由校也給自己拿個蘋果,放到嘴邊,說道:「愛卿,一起吃。」
「是,陛下。」
兩個***口大口的吃起來,就像是沒有外人一樣。
皇上吃的蘋果,自然都是最上乘的。朱由校知道,他要給不給岳肅拿,借岳肅兩個膽子,岳肅也不敢自己動手。兩個人吃完蘋果,朱由校說道:「你送來的那三十八萬兩銀子,留三十六萬兩充作內帑,留下兩萬兩,就賞給你了。」
「臣不敢……」
岳肅剛一辭,可才蹦出三個字來,就被朱由校打斷。
「有什麼不敢的,這是朕賞你的,叫你拿著,你就拿著,不必多說。」
「那多謝陛下。」
「這才像話。好了,你我歇息一會,等下再較量一番。說真的,你不在京師同朕比試,朕都覺得技癢。雕刻功夫都沒怎麼練,你回來了,就好了,也省的朕找不到人切磋。上回讓你贏了三口銅鍘,朕到現在還心有不甘呢,好在你沒辜負朕的期望,替朕殺了不少貪官污吏。這一次,朕一定要贏你。」說到最後,朱由校的眸子里都放出精光,顯然是戰意十足。
這皇上一天憋在宮裡,不好女『色』,不好喝酒,就這麼點愛好,沒有對手的時候,就一個人玩,有了對手,豈不想好好比試比試。
岳肅巡撫河南一趟,是勞心勞力,這木匠手藝也疏於練習,料想肯定不會是皇上的對手。以往都是平手,肯定不是很好。略一思量,冒出一個主意來。
「陛下,記得上次您對臣說,要研製出能動的木頭人,臣現在已經想出法子了。」
「哦?」聽了這話,朱由校眼睛一亮,一臉驚喜,說道:「快說來給朕聽聽,是怎麼樣木頭人動。」
岳肅這段時間在馬車上裝死,身子不動,腦子是不停的轉。心裡想著,要想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更上一個太監,起碼要弄出點新花樣來。陛下當初不是說,要製作會動的木頭人么,他就天天琢磨,怎麼設計個軸承,能讓木頭人動。
好歹是穿越來的,別看上輩子小時候沒玩過什麼玩具,但長大之後,作為對自己的補償,還是給自己買了個變形金剛。
回想那個變形金剛的樣子,岳肅還真琢磨出一套讓木頭人動的法子。當下,他將自己的方案,從頭到尾地講給皇上聽,講完之後,又畫出大概的圖紙,請皇上過目。
朱木匠何等聰明,岳肅講了一遍,心中便大概有了思路,等到看了圖紙,更是清晰。馬上說道:「好、好,愛卿真是天縱奇才,朕沒有看錯人。來、來、來,咱倆先各自雕刻個木人,不過這個木人,四肢必須展開。」
好傢夥,還是得比。
皇上都這麼說了,岳肅也不能,隨後各自出去小刀,選了木頭,雕刻起來。
一個是天天練,一個久疏戰陣,岳肅哪裡還能比得過朱木匠,這次敗下陣來,好在相差不是很多,也就一息之間。贏了岳肅,朱木匠異常歡喜,再加上岳肅提供的這個製作活動木人的方法,著實又高興了好半天。
皇上高興,岳肅也高興,又陪著皇上幹了會活,這才告辭回府。朱木匠隨是不舍,但想到岳肅已經回京,以後天天能夠見面,也就准了。出得紫禁城,交割了銀子,岳肅帶著皇上賞賜的兩萬兩銀子,返回順天府。
岳肅回京的消息,此刻已經滿城皆知,連他去見皇上的事,幾乎所有官員也都知曉。岳肅帶著數十輛大車去了紫禁城,離開的時候,車上的箱子幾乎都留在了那裡,箱子里什麼,大多數人也知道,你在河南抄來的銀子,不交給戶部,反而送給皇上,如此行徑,不招罵才出來鬼了。
官員們活躍起來了,不管是公共場所,如酒樓、『妓』院,還是在私人府邸,大傢伙都是在議論岳肅。
所說的內容,肯定沒有一句好話,小人、佞臣、酷吏,都是對岳肅的形容。不過這都是輕的,重的是盜取功名,竊居高位,諂佞媚上,禍國殃民。如此之徒,怎配稱得上仕林中人,我等豈能如他為伍。明天朝會的時候,一定要當著皇上,當著岳肅的面,狠狠參他一本,不『逼』著皇上罷掉他的官職,絕不算完。
所有的官員都在相互竄連,不光是閹黨,那些獨善其身的清流們也都聯合起來,大家的目的只有一個,明天朝會的時候,不把你岳肅拉下馬,誓不甘休。參上去的奏摺,皇上可以留中,當面開罵,看你怎麼辦。
滿城的都在喧囂,但有一個地方,卻很安靜。這個地方竟然是魏公公的府邸。今天上門的客人,是絡繹不絕,除了田爾耕和顧秉謙、崔呈秀、馮銓之外,魏公公是一個沒見,全都讓門房打發了。
魏府的花廳內,因為人少的緣故,顯得很是安靜。
「督公,今天大傢伙登門,都是想和您商量,明日上朝劾岳肅的對策,您怎麼閉門不見呀?」魏公公一向海納百川,今天的舉動大反常態,難免不讓人疑『惑』。馮銓代表另外三人,說出了心聲。
「見了能有什麼用,商量一頓也是白商量。皇上的心思,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么,壓根就沒打算處置岳肅。劾也是白劾,這等出力不討好的事,我往裡面參合做什麼。」魏忠賢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督公,話是這麼說,可凡事也得儘力而為呀。劾岳肅的本章,皇上可以留中不法,明天當面劾,總得給個說法。皇上不是也說,等到岳肅回來,再行議處么。」顧秉謙說道。
「皇上要是想處置,在岳肅自行請罪的時候,就已經處置了,何必再等到他回來。不過滿朝上下,當面劾,倒是能『逼』著皇上給個說法,只是皇上要怎麼處置,連我都猜不到。殺頭、罷官,老夫覺得不太可能,最多也就是降職留用,或者奪了少保的頭銜,想要其他說法,難啊……」魏忠賢還是了解皇上的,搖頭嘆氣地說道。
「若按義父的說法,這處置和沒處置又有什麼區別。岳肅的功名是作弊得來的,按理說,他就沒有資格為官。現在竊居高位,讓我等這些科甲出來的,如何心服。」崔呈秀的聲音稍微大了一些,顯然是真的不服。
崔呈秀既是魏公公手下的五虎之首,也是魏公公的養子,可他這個樣子,是主動找上魏公公的大門,磕頭哭來的。
「呈秀啊,你說的不錯,現在滿朝官員都是這個想法。明天朝會的時候,他們自然會說,你就不必說了,最好連個動靜也別出。我明天也跟著皇上上朝,到時看我的手勢行事,讓你們幾個說,你們幾個再說,不讓你們說,一句也不許說。」
「是,督公。」「是,義父。」……
「明天朝會是個什麼結局,這其中變數不大,岳肅被扳倒,自是最好,但是可能『性』太小,咱們還是別指望了。」說到此,魏忠賢看向田爾耕,問道:「爾耕啊,阮臻梅現在到哪裡了?」
「回義父,今日得報,說是已經進河南地面上了,算路程,今天應該能到鄭州。」田爾耕說道。
「很好,老夫吩咐讓去的那些人,現在都去了么?」魏忠賢再次問道。
「昨日已經到了。」田爾耕答道。
「這才是正招,就看他們的了。」魏忠賢說完,端起茶杯。
寫完這章,小翼才發現,竟然已經六點了。八點還要上班,悲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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