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押入大牢
('岳肅把話說完,向一旁的鐵虯探出手掌,鐵虯連忙將懷抱的尚方寶劍呈上。
朱恭枔囂張的剛要回答,趙文卻先行站了起來,扯了朱恭枔一把,然後衝上拱手說道:「岳大人掌尚方寶劍,代天巡狩,手中尚方寶劍,如當今陛下親臨,此事我等皆知。」
趙文曉得岳肅的脾氣,明白只要朱恭枔一喊出『想要管我,起碼的皇上下旨,押入宗人府』,這位岳大人馬上就會把尚方寶劍舉起來,代天子說話。既是如此,何必討這個沒趣。[搜索最新更新盡在z
隨即,趙文再次說道:「大人說,此案暫未了解,涉案人等不得離去,但不知要多久方能了解,總不能大人一天不把案子審完,世子就一天留在衙門。如果這樣,咱家回到王府,也法跟王爺交待。」
「此案雖說雙方各執一詞,但本部院斷定,只需一日,便可審結。所以,最多只需世子留在衙門一晚。」岳肅肯定地說道。
「若是一晚,那還好說,那等咱家回到王府,和王爺商量一下,大人以為如何?」趙文說道。
「那就不必了,今日堂審內容,不得外泄,堂上人等,皆不得離開衙門。我這邊,自會派人通知王爺,世子、趙公公,你們就一併留下。」岳肅振振有詞地說道。
什麼?全都留下!這一來,朱恭枔火氣更盛,將趙文向後一扯,放聲說道:「岳肅,我可是周王世子,你憑的哪條律例,將我留在巡撫衙門?且不說,我沒有指使毛、顏二人刺殺邱老四,即便真的是我指使,想要關我、辦我,也不是你這巡撫衙門可以的。」
「巡撫衙門確沒有判處王爺世子的權利,但朝廷也有規制,藩王在地方犯法,地方官府有權徹查真相。現此案糾纏不請,世子一口咬定是因為在邱老四所賣的糖葫蘆中,吃出了一個蟲子,所以教訓他一番,而毛、顏二人則說,世子是要取他性命。誰是誰非,皆是空口憑,這樣,世子,我且問你,你是派任何前去邱老四哪裡買的糖葫蘆?」岳肅說道。
「乃是我的貼身太監何璐。」這是朱恭枔在聽趙文說岳肅來抓人時,就和何璐商量好的說辭。一旦岳肅追究到這裡,就由何璐出面,一口咬定。
「也好,童胄你現在就去一趟王府,持本部院的火籤,請何公公到堂。至於堂上眾人,世子與毛、顏二人,暫押大牢,聽候傳喚。趙公公等人,請去值房休息。待何璐到堂,直接請到二堂問話。退堂!」岳肅吩咐完畢,是轉身就走。
朱恭枔聽說要押入大牢,哪裡肯干,不停地叫嚷,「岳肅……岳肅……」
可岳肅根本根本不理他這個茬,轉過暖閣,自行離去。巡撫大人的吩咐,誰敢不停,畢竟這是岳大人的地盤。有差役上前,說了句,「小王爺,得罪了」,押著朱恭枔便走。朱恭枔就算掙扎,又怎能掙扎過這些差役。趙文也帶著人來,不過這幾個,在巡撫衙門,也是杯水車薪,半半就,被押到後面值房。
且說朱恭枔與毛、顏二人被押入大牢之後,有獄卒接引,分開關押。朱世子哪裡住過牢房,是一肚子牢騷,不停地咒罵,那獄卒也只當作沒聽到。
小王爺的待遇當然要與別人不一樣,獄卒給他安排了個單間,而且周邊的牢房內,一個人也沒有,安靜的不能再安靜。獄卒把他往裡一關,半句話也不說,是轉身就走。
童胄那邊,也是按照吩咐,帶人前往王府提人。事情倒還順利,火籤一到,守門的護衛就進去通傳,先出來的還是那個主簿,纏著童胄先是問長問短,童胄也是知不言,把堂上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言明請何公公去,也就是確定,是不是真的從邱老四那裡買過糖葫蘆。以便斷定,小王爺是有心刺殺,還是兩個侍衛聽錯了,現在誣陷世子爺。在門口嘮了一會,何璐也出來,隨著童胄前往巡撫衙門。
這一切,都被一雙眼睛瞧得清楚。角落裡的一個小廝,又尾隨童胄等人回到巡撫衙門,便匆匆趕往鄒府。
鄒府的花廳內,此刻坐著三個人,中間的自然是鄒佳仁,下手兩側,是他的兒子鄒楓與管家問天。當小廝跑進花廳時,還有一個小廝,和他同樣匆忙地跑來。
二人一起進了花廳,進門之後,皆是躬身稟道:「老爺,您交待的事辦完了。」
鄒佳仁指著那個跟蹤童胄的小廝問道:「巡撫衙門有什麼動作?」
「回老爺,巡撫衙門派人去了一趟王府,將府上的何公公帶去了衙門。因為離得遠,沒聽清說些什麼。」
「好了,你下去。」
鄒佳仁擺擺手,等到這名小廝下去,又沖著另外一名小廝說道:「你那邊跟的怎麼樣?」
「小的跟蹤的那個醫官,先是去藥材鋪買了一些藥材,後來小的進鋪子里打聽了一下,說是補血、補氣的,而且還算名貴。小的接著跟蹤,一直跟到二柳衚衕里的一個不大的宅子,這地方可真蹩腳,到處都是衚衕,我差點跟丟了。回來時,我沿路留下了記號,要不然第二次去,都未必能找得到。」小廝如實說道。
「辦的不錯,晚上或許還要讓你再去一趟,先去帳房支二十兩銀子。」鄒佳仁擺擺手,將這個小廝也打發下去。
小廝千恩萬謝,躬身退下,等他走遠,花廳里的鄒佳仁才再次開口說道:「問天,他們倆的話,你也聽到了,事情的大概,我也和你講了,你怎麼認為?」
「王府那邊,我認為倒沒什麼事,只要何璐和小王爺咬死,岳肅不敢對小王爺用刑,最後應該是一了百了。而且小王爺絕不會自己承認和公子出城的事,牽連不到我們這裡。只是溫亭松那邊,我開始懷疑,會是岳肅設的局,要引蛇出洞,可聽說那地方極為隱秘,我的想法又改變了。岳肅一直將偃師縣行刺他的人,當成斬龍幫,而且新近又在偃師縣除掉不少斬龍幫中人,他將溫亭松假設為斬龍幫要刺殺的目標,也可厚非。可這對咱們就不利了,一旦溫亭松活過來,把那些事一說……」問天說到此,是連連搖頭。
「你說的不錯,絕不能讓溫亭鬆開口。可是……」鄒佳仁猶豫了一下,說道:「現在派人去做掉他,實在有些不妥,畢竟是今天岳肅才和我說,平常好好的,他剛一和我說完,人便被殺,任誰都會想到我頭上,何況是岳肅。到時萬一弄巧成拙,被他認為我是斬龍幫的叛匪,豈不是更糟。」
鄒佳仁想的比較遠,他倒不怕派人去殺溫亭松滅口,只要做的乾淨,不留下證據,明知道是他殺的,也拿他沒轍。怕是怕,被岳肅認為自己是斬龍幫,這對待殺人犯是一碼事,得講求證據,這對待叛匪,怕是就要寧枉勿縱了。
「老爺憂慮的是。」問天點了點頭,沉思片刻,說道:「要不然這樣,晚上派人進去瞧瞧,視情況而定。最好是找機會,在溫亭松的葯里做點手腳,重傷的人么,救不活也是很正常的。」
「這話有理。」被問天一點,鄒佳仁的眼睛馬上亮了,說道:「就這麼辦,在溫亭松喝的葯里做文章。下什麼葯,你來拿主意,今晚便叫人去。」
「是,老爺。」
童胄帶著何璐回到衙門,轉到后衙,就被殷柱攔住,殷柱說,老爺現在正在二堂審案,何公公來了,暫且到值房用茶,等候傳喚。
既然大人這麼吩咐了,童胄就將何璐領到一見沒人的值房,讓差役好生伺候。就是不準出門。巡撫衙門那麼大,辦公的值房好幾十間,肯定不能讓他和趙文等人待在一起。
何璐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到用晚飯的時候,也沒有人說岳大人傳喚。只是有人把飯菜端上,讓他慢用。他跟來人打聽,來人只說堂上還在審,等輪到公公,就會傳了。總而言之,你安心的等著便是。
酉時三刻,任誰都得吃飯,大牢里的世子爺也得吃飯呀。不過大牢里的飯菜,實在不對小王爺的胃口,這位岳大人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多加照顧,端上來的,只有一碗大醬湯,幾條鹹菜,兩個窩頭。這倒和韓國料理差不多。
朱恭枔看到這破爛,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拿胳膊一劃拉,甩的老遠。並且對獄卒大聲斥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給我吃這些,想死呀!給我把岳肅叫來!」
「小王爺,小的知道您是誰,可大人也沒有交待,我們牢里實在沒有別的吃食。您說,讓我去找我們大人要,您也知道我們大人的脾氣,萬一不高興,輕則罵小的一頓,重則還要打上一頓板子,所以小的實在是不敢去提醒我們大人。也就一晚上,要不您將就將就……」獄卒賠著小心說道。
朱恭枔是正吃晌飯的時候,岳肅上的門,當時先是商量對策,也沒顧上吃飯的事,後來以為上了銀安殿,說上幾句也就結了,說曾想被岳肅弄到衙門,一留就是一下午,現在又進了大牢,早就餓了。
肚子咕咕直叫,你讓這位養尊處優的世子爺怎麼將就。他破口罵道:「你豬腦子呀,不能去管岳肅要,就不能外麵館子里,給本番買些酒菜回來!」
「哦……」獄卒點了點頭,可就是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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