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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潑天大案

  ('一聽掌柜的說都死光了,李忠和孔刃心頭一陣,連忙問道:「怎麼都死光了?掌柜的,你可不要胡言啊。」 

  「有什麼可不胡言的,這事全開封都知道。」掌柜的還以為這二人是誤認為自己幫著溫亭松騙人呢,又解釋道:「你們二位是外地人,對我們開封前兩年發生的怪事是不了解啊。幾年前,布政使鄒大人來到開封,他的公子鄒楓就和溫亭松他們打得火熱,時下改稱為開封八少。不想,沒過多久,開封城裡就怪事不斷,先是有那剛剛生孩子的人家丟孩子,聽說都是剛剛分娩下來,就被人搶走。後來,原先七公子的家,在一夜之間變為火海,裡面的人全被燒死。兩位小哥,你們說的字畫,是不是幾年前溫公子拿到洛陽賣的呀?」 

  「對、對……有好幾年了……」李忠二人連忙點頭,隨後,李忠又問道:「怎麼好端端的,七家人在一夜之間都失火呀,想來定是有人謀財害命,殺人放火。還有,那丟孩子又是怎麼回事呀?」[搜索最新更新盡在z 

  「那誰知道,這事剛開始的幾天,倒是傳的沸沸揚揚,後來知府大人說七家是縱火自焚,也沒有追查兇犯,過個一年半載,也就不了了之。至於丟孩子那事,一直都是時有發生,不過城裡,發生的少了,大多是在周邊鄉鎮,大家傳說是蛇怪作祟。可說起這事也令人不可思議,自從岳大人巡撫河南,就再沒聽說有誰家丟孩子,大傢伙私下都議論,說邪不勝正,有岳大人這種正氣凜然的大官一到,那些魑魅魍魎都不敢出來折騰了。都希望岳大人留在河南,再也不走呢。」掌柜說道。 

  「還有這等事,真是有些奇怪,銀子看來是追不回來了,李哥,咱倆吃完飯,就趕緊回去。」孔刃朝李忠擠了下眼,李忠連連點頭,二人也不再多言,自顧自地大吃起來。 

  匆匆吃喝完畢,算了飯錢,立刻趕回巡撫衙門。見了岳肅,將事情一說,岳肅立時是滿腹狐疑。不一刻功夫,其他出門走訪的人,也都先後趕回,大家彙報的信息,也是大致相同。可見,溫亭松等七人,在開封城內都是有不小的名頭。 

  一是滿門被焚,知府衙門還敢說是自焚;二是時常發生丟小孩的事情,明明是被硬搶去的,還有人造謠說是蛇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實在令人難以琢磨。不過,好在還有一個最為有用的線索,這事怎麼又跟鄒家有這或多或少的關係。 

  開封七公子的時候,大傢伙都是平平安安,怎麼一變成開封八少,就冒出這麼多事情。 

  「難道說是鄒家乾的?」岳肅有些不敢相信,鄒佳仁還算中正,緣故殺那麼多人做什麼?更不至於去偷剛出生的小孩。 

  百思不得其解,岳肅將所有人都打發下去,一個人靜靜坐在後堂,冥思苦想起來。 

  「先是有人強搶嬰兒,再是七公子全家被焚,最後是溫亭松攔劫喊冤,被人強行滅口。這一切彷彿有所關聯……」岳肅閉上眼睛,心中楠楠自語,「如果說發生的這一切真的有所關聯,那一定是……溫亭松他們知道了是誰在搶小孩,這才招來殺身之禍、滅頂之災。溫亭松僥倖不死,等待時機,攔街告狀,可結果還是被滅口……」 

  一想到此,岳肅猛地睜開眼睛,衝口吐出一句話來,「他為什麼要等待時機,找我告狀?難道別的衙門不能告狀嗎?」 

  分析到這裡,岳肅的思路開始清晰起來,「溫亭松之所以要到我這裡喊冤,而不去別的衙門,肯定是因為,對方大有來頭,他不敢去。在開封城內地位最高的人,只有一個,會是他么……」 

  周王!岳肅第一個聯想到他。畢竟,開封城內地位最高的,只有他。再往下,才是布政使,按察使、河南總兵、監軍之流。 

  岳肅第一個想到周王,其實也是有點私心作祟,他真的不希望是鄒佳仁。但從表面上來看,鄒佳仁的嫌疑一點也不小於周王,只是巧合之處是,為什麼是鄒佳仁一到開封,原本好端端的開封,就開始出現這些案子。也就是在地位上,他要遜色與周王罷了,沒有達到人敢控訴的地步。要知道,岳肅都是河南巡撫了,還有人敢告他的黑狀呢。 

  不過,這樁案子沒頭沒尾,憑據,十分難辦,不管是牽連周王還是牽扯到鄒佳仁,都不能直接開審。 

  岳肅思慮良久,終於冒出個主意來。「來人啊,下火籤提鄒楓到堂。」 

  金蟬再一次持火籤來到布政使府邸提人,『閻王火籤』一到,鄒家再次慌了。事情不是已經完結,怎麼岳大人又找上門了,這次又是為了什麼事? 

  鄒楓是心下揣揣,鄒佳仁倒還是能保持鎮定,巡撫大人讓去,是萬不能不去的,只能硬著頭皮前往。鄒佳仁自然要跟著,他相信,有自己在場,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岳肅絕不會對兒子動刑。 

  這一次,岳肅是親自要衙門外迎接,先是金蟬先前交令,然後與鄒佳仁敘過師生之禮,這才看向鄒楓。 

  鄒楓的左眼在奪門之戰時被射瞎,現在帶了個黑眼罩,岳肅看到這一造型,先是一愣,忙問道:「恩師,令公子的眼睛怎麼了?」 

  聽了這話,鄒楓心中暗罵,還不是讓你的人給射的! 

  鄒佳仁則是微微一笑,說道:「小犬太過頑劣,春節時,非要搶著和家丁一起放炮仗,結果不小心崩壞了。」說到此,不禁一聲嘆息,「唉……我苦尋良醫,也人能治得好,怕是這輩子,就這麼樣了。秉嚴啊,不知你今日傳小犬來,又是為了何事?」 

  「是這樣的,恩師應該還記得,上次有人舉報令公子與周王世子出城一事,現在這事有了進展,所以要請公子來印證一番。」說著,岳肅做了個請的手勢,又道:「恩師,這裡不是談話之所,咱們裡面請。」 

  一聽說又是為了這事,鄒佳仁心中暗惱,心想,「你岳肅真是閑著沒事了,破案是不是上癮呀,過了這麼長時間,你怎麼又給翻出來了。這周王世子也是的,趁著大赦天下的當口,認了不就行了,現在倒好,人家又有新的進展了。不知,他這回又發現了什麼線索。」 

  心裡這麼想,嘴上應承道:「原來是為了此事,也不知是什麼線索。小犬這邊,我已經問過幾次,他確定沒有和世子出過城。我這兒子,平時是不撒謊的,想來應該是真沒此事。」說著,同岳肅並肩進了衙門。 

  鄒楓聽說是這事,緊張的心竟然平定了下來,暗自討道,「我還當是行刺的事,原來是這事。我和小王爺是微服出城,沒人能夠認出來,上次不都不了了之了么,這次還能發現什麼。」 

  眾人進了後堂,岳肅居中高坐,給鄒佳仁與鄒楓安置了椅子。其他差役人等站立兩廂,瞧這架勢,顯得十分不倫不類。 

  幾人坐定之後,岳肅看向鄒楓,說道:「鄒公子,本部院想跟你再次確定一下,你那天確實是沒有和周王世子出城么?這次不比上次,可是要簽字畫押的,一經查出,是愚弄本部院,定嚴懲不貸!」 

  「小人那天確實是在家中課書,絕出過家門,請大人明鑒。」鄒楓拱手說道。 

  「那好,給鄒公子簽字畫押。」岳肅平淡地說道。 

  楊奕山簡單地錄好供詞,樣鄒楓簽字畫押。畫押完了,就聽岳肅再次說道:「這些日子,本部院雖然人不在開封,卻一直派人在城內明察暗訪,十月初一那天,有賣糖葫蘆的邱老四看到在城門口看到有一群人騎馬出城,領頭的是兩位衣著華麗的公子哥,當時他還被那兩位公子的扈從撞了一下,所以記憶深刻,說還記得那兩位公子相貌。童胄!你現在就帶人去將邱老四提來,讓他辨認。」 

  「是,大人」一旁的童胄領命而去。 

  鄒佳仁與鄒楓一聽說有人證,都嚇了一跳。鄒佳仁還能保持鎮定,說道:「秉嚴,此事發生在去年十月,現在幾個月過去,那人還能記得清么,一旦記錯了,干係可不小呀。」 

  岳肅點點頭,說道:「恩師提點的沒錯。可邱老四即便記不清楚,料想也不會胡亂指認。他一和恩師仇,二和王府怨,定然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說著,又看向鄒楓,說道:「鄒公子,如果到堂之後,他認出出城之人有公子一個,那實在對不住,今天你就只能留在巡撫衙門用晚飯了。」 

  他這話說的客氣,但意思再明白不過,只要認出你來,你就別走了。 

  鄒楓故作鎮定,說道:「小人問心愧,讓那人來認便是。」嘴上說完,心中不住地打鼓,暗道:「出城的時候,遇沒遇到個賣糖葫蘆的,我這也記不清了。一旦真被他認出,我該怎麼辦?」 

  他不停地思索對策,過了許久,也不見童胄回來,大傢伙也只能在此干坐著。這功夫,楊奕山起身說,要去小解,岳肅只是點點頭,擺手讓他下去。 

  誰料,楊奕山出門后,根本沒去茅廁,而是跑進一邊的值房。在值房內,坐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便是童胄。 

  童胄見到楊奕山進來,咧嘴一笑,說道:「我都等你半天了,怎麼才出來呀?」 

  「我總不能你前腳走,我就後腳跟出來。總得再裝一會,準備好了么?」楊奕山笑道。 

  「早準備好了。筆墨紙硯不都在桌上擺著么。」童胄笑呵呵地說道。 

  「那就好。」楊奕山幾步走到桌子旁,拿出一張紙來,這張紙就是鄒楓的供狀,上面還有他的親筆簽名。 

  楊奕山坐下之後,又打量片刻,刷刷點點,寫了一封信,信上的落款用的則是鄒楓的名字。寫好裝入信封,把口子封好,並沒有署名,直接交給童胄,笑道:「後面的事就交給你了。」 

  童胄點點頭,說道:「放心。你快點回去。」 

  等到楊奕山出門,童胄把信交給一邊坐著的曹瑜,說道:「曹兄,這送信的重任可就交給你了。」 

  曹瑜一點頭,笑道:「你也快點去準備。我這邊先走了。」 

  說完,直接出門離去。曹瑜這天,穿的是一身小廝的裝扮,他一路騎馬,趕往周王府,在快到了的時候,把馬寄存在一間客店,又撒腿朝王府跑去。 

  這傢伙跑得特別快,完全是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路程別看不遠,可到王府東門時,已經是氣喘吁吁,任誰都看得出,是十分著急。到得門口,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交給門口的守兵,大喘氣地說道:「我……我……我是……鄒府的……我家公子讓我給世子送信……你快交給世子……我這還有要事……先走了……」 

  說完,轉身匆匆便跑。 

  鄒府也偶爾派人給世子送信,只是從來沒急成這個樣子,護兵想要將人劫住,怎奈曹瑜跑得實在太快,像是真有什麼天大的急事。 

  護兵不敢耽擱,連忙跑到世子寢宮送信。伺候世子的太監何璐接過信后,也是趕緊進門交給朱恭枔。 

  朱恭枔把信打開,只見上面寫著幾行字,「岳肅回城后,又重新查徹那件事情,現已派人傳我至巡撫衙門。據說,此事已有新的發現,大馬衚衕賣糖葫蘆的邱老四曾目睹你我出城,一定要趕在岳肅前面,派人除掉。鄒楓。」 

  信上的內容寫的很簡單,顯然是倉促間寫的,筆跡確是鄒楓的,朱恭枔一看完,登時就慌了。在房內輾轉繞了兩圈,最後說道:「喊兩個機靈的護衛來。」 

  何璐不知何事,小心地問道:「世子爺,不知鄒公子的信上說什麼?」 

  「你自己看。」說完,朱恭枔把信遞給何璐。 

  何璐看了一遍,說道:「沒想到,這個岳肅還真是窮追不捨,沒完沒了了。世子爺,您這是……」 

  「鄒楓不是說了么,出城的時候,竟然有人看到。他現在被傳去巡撫衙門,怕是不方便下手,你這邊快些選兩個伶俐的人,趕到岳肅前面,把人做掉。」朱恭枔吩咐道。 

  「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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