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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再起命案

  「殺人滅口?」 

  聽完沐天嬌的講述,岳肅心中詫異起來,命案應該是一起交通事故引起的,但撞死人之後,害怕擔責任,一走了之也就是了,何必連一個孩子也不放過? 

  這個年頭,民心還是淳樸的,街上有老太太摔倒,大傢伙都是趕上前攙扶的;街上發生什麼交通意外,除了一些惡霸之外,肇事者都是會上前攙扶,主動救治。怎麼還會有人在撞死人後,還要殺一個孩子滅口? 

  略一思索,岳肅便心中大概有數。馬匹相當昂貴,能騎得起馬的人,必然是有錢人,這些普通百姓,對有錢有勢之人,避之惟恐不及,又怎敢得罪,所以蓄意謀殺的嫌疑很低。不用說,肇事者肯定是為富不仁之輩了。可一想也有點不對,要是普通的惡霸,仗勢欺人是不假,但也不至於因為撞死人就殺孩子滅口,那個時代也沒有監控什麼的,一個孩子能懂什麼,除非是這個孩子知道肇事者的身份,肇事者擔心孩子告發。抱著這個態度,岳肅問道:「那孩子可否知道對方的來歷?」 

  沐天嬌微微搖頭,說道:「我問過那孩子,他說他也不認識對方的來了。對了,只是孩子說,在摔到在地上時,他依稀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小王爺。」 

  王爺 

  一聽到這句話,岳肅心頭一震。可別說是他,就連一邊坐著的鄒佳仁也是心頭「咯噔」一下。他坐在的身邊,眼睛雖然直勾勾地瞅著下面的擂台,耳朵卻一直在聽二人的講話。開封周邊,只有一個王爺,那就是周王。這一點,鄒佳仁知道,岳肅當然也知道。 

  「小王爺……小王爺……」岳肅心中喃喃自語,但很快便明白過來,肇事者之所以要殺人滅口,肯定是露了身份。一個宗室貴族,在城裡殺個把人,算不得什麼,也不會有人去管。可要是在城外,那就另當別論了。不說別的,你出城請沒請旨,要是沒請旨,且不說殺沒殺人,單就一個外藩旨擅離封地,就夠你受的。 

  沐天嬌見岳肅沒有說話,還以為他是因為知道對方是王爺,心有顧及,或是自知不能將對方如何,才不再去提。 

  岳肅不說話,她也不好繼續說。改口說道:「岳大人,聽說龍門石窟是天下一絕,等明日有空,咱們上去看看。」 

  然後岳肅並沒有接她的茬,半晌之後,猛然說道:「王爺又如何,縱馬撞死人,已有錯在先,然則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意圖殺人滅口。所殺之人,竟還是一個孩子,如此禽獸不如,本部院不知便罷,既然知道了,又豈能不管。」 

  完,他站起身來,又道:「那孩子現在何處?」 

  「孩子正在車上睡覺。」沐天嬌見岳肅發火,她的語氣,卻變得溫柔起來。 

  「這就帶我前去看看。」岳肅說完,轉身便走。 

  沐天嬌連忙站起,隨後跟上。金蟬等人連忙跟上,阮傲月等女眷也不坐著了,見岳肅發火,也都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一邊的王林鶴不知該如何,轉頭看向鄒佳仁,想看看他的意思。不料鄒大人也隨之站起,向下走去。這一來,王鶴林只能跟上。 

  岳肅走下看台,可沒等走出兩步,卻聽到周邊看台之上響起雷鳴般的喝彩聲。「好對、好對!」「真是絕對呀!」…… 

  見喝彩聲熱烈,岳肅忍不住朝擂台上看去。只見一白衣公子,風度翩翩地站於擂台之上,在他對面,是一個青袍書生。青袍書生這時拱起手來,說道:「張兄才思敏捷,小弟佩服。」 

  「魏兄之才,小弟也甚是佩服,能對出魏兄的絕對,實屬僥倖。」白衣公子謙遜地說道。 

  文人就是這樣,總酸騶騶的。青袍書生不再多言,轉身走下擂台。可就在這一刻,卻聽擂台上「啊」地一聲痛呼,白衣公子竟仰天摔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不少都驚呼一聲,岳肅也是為之一愣,隨後直接朝擂台衝去。金蟬、鐵虯毫不怠慢,急忙跟上,守衛的兵丁、差役,也紛紛向擂台跑去。 

  知府施桐因為離得近,在衙役的護衛下,第一個登上擂台,讓差役探試鼻息,差役蹲下一探,隨即說道:「大人,人死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施桐嚇了一跳。這當口,岳肅衝上擂台,問道:「人怎麼樣?」 

  「回大人,人……人死了。」施桐連忙答道。 

  「死了?」岳肅疑惑地道:「好端端地,怎麼會說死就死了?」 

  「下官也不知道。」施桐說著,轉身喊道:「傳仵作,快傳仵作。」 

  今天是龍門會,誰也沒想到會出事,所以府衙的仵作,也沒跟來。見大人傳喚,差役們都傻了眼,有一個差役弱弱地說道:「大人,仵作沒有來,已派人尋去了。」 

  得了這回答,施桐的臉色難看起來,畢竟岳大人就在他的面前,沒有人驗屍,實在有些失職。當下喊道:「還不騎馬回去催!」 

  「是!」差役領命,剛要轉身離去,就聽岳肅說道:「不必了,本部院這邊帶仵作來了。金蟬,將咱們的仵作喊來。」 

  岳肅的儀仗隊,自然是什麼都要配備,有隨軍的醫官,也要有仵作。 

  金蟬叫來一名護衛,讓他速去喊仵作。等那仵作到來之時,擂台周邊早已聚慢了人。仵作上得擂台,驗看屍首,過了一會,才起身說道:「啟稟大人,這人身上沒有傷痕,也中毒跡象,應是心疾猝死。」 

  「怎麼會這麼巧?」岳肅有些不信,但也不由得他不信。因為自己親眼目睹,白衣公子剛剛在擂台上還好端端,突然就慘叫一聲,倒了下去,如果不是有什麼心臟疾病,萬不會如此。 

  對於岳肅的問話,仵作只是垂頭。岳肅親自走到屍體旁,仔細審視一邊,倒還真沒發現一點端倪。拿過仵作的銀針,親自刺入小腹,取出后,仍半點異常。既是如此,岳肅也話可說,再怎麼說,從公子先前的表現看,毫受外傷的可能。讓書院的人自行收屍,他帶著人趕往沐天嬌的儀仗。 

  在一輛馬車上,岳肅見到了那個孩子,孩子顯得很是畏懼,見到生人,立刻捲縮到車角。還是竹兒上前進行開導,說岳肅不是壞人,他才平定下來。 

  岳肅尋問一番,孩子的回答和適才沐天嬌所言,基本相符,唯一的線索,便是那句「小王爺」。 

  生了這等案子,岳肅心再在此地停留,立刻下令,返回開封。讓護衛同開封知府打了個招呼,禮節性地和福王辭個行,也就動身。他這一走,鄒佳仁和王林鶴也不好再停留,和福王辭行后,一同離去。 

  在岳肅離開龍門山大約能有一個時辰的時候,龍門山下的廣場躁動起來。因為,那白衣公子的屍體發生異變,臉色由白轉黑,呈現出明顯的中毒痕迹。 

  岳大人倉促離去,以施桐為首的洛陽大小官員,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再去將他請回來。不就是一起命案么,算得了什麼,本知府照樣能審。天下間,又不是只有你『岳剃頭』一個人會斷案。 

  在一間明亮的小廳內,問天面表情地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寒蓮、紫梅則是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後。也不知問天是在想寫什麼,坐在那裡默默不語,右手握著一柄摺扇,反覆朝自己的左掌敲打。 

  過不一會,那位公子走了進來,臉上滿是不情願之色,進來之後,很隨意地向問天一拱手,說了聲道:「天叔。」就徑自走到上手的位置坐下。 

  坐下之後,公子又說道:「我正有事呢,天叔,您叫我來有什麼事呀?」 

  問天淡然地道:「公子上次出門是不是又闖禍了?」 

  公子隨意一笑,說道:「她倆應該都跟您說了,就是小王爺縱馬撞死個人,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公子確定人都死了?」問天看向公子。 

  「這還用我說么?她倆看的清清楚楚,那個漢子被當場撞死,他那兒子,也讓我的人殺了。」公子心不在焉地說道。 

  「是嗎?」問天輕笑一聲,說道:「那老爺剛剛派人傳來急信,說那個小孩沒有死,不但沒有死,還被黔國公府上的郡主救了,現在已經落入岳肅的手裡。」 

  「什麼!」公子一聽這話,嚇得差點沒蹦起來,眼睛瞪得老大,再先前那所謂的神情。 

  問天現在只是注視著公子,一句話也不說,過了半晌,倒是那公子,自己捋了捋胸口,說道:「就算沒死又能怎樣,半大個孩子,懂得什麼,我們又是便服出門,他哪能知道我們的身份。岳肅也不是神仙,過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查到我們頭上。」 

  「按理說應是這樣,那孩子也不知道公子的身份,只是意中聽到一句『小王爺』,咱們開封城裡,能稱為王爺的,只有周王一家。順著這個線索,又豈能找不到人。」問天淡淡地說道。 

  「這又能怎樣,即便他知道是『小王爺』做的,他岳肅還有膽子去王府抓人不曾?」公子笑呵呵地道:「天叔,我看您和父親是緊張過頭,讓岳肅嚇破膽了。」 

  「老爺和我確實是讓岳肅嚇破膽了,這岳肅巡撫河南才多久,就已得了『岳剃頭』這個稱號。他殺了這麼多人,朝廷非但沒責備一句,反而還剛剛加封他為太子少保,這是何等的榮耀。多少臣子一輩子怕都此殊榮。王府又能怎樣,你當他岳肅不敢去抓人么?這事要在城內,倒還好辦,可惜是在城外,不說別的,單就一條外藩私離封地,圖謀不軌,就夠周王喝一壺的。到時岳肅拿了人,還不得把你供出來,他岳肅或許不敢直接殺王爺世子,但殺你還是易如反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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