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戴著麵具相愛

  直到林青青被祁鴻睿抱到床上,她的腦袋依然有些發懵。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祁鴻睿邪魅的挑起她的下顎,強迫她與自己對視,頗有些玩世不恭的取笑道:“怎麽,難道你不對朕昨晚的行動不滿意?”


  林青青漲紅了臉,急的連連擺手,小聲的辯解道:“不、不是的……”


  “喔?那就是滿意咯?”祁鴻睿那一雙狹長的鳳目閃爍著奪目的光芒,望著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林青青才意識到自己進了他的語言陷阱,低下頭去恨不得咬舌自盡。


  祁鴻睿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立馬附耳到她唇邊,用極其曖昧的語氣,挑逗的笑道:“既然滿意,為何又拒絕與朕同寢?”


  林青青隻羞得恨不能鑽入地下,同時又暗暗咬牙切齒的想道,祁鴻睿,你這該死的魂淡,大色狼!她原以為,祁鴻睿隻會對“自己”才會有這樣的一麵,卻沒想到他在麵對別的女人時也如此好色。當然了,盡管眼下的這兩個人完全都是同一個人,但畢竟自己是戴了麵具的,不是祁鴻睿所愛的林青青呀!


  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所愛的男人為自己守身如玉?然而他呢?該死的祁鴻睿,恐怕他對每個女人都是這般濃情蜜意吧……想到這裏,林青青忽然很恨的抬頭,神情冰冷的盯著祁鴻睿,直接問道:“皇上,你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不就是想上我麽?想上就來,反正對於你這種下半身動物來說,有沒有感情根本也無所謂,都是女人,都是床上偷歡相悅的,是不是?”


  林青青說到後來,語氣裏已然有了一些薄怒和嘲笑。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怨氣從何而來,而且盯著祁鴻睿的眼睛,她說得理直氣壯,假裝看不到祁鴻睿的臉色越來越黑。


  祁鴻睿死死的盯著她,等她的話音一落,他忽然猛地抱起她,一言不發的向臥室走去,也不管那是檀木的床,“砰”的一聲就將她扔了過去。


  林青青整個人“噗通”一聲落在床上,頓時摔得不輕,她一手扶腰,輕蹙眉頭驚呼道:“哎呦……好痛!”


  “女人,你剛才說什麽?”她剛想坐起來,驀地,頭頂一個腦袋出現,那雙冷峻的星目出現在自己眼前,兩顆腦袋的距離不到一公分。


  林青青半躺在床上,雙手撐著床;而祁鴻睿自上而下,雙手撐著床半壓著她的下身,有些怒氣衝衝的質問著她。


  林青青再次後悔了,她瞬間絕望的閉上眼睛,咬牙歎息。蒼天,她今晚是怎麽了,老犯這種愚蠢的錯誤?難道忘了這個男人是霸道無恥的,激將法對他根本沒用麽?

  祁鴻睿嘿的冷笑一聲,一隻手猛地伸到林青青麵前,用力的捏緊了山峰揉搓著,一邊冷聲道:“朕沒聽錯的話,剛才,你是說讓朕上了你吧,是嗎?”


  林青青吃痛,忍不住哼了一聲,卻不肯服輸,翻了翻白眼道:“難道我說的不就是你心裏所想的嗎?”


  祁鴻睿笑出了聲,神態邪魅,一字一句的吐出熱息在她耳畔,嗓音極富磁性:“恐怕是你想要的吧?沒關係,想要你就說,朕又不是給不起……你喜歡這樣,還是這樣……?”


  祁鴻睿說著,直接跪坐在她身上,另一隻手直接粗暴的探入了她寬大的廣袖中,一把捏住那嬌嫩的蓓蕾碾壓著。


  “嗯哼……”林青青呻吟一聲,但被極度壓抑過後的嬌喘,反而越發顯得勾魂攝魄,就連她自己聽了,都不自覺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祁鴻睿看著她紅的欲滴血的耳垂,更是愛煞了她這嬌俏的模樣。也不再多說廢話,直接就吻住了她的耳垂,細細密密的吻,如同雨點一般,啃咬著她的脖頸,落在她的身上,點點滴滴,如潤物細無聲,吻進她的心房。


  在這樣的溫柔深情裏,林青青僅剩的最後一絲理智徹底土崩瓦解。她認命的閉上眼睛,呻吟一聲,隨著身體的溫度越來越火熱,不安分的扭動著身體。


  祁鴻睿睜眼,瞅見她的神態,妖媚中透著一絲清冷,更加怦然心動,熱血噴張。但他卻竭力克製著自己的衝動,猛然低頭,粗暴的扯開林青青的衣衫,吻沿著她的脖頸,逐漸落到她的胸前,在細膩白潤的肌膚上遊走……


  而他的雙手,早已順利的滑下,掰開了林青青的雙腿……


  這一番溫柔的纏綿,好似情人間最深情的告白。無需語言,無需承諾,隻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們彼此心領神會,肉體的如此契合,就像相交多年的戀人。


  褻褲被褪下的瞬間,林青青猛地一個機靈,意識也恢複了大半清醒。但祁鴻睿見狀,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猛一抬腰,挺身刺入她體內……


  “啊……”林青青紅唇微漲,發出了不知是痛苦還是愉悅的歎息。


  祁鴻睿不敢動彈,生怕她痛楚,隻是緊緊的抱著她,低下頭來,極度溫柔的親吻著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她的唇……


  這樣的吻,就好像是一生一世的許諾,任是誰也都會被融化。林青青雙手抱住他的腰,睜開眼,恰好對上了祁鴻睿的眼神。他的眼睛,眸如紅炭,深情款款。眼神交匯的瞬間,兩人都不自覺的紅了臉,視線立刻尷尬的避開對方。


  而當祁鴻睿的吻再次落在林青青的耳畔時,她無法再聽從自己內心的抗拒,而是逐漸適應著他的動作。起先,祁鴻睿隻是很溫柔的律動著。直到感覺懷中的女人逐漸放鬆下來,這才敢左奔右突。


  桌上的紅燭燃燒著,靜靜的流出淚滴,微弱的光芒映照著兩人的臉龐,看不出是因為什麽而紅彤彤的。


  窗外的白雪掩映著黑夜,床上兩具優美的身體,恨不能與對方融為一體……


  然而,就在這極致纏綿的時刻,林青青忽然覺得眼前有什麽東西在晃動。她一愣,凝神細看,頓時,渾身血脈都停止了奔流,仿佛靜止不動了,連呼吸都消失,什麽感覺也沒了……


  隻見,祁鴻睿的脖子上,依然用紅色的細線係著的香囊,是自己曾經送給他的平安香囊……


  林青青隻需一眼,就能認出那是自己曾經送給他的平安香囊。因為,那是自己出嫁前夕,母妃送給自己的一對平安香囊,原本是母親希望護佑她平安喜樂的。到了祁國之後,她將其中一個香囊作為定情信物,親手交給了祁鴻睿。


  以前從來沒見他佩戴過。她問起來的時候,祁鴻睿也隻是淡淡的說,他舍不得把她送給自己的東西戴在身上,放在書案的手邊,批閱奏章累了,隨時拿起來看一眼,仿佛就充滿了無限力量。


  當初林青青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以為祁鴻睿畢竟是一朝天子,哪有皇帝戴個香囊的?也就隨他去了。隻是,她怎麽也沒想到的是,原來那香囊,現在竟日日夜夜,陪伴著他,就戴在他的脖子上,落在胸口,離心髒最近的距離……


  林青青死死的盯著那個香囊,眼神忽然間變得有些空洞,神情也飄渺古怪起來。食指牢牢的扣在祁鴻睿結實的後背上,指甲印完全扣入了他的肉裏,而她自己絲毫未察覺。


  祁鴻睿終於感受到她的異常,不由得停下動作,狐疑的問道:“你在想什麽?”


  林青青一愣,頗為尷尬的道歉道:“沒什麽……嗯……你繼續……”


  祁鴻睿的臉色一黑,很是不滿的加大了力度。他身下的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啊?!竟然在這種時候也能走神?想著他不由悲憤交加,對於這張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臉,莫名的厭惡起來。


  “轉身!”他低沉的下達命令,然後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強硬轉過身去。


  林青青的心中此時如同亂麻,不想反抗也沒有反映,便任由祁鴻睿將她翻過來,背對著她,從身後死死的扣住她的脖子,狠命的在她體內衝撞著。


  然而林青青卻依然在走神,一邊感受著身體裏傳來的酥麻感與痛楚,一邊仍在困惑,祁鴻睿為什麽現在戴上了那個香囊?他戴了多久?他到底……是不是還愛著自己?若是愛著……為何能與“別人”也就是眼下的自己歡愛?

  旋即,林青青咬唇苦笑起來。她怎麽會忘了,男人可不都是這樣的一種動物麽?即使不愛,也能與別的女人共赴巫山。


  然而,就在這時,她卻聽到身後的男人發出低低的囈語,似乎受傷的小動物,以極低極沙啞的聲音呼喚道:“青兒……青兒……”


  林青青的身體猛然一僵。她的身體扭曲成極度的弓形,試圖扭過頭去看身後那人的樣子。然而光線太過陰暗,她隻能看到他的側臉,非常冷峻,非常痛苦,非常……癡惘……


  祁鴻睿猛然加快了動作,他在快感最極致的時候,忽然一連聲的呼喚著她的名字,像情人間的呢喃,道:“青兒、青兒、青兒……”


  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林青青耳畔低低徘徊著。林青青心間猛然一顫,眼淚就撲簌簌滾落。


  而幾乎也就是在同時,身後的那人突然停止了動作。所有激烈的動作宣告停歇,他像是戰敗的將軍似的,從身後緊緊抱住她。但她依然聽到他在頹廢的叫著自己的名字。


  青兒,青兒……


  林青青害怕身後的男人發現自己在低聲啜泣,到那時他若問起來,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她竭力克製著,但肩膀卻不住的輕微顫抖。悠長的睫毛下,晶瑩剔透的淚珠,滴滴落在玉枕邊。


  祁鴻睿,你的心裏,終究還是愛我的,是麽?隻是,你可否知道,你深愛的那個女人,此刻就躺在你懷裏,但她卻不敢與你相認。如今,她再次回來,卻是戴著麵具與他假裝相愛。目的,卻是為了日後殺死他時,給他致命一擊。


  這啼笑皆非的一幕,又該怪罪誰呢?是命運的錯,還是他的殘暴,抑或是自己曾經的天真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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