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再次請求
文姨的不對勁很快地就引起了顧珩奕的注意,他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審視的眼神看著文姨,隻把人看的快要全身發抖還不肯作罷。
就在文姨快要忍不住違背與江北的約定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脫口而出的時候,顧珩奕忽然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等文姨回過神來的時候,顧珩奕已經把餐具放下,離席而去了。
文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後知後覺的用手輕輕撫摸了幾下自己的心口,等到感覺自己的心跳變的平穩了,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經曆了多麽可怕的眼神。
顧珩奕剛剛的眼神就是要要把人刺穿,把人看透一樣。文姨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就像是一個沒有秘密的人,任何微小的變故都不能逃過顧珩奕的雙眼。
文姨一邊收拾著餐桌上的殘局,一邊不時向樓上張望,好像是隻要樓上一有動靜她就能立即做好準備衝上樓去一樣。
江北坐在窗戶邊,雙手環碧向窗外張望。她聽見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大,這說明門外的人也離自己的房間越來越近,江北此時像是一隻見到了老鷹的小白兔,內心恐懼著外麵的人。
腳步聲在門外停止了,江北的心也跟著跳樓了一拍,她直直地盯著房門,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人破門而入,自己就是那人的獵物。
門外的腳步聲突然又繼續響起,江北剛剛因為恐懼而劇烈跳動的心也漸漸地平穩了下來。
顧珩奕的確是在門口猶豫了一陣,他抬起手想要敲門,中指的關節即將接觸在門板上時,顧珩奕又把手放下了。他找不到什麽敲門的理由。
也許他隻是想要進門問一問江北,最近怎麽樣。明明是同處一個屋簷下,為什麽總是對他避而不見。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進門可能會徒惹煩惱,也許還會讓江北不開心。
顧珩奕最終還是放棄了敲門進屋的念頭,他相信總有一天,江北可以敞開心扉去接受他的。水滴石穿,鐵杵成針,自己也一直在努力。
但是顧珩奕不知道的是,現在又有人出現想要給他的努力使絆子了。
江南因為父親去找江北,賭氣沒有吃飯,江辰現在一個頭四個大,也沒有時間關心自己的女兒有沒有吃飯這種家長裏短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江辰以為今天跟江北說的話還不足以讓江北下定決心幫助自己,也許是江北被顧珩奕嚇怕了,不敢逃跑。他在心中計劃著明天去找江北的時候,自己應該說些什麽。
江辰憑借著自己對顧珩奕為人的了解,他知道顧珩奕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從他對待江南的態度就能看的出來。喜歡的時候當作掌中寶,不喜歡的時候就貶的一文不值。
江北在他那裏,相比也並沒有得到什麽好處,看上去應該也並不好過。江辰此時倒還算是有點良心,他為自己的女兒落在顧珩奕手裏而感到有些痛心。
江辰握緊了拳頭,內心充滿著對顧珩奕行事決絕的憤恨,同時又不得不承認,顧珩奕的確是一個可以做成大事的人,隻有真正的商人,隻注重利益的商人,才算的上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不過,江辰心裏又默默想到,顧珩奕還是太年輕了,太張揚了,以為別人看不穿自己的計劃。難不成事把他們江家人都當成是傻瓜麽?
越想越氣,江辰把桌子上顧珩奕交給江南的那份文件一把抓起來,攥在手裏。紙張褶皺形成的突起硌到了江辰的手他也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兩隻手用力地不斷撕扯手中的A4紙。
原本整潔平整的紙張在江辰的手裏已經形成了碎片,江辰抬起手把它們擲到空中,他盯著在房間裏飄落的紙張笑了起來,好像看到了顧珩奕變成碎片的樣子。
顧珩奕本來並不想插手江家的事情,之前江南來找他幫忙的時候,他本可以直接下逐客令讓江南離開的,不過最後還是因為想到了江北也是江家的一員,處於好心的調查了外企的情況。
沒想到還真的是有驚人的發現,外表光鮮的外企竟然是一個專供洗錢的集團,這次和江家的合作恐怕也是衝著江家的錢去的。隻是沒想到江家現在的資金周轉苦難,隻能來找自己出資。
一想到這件事,顧珩奕就覺得可笑,江辰當作救命稻草的外企竟然是一個黑心集團,真是觀察事物不能隻看外表,這不禁讓顧珩奕想起了江南的為人。
明明都是一家人,卻生養出了兩個截然不同性格的女兒,顧珩奕在心裏對江北的好感更是不斷上升,更加堅定了不惜任何代價要把江北留在自己身邊年頭。
顧珩奕把手放在胸前,每次自己想到江北時,他總覺得自己的心裏暖暖的,後來他發現這就是愛。那種感覺讓顧珩奕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但是在同一屋簷下的江北,卻並不知道這些,被多關一天,她對自由的渴望程度就越深。難道自己生下孩子之後,就連自己的孩子也要過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嗎
抱著這種可怕的想法,江北關掉了床頭燈之後,漸漸進入了夢鄉。
因為恐懼的情緒,江北的睡眠並不安穩,她一次次的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她夢到夢裏有一團模糊的身影在喊自己“媽媽”,她不斷的想要靠近對方,但卻在自己伸出手即將接觸到那團模糊的人影時對方突然消失不見。
江北四處張望,不停的在一團迷霧中走動,後背突然接觸到了冰涼的物體。她用手摸過去,鐵杆冰涼的觸感讓江北從心底打了一個冷戰。
江北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金屬的籠子裏,籠子不斷的縮小,就在籠子的頂端要觸碰到江北的頭頂時,她突然驚醒了。
她大口大口呼吸著房間內的空氣,打開床頭的燈,江北看向牆上的掛鍾,發現才剛剛淩晨兩點鍾。她回想起剛才的噩夢,閉著眼搖了搖頭,好像能把剛才的記憶從腦海中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