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忍再忍
微微一愣,顧珩奕的臉色陰沉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江北,問道:“你說什麽?”
江北揚起頭,用倔強的眼神盯著他,一字一句重複:“我說,你什麽時候才能放過我?”
他卻眯起眼睛,一點點往她身邊靠近,最後把頭湊近到她耳邊輕輕說了句:“我告訴你,有我在的一天,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從我身邊逃離。”
聲音雖然很輕很低,可那不可抗拒的語氣卻讓江北感到了一種壓迫感。
即使平常看慣了顧珩奕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可是這一刻得到他這種回答還是讓江北心裏莫名升起了一股怒火。
一把奪過他手裏的藥膏,她別過臉,背對著他冷冷地說了一句:“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
江北討厭這種兩個人之間近距離接觸的曖昧感覺,何況麵前這個人還是一直軟禁著自己折磨自己的顧珩奕。
而令她驚訝的是,這一次他居然沒有跟自己對著幹,要是平常他一定會奪回藥膏,然後故意弄疼自己。
搖了搖頭,輕微歎了口氣,顧珩奕慢慢站起來,麵向窗外若有所思。
起身的那一瞬間,江北卻似乎在他的眼神裏看見了一絲失落,她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太陽底下曬了太久出現了幻覺。
於是,他就這樣背對著她站著,遮住了透過玻璃窗照射過來的陽光。
兩個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咕咕……”這個時候,江北的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下意識地捂住肚子,她默默在心中祈禱顧珩奕沒有聽到。
可是在這如此寂靜的房間裏,加上江北到現在為止連一口水也沒喝過,所以肚子也不止叫了一聲,顧珩奕自然也聽到了。
隻見他緩緩轉過身,眉頭微蹙著說:“你餓了?”
那一瞬間,江北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心想:該死!今天真是倒黴,被江南折磨就算了,還被顧珩奕看到自己那麽狼狽的樣子。
看她低下頭,不理會自己,顧珩奕走上前把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說:“喂,我問你話呢。”
一向心高氣傲的江北自然不會輕易認輸,於是轉過頭,依舊不理會他。
顧珩奕一臉無奈,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他的背影,江北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然後又低下頭一臉惆悵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開始後悔自己剛剛的行為。
她歎了口氣,決定先洗個澡,再上床好好地睡一個覺,她安慰自己說睡著了就不餓了。
慢慢站起來,卻透過窗戶看見了顧珩奕大步大步地離開的背影。
那一刹那間,江北不禁有些失神。
眼看顧珩奕要轉身,她便一把拉上窗簾,往窗邊靠了靠。
等她探出頭,他已經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裏,江北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能到頭。
這時,卻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文姨走進來,端了一碗麵微笑著說:“少爺走之前說讓我做碗麵給你吃,我想著你一天沒怎麽吃東西了,給你加了兩個蛋,快趁熱吃吧。”
接過文姨手中的麵,江北的心情變得更加複雜。
“怎麽了?快吃啊。”文姨見她楞楞地看著麵卻不開動,疑惑地在她麵前晃了晃手,疑惑地問道。
回過神,江北尷尬地笑了笑說:“哦,沒事,謝謝你啊,文姨,我現在就吃。”
“沒事,這是少爺囑咐的,趁江小姐這會兒不在,你快吃吧。”文姨說話的時候還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點了點頭,江北把麵放到桌子上打算開動。
不料她剛拿起筷子,江南就不知道從哪出現了她麵前,一下把筷子打掉在地下,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她。
“誰準許你吃飯了?快,給我刷馬桶去。”
江北像是被點燃了導火索的炸藥包,驀地站起來指著江南的腦袋說:“你……”
用力撥開江北的手,江南仰著頭直接打了斷她:“我怎麽了?受不了,受不了就跟我對抗啊,隻要你不怕蕭乾出事。”
說完還往那碗麵裏啐了一口痰,然後撇了撇嘴看著江北說:“好啊,你不是餓了要吃東西嗎,好啊,吃啊。”
一旁的文姨實在看不下去了便發聲:“江小姐……”
“有你什麽事?你趕緊給我滾出去幹你的事情去!”不料剛一張嘴,江南就對她大聲嗬斥起來。
鑒於身份的問題,文姨也不敢再多說。
怕牽扯無辜的人,江北給了文姨一個眼神示意自己沒事:“文姨,你先出去吧。”
猶豫了一下,最後文姨也隻好轉身離開。
待她離開,江北冷哼一聲說:“江南,你最好不要太過分!”
江南慫了慫肩,一臉無所謂地說:“我怎麽過分了?如果你還不想讓蕭乾出什麽意外的話,最好乖乖聽我的話,哼,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
“好,不就是刷馬桶嗎?我去就是。”江北咬牙切齒地說,說完便憤憤離去。
沒辦法,為了保證蕭乾的安全自己隻能一忍再忍。
看著江北離開,江南就緊緊跟在她後麵。直到看著她一步步走進衛生間,拿起馬桶刷,蹲在馬桶旁邊開始工作,才放心地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一邊翹起二郎腿,悠閑地看著電視,一邊緊緊地盯著江北的動作。
三十分鍾之後,江北終於刷好了馬桶,她想起身離開,才發現腿和腳都已經麻木了,想站起來都很困難。
她艱難地站起來,江南卻又走到她麵前指使她幹一些諸如分類垃圾的活。
這些對一向心高氣傲的江北來說無疑都是一種變相的侮辱,好幾次她都想發火,可是想到蕭乾卻又隻得一忍再忍,乖乖聽江南的話。
忙活了半天之後,江北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散架了,江南卻還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折磨她的機會。
最後在文姨的掩護下,江北才能有機會躲在她的房間裏休息。
一整天的勞累促使她剛一挨到床,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