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異樣的情緒
“顧珩弈怎麽說?”那邊的蕭乾在聽到她的電話後,露出了驚訝,問道。
“他把我關起來了,然後不讓我出門,其實也沒什麽,習慣了就好。”那邊的江北聲音很是平靜,和蕭乾大驚小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最後她話鋒又一轉,帶了一絲犀利,“不過我有鑰匙,都是江南給我送來的,她平白無故的幫我這些,我總覺得不太對。”
蕭乾沒有想那麽多,隻是想著江北竟然有手機有鑰匙,那自己的計劃就好進行的多,所以他隻是隨便一想想,也沒怎麽想太多:“沒事,她現在已經嫁給了顧珩弈,所以也會擔心你,把你送走,你又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她能安安心心的放在家裏,我也是很佩服她。”
聽見蕭乾又在那邊插科打諢,江北一下子就笑出來聲,笑著笑著,就聽見了蕭乾突然正了神色,告訴她的那些話語。
計劃所有的都規劃好了,隻等著實施了。
將顧珩弈騙我,江南也是,然後假裝說他身體不舒服不能去馬場,當然,在這一切的前提下,顧珩弈對江北的情況很放心,確定她不會跑,也不會做出什麽事。
所以他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恰恰好就成為束縛他的東西。
而鑰匙,就會在那一天突出來它的重要性。
這個電話,就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聯係。
而現在,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計劃好了的事情,怎麽可能會被顧珩弈就這麽準確的知道。
除非有人告訴過他。
他蕭乾是不可能的來,畢竟是他要救出來江北的,要是自己挖洞自己跳,怎麽也說不清楚。
而江北就更加不可能了。
而楚柳煜也絕對是不可能的,她是他們這一邊的,而且如果出了差錯,對她也沒有什麽利益可言,所以,她不擔心。
那麽全程知道她的這個計劃,還知道她一定會逃跑,還知道所有的時間提供了東西,還有其他的一切,那就隻有江南了。
要是放在以前,她早就懷疑到她身上去了,可是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是把腦子哭滿了水還是怎麽樣,她都無法相信,竟然是江南。
所有的一切都串通起來,一切都是江南幫助她了的。
而且她給了她鑰匙,給了她電話,可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麽她告訴顧珩弈,明明是她最期盼她走的人啊。
為什麽偏偏卻是她。
她到底想幹什麽?
電光火石之間,突然就想到了,如果她被發現了,顧珩弈會怎麽對付她,會怎麽對待她。
不得而知。
而這一切的最後,最大的獲得利益者,也不過是她江南而已。
偏偏她這麽傻,跳進了她這個圈套,還拖累了蕭乾進入這趟渾水。
江南!
她將目光投向她,正好看見她微微驚慌的樣子,除了她嘴角噙著的,不易察覺的笑。
果真是計劃好了的!
然後在她們即將逃脫的時候,顧珩弈出現在門口,然後等著她自己落網,一切都恰到好處。
“啪”
猛的一聲,瞬間就讓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江北歪著頭,眼淚含在眼裏,卻不得不壓下心中的火氣,扯了扯嘴角,生疼。
這是第幾次被他打了?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總之,已經算不清了。
“我求你……”來來回回的,她也隻會說這一句話了。
江南一時都不敢上前,她明白,現在都顧珩弈絕對是在氣頭上,而江北此時的附小做低,也不過是因為蕭乾被他抓在手裏,才會這樣。
一出好戲,她隻要乖乖的看著就好了。
顧珩弈盯著她,沒有說話,良久良久,久到地上的蕭乾都隻能發出悶哼,卻因為擔心被江北聽見,以後在鼻子裏哼著,聽起來,就像哭聲一樣。
顧珩弈看著她。
一秒,兩秒,三秒,然後……
放開了手。
嗤笑一聲,他才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蕭乾,冷笑出聲:“放了他,”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又接著說,“再把他給我丟出去。”
那些人得到命令,直接就架起了蕭乾,拖著他就往一旁走。
江北哭的都要窒息了起來,可是又沒有辦法,隻能捂住嘴,看著蕭乾離開的地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知道錯了嗎?”顧珩弈看著她,突然開口說道。
江北沒有說話,不知道何時,一旁的人全部都不見了,甚至就是江南,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偌大的客廳裏,一下子隻有他們兩個人麵對麵,相對無言。
“知道錯了嗎?”顧珩弈再次開口,語氣波瀾不驚,似乎在敘述著什麽小事一樣,卻又是暴風雨之前的前兆。
“沒有。”很是小聲,讓顧珩弈微微抬起來眉,而後什麽都沒有說,上前一步,拉過她的手,用力,拽得她一下子驚呼起來。
也因此也看清了她眼眶通紅的樣子,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像是受驚了的小兔,因為他,受驚的小兔。
心情莫名煩躁起來,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麽煩躁,又因為什麽煩躁。
好像不想看見這個人的眼淚,卻又想著這眼淚是為了別人而留下的,就嫉妒的想殺人一樣。
他看著她。
她也看著他。
你不是剛才很逞強嗎,說你什麽都能做,眼淚不住的為那個男人掉,怎麽現在麵對我,又是這樣一副的表情?
江北,你到底有多善變?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看著她通紅的眼眶,還有她高高腫起來的臉頰,心裏湧上一股異樣的感覺,可是江北還是瞪著眼,像是就等著他宣判死刑一樣,就那樣高高仰起了頭,赴死一般看著他。
他想要看見的,不是這樣一個人。
眼神厭惡的看了她一眼,甩開手,像是沾染了什麽垃圾一樣避之不及,看得江北想笑。
這麽厭惡她的話,為什麽剛才又那樣子對待她呢?
看著他厭惡的留下那個眼神,然後厭惡的離開,甚至都沒有回過頭看她一眼,而是最後上樓,消失在門的那一刻。
她的心裏突然就微微的難過起來,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