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殺手
對於陸海這個人呢,楚河還是很佩服。
一個在外麵受盡了磨難卻又沒有迷失自我的殺手,其實是很值得欽佩的。
楚河認識很多殺手,知道很多人會在殺戮中迷失自己。
殺手不同於雇傭兵,雖然都掌握著這個世界的真理,但本質上還是不同的。
雖然都是殺人,但區別還是很大的,首先殺手更願意謀劃很久,在不被任何人發覺的前提下出手一擊致命,真正頂尖的殺手能把死亡原因看起來像是一場意外,絕對找不出一絲謀殺的痕跡。
而雇傭兵呢,就是接了活兒然後直接把目標殺了,管他那麽多,能狙擊就狙擊,能夠靠近就一刀抹了脖子。
所以,雇傭兵隻能接一些簡單的活兒,比如說黑幫仇殺。真正賺大錢的活兒就接不下來,比如說要讓一個大人物看起來很正常的死去。這種事雇傭兵就做不來。
而那些真正的專業殺手就能做到,但是這需要很長時間,需要精密的安排,有時候還需要好幾個人配合,所以這些殺手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就吃三年,而且還沒人查的出來。
楚河認識一個殺手,這個殺手非常了不得,他獨來獨往,接下的任務絕沒有失手,他看起來一切都很完美,是楚河見過最聰明的人,真的什麽都會。
可是生命在他眼中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他是一個純粹的殺手,在他眼中一個嬰兒和一隻螞蟻沒有任何區別,簡單來說就是根本沒有人性。
有一天起床以後,楚河和他在一起吃早餐的時候,他突然對楚河說了一句話。
他說,人生真無趣啊,然後一手拿著勺子吃麥片粥,另一隻手用刀片割斷了自己的頸動脈,然後他繼續吃麥片粥,直到他栽在自己麵前的桌子上,就那麽死了。
是的,他就這樣死了,死在楚河眼前。
當時楚河還很年輕,所以特別震驚。因為他完全沒有任何自殺的理由,他有很多錢,很多很多的錢,他的身體很好,但他就是這樣死了。
楚河想去救他,因為他覺得他算是自己的朋友。
但楚河救不了他,頸動脈已經完全被他割斷了,一瞬間便斷了氣。
那時候的楚河想不通他為什麽要自殺,覺得這很不可思議。
但是現在,楚河發現這已經沒有什麽不可思議的了。
當一個人開始漠視包括他自己的生命的時候,那他離死也就不遠了,活著也是一具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真的還不如死了清淨。
這樣的殺手已經不是人了,隻是一件工具而已,一件殺戮的工具。
殺手還是得要有人性的,但很多殺手都沒有人性,越是優秀的越是這樣。
所以他們就隻是工具,隻配當工具,即使他們再優秀。
所以楚河很佩服陸海,因為楚河發現,陸海除了有些淡漠外,他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因為他還有感情。
楚河看得出陸海是真心喜歡自己的女兒的,以他這麽多年在社會的陰暗麵摸爬滾打的經驗。
他看人很準的,不準的話早就被幹掉了。
聽完陸海的故事,再結合自己的觀察,楚河對陸海的信任度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見飯即將吃完了,楚河對楚月嬌說道“寶貝女兒,我有話想單獨跟陸海談談。”
說著,楚河朝陸海使了一個眼色,對著楚月嬌說道“你在這裏慢慢吃,我們等下就回來。”
帶著陸海又來到了午夜陽光,楚河說道“說說吧,你的想法。”
陸海看著楚河,笑道“看來楚先生是都明白我說的話的意思了。”
“那我就直說了,我需要楚先生的幫助。”
楚河擺擺手,道“說重點,我要怎麽幫你。”
陸海道“我需要你身亡的消息發布出去。”
楚河想了想,道“哦,小夥子,你圖謀不軌啊。要是我沒答應你,你是不是就打算真的把我殺了?”
陸海道“是的,楚先生。”
陸海的表情很真誠,完全看不出他的目的是要殺掉楚河。
楚河點了點頭,道“給我一個理由。”
陸海道“殺了你,我能取得暗影的人的信任。”
楚河搖了搖頭,道“這個理由分量可不夠。”
陸海又接著說道“你死了,華夏的殺手組織就會是一盤散沙,這時候暗影的人就會來接手。這裏麵可是一塊很大的蛋糕,如果你死了,暗影將會是第一個知道的,那麽,這塊蛋糕他們將會咬下很大一口。”
“這麽巨大的利益,不相信他們不感興趣。而要獲得這塊蛋糕,他們必須得用我,我是暗影裏唯一的華夏人。他們一定會麵見我的,到時候,我就可以把他們……”
陸海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既形象,又貼切。
楚河想了想,摸了摸下巴,道“但你有沒有想過,我要冒多大的風險,我能得到什麽?”
陸海說道“你能得到很多。”
“哦?何以見得?”
“第一,你的假死能夠替你擺脫暗影的暗殺。而且國安的人已經在懷疑你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第二,如果暗影組織一旦覆滅,你就可以接受國外的市場。國內對暗影來說是一塊很大的蛋糕,國外對你來說也同樣如此。”
“第三……”
陸海指了指自己,道“你將得到我的幫助,我們將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以上三點,是你能獲得的,你覺得意下如何?”
楚河笑了笑,道“還要加一個條件,我就答應你。”
陸海疑惑地道“什麽,要知道這些已經具有足夠的利益了,我們還是不要太貪的好。”
聽到楚河提條件,陸海頓時送了口氣,雖然嘴上不願意,但心裏麵是同意了的。
提條件好啊,提條件代表這件事算是敲定了。
隻是不知道他會說個什麽樣的條件,如果不過分,盡量得滿足
楚河認真的看著陸海,很嚴肅地一字一端地說道“我要你跟楚月嬌結婚。”
楚河表情特別嚴肅,很認真地看著陸海。
“如果不能,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那這樣的話,我們隻能此刻見生死。”
說著話,楚河冷冷地看著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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