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注定與你相見
隊長的能力很雜亂,歸到根源,他的能力是‘學習’。
他能夠學習一些自己承受能力範圍內的異常特性,並歸為己用。這種學習不需要接觸,也不需要長時間的適應,隻要是看到,並且能“大概”理解上去就好了。而且在達到一定的瓶頸之後,他還可以很輕鬆的忘記某些異能,空餘出一些空間來攝取新的能力。
就比如酒徒的“動能放大”,這種能力幾乎第一眼看過去就類似於“這家夥速度越快,打出的能量越強”,隻要明白到這一點就能夠學習個七七八八,都不用理解到什麽‘能效產生原理’的階層,而想得到護士的“無限再生”或者子良的“複活”之類的能力就需要很長的時間,因為畢竟誰也沒有經曆過死在瀕死邊緣的感受,所以也無法去想象,估計真到瀕死之時,還沒來得及體會就一下死掉了呢。但是,‘身上割了個口子,然後很快愈合’這種層次的愈合能力,還是能夠理解上去的。所以,在被宋璿隔開喉嚨後,隊長的傷口也很快複原了。
也正因為這樣,隊長這個人不怎麽參與計劃的製定或者隊伍的管理,這些都交給了諾爾去做了,這倒不是說他不夠聰明,事實上如果他不夠聰明的話,也不可能學習到那麽多的能力,也不可能晉升到歐米茄級別,還成為了隊長,甚至成為了至高議會的議員。隻不過他明白,自己在戰鬥第一線能夠發揮出的能力更加的直接有效,同時也因此,他身上所攜帶的能力可以不斷的更新換代,不斷的升級。
多年下來,他的能力已經趨近於完美,交相輝映,渾然一體,他可以減慢智慧生物思想和肉體之間信號的傳播速度,可以在現實中分離出一段不算太大的‘亞空間’,可以凝固各種物質,血液,皮膚,水,甚至是空氣,可以用意念改變一個物體的結構,甚至是直接將其分離,這些都是需要長時間去理解的能力,而類似於力量大,速度快這種最基本的能力更是不用過多闡述。
總之這個時候,他一個人麵對對方所有人的進攻完全是遊刃有餘,隻不過讓他頭疼的一點是林凡這個人,在‘筆跡’的支持下,他的身體似乎到達了一種‘我想怎樣就怎樣’的程度,不但一個人承受了所有人受到的攻擊,並且還能用最簡單的攻擊手段就營造出最有效的效果,可能是因為他的身體還沒辦法撐大過大的反噬,不然,隻要他想‘我打到對方我就能打死對方’,那估計現在隊長也得遭殃。
還好,這種荒唐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但是這些人依舊將他留了下來。
而那個叫陳笑的,似乎已經知道了‘次元具現化’產物屍體的存放地點,並且已經到那邊去了。
……
此刻,場麵似乎陷入了一種僵局,可能直到歐米茄的其他成員趕來和隊長匯合前,都不會有什麽太大的變化,那麽,讓我們將視線投向從戰鬥一開始,就沒有過任何行動的一個人。
白熊。
這段時間裏,白熊沒有參與任何的行動,而是在科拉克掃描出的地圖的指引下,來到了極地研究區建築的邊緣,他找到了那個平時供飛行器進出的臨時通道,用蠻力將門撐開了一個縫隙,又穿過1米多厚的人造冰層,來到了室外——這個星球上最寒冷,最幹燥的一塊土地上。
有人可能會問,白熊竟然能打開飛行器的臨時通道?用蠻力?不是說基金會的基地很堅固麽。是的,的確很堅固,但是再堅固的壁壘也總要又一個承受的極限。
而現在的白熊,已經可以達到那個極限了。
白熊這個人……或者說這個存在很特殊,以往我們提到“宿命”這個詞,總會聯想到一些熱血漫畫或者涉及到玄學領域的事情。因為這個詞的確很玄。就算是有些事情是必然無法躲避的,那你打不了死不就行了。
但是對於白熊來說,他的存在,真的是連‘死去’都無法逃避的。
他來自於一個注定要回歸的本源,一個從上古時期就傳承了千百代的血統,而‘死’則意味著‘回歸’。
唯一拜托這種命運的方法,就是將那個‘本源’銷毀。然而他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不可戰勝.……但是即使這樣,白熊依舊不得不去麵對,這就是他的宿命。
他站在一片滲人的雪白之中,人類懼怕黑暗,懼怕那些複雜的事物,但是在這一幕前你就會發現,原來如此簡單的白色,也能夠喚起人心底最深的恐懼。
廣闊到極點,也單調到了極點,在大海之中起碼還能感受那水波的律動和水麵下的生靈,起碼在心底裏,你還認為這海是活的,而在這裏……一切都是死的。地球的終極,巨大的無風帶,連陽光的角度,腳下的雪都不會動彈一絲一毫,一切聲音歸於寂靜,一切的顏色都被慘白淹沒,可能一個不留神,你就認為自己也已經死去了。
白熊就在這無盡的荒蕪中,等待著自己的死去。
他等待著……期盼著,他摘掉了自己胸前掛著的,讓自己苟延殘喘到此刻的項鏈。他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種心靈深處的鏈接。
那個人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他在奔跑,他跑過了高山,峽穀,將叢林貫穿,留下一條筆直的溝壑,腳掌撞擊著海水,借助著那零點幾秒的水麵張力奔馳,飛躍,所過之處,山崩海嘯一般。那個人跑過了半個星球,用腳在地球上割出了一道深疤,踏足了這片凍土。
白熊看到了遠處從地上反著向天空中傾泄的雪崩,就如同天地倒轉,那是奔跑時濺起的雪浪,巨大的轟鳴已經讓人在一瞬間就足以失聰,但是白熊依舊能夠辨別出那密集到恐怖的聲音。
由遠而近。
瞬間,便來到了自己的麵前。
親王被喚醒了,他所要做的,自然是去阻止那個叫陳笑的家夥,阻止那些從宇宙中被剝離出來的東西。
然而,他在中途停下了……他絕無僅有的,第一次暫且擱置了自己的目標,轉而,望向了一個很像自己的人。
承擔宿命的,自然不可能隻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