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吳鉤戰黃泉
若此時惹怒了彭蒙這條惡毒的四翼陰蛇,那麽在他盛怒之下,恐怕四周的陰兵包括泰山王在內,所有的將士都得被滅。
想到這裏泰山王索性朗聲一笑,緩緩道:“彭蒙,在你我對戰之前,我還有一個建議給你,但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聆聽一二?”
“但說無妨。”彭蒙耐著性子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盡理相對平靜,但其實他已經有些不太耐煩了。
本來彭蒙就是打算速戰速決的,畢竟這裏是地府的地盤,哪怕四翼陰蛇有著數千年的修為,但也並不是他能夠隨意橫行的,一旦引來了地藏王菩薩或者天界的仙班一等大神,那麽可就算是引火燒身了。
先前他之所以提出與泰山王賭鬥的要求,其實也是看準了泰山王那種心高氣傲的性格,以及高貴傳承之下的尊嚴。
當然這一次四翼陰蛇其實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似泰山王這種在陰間高高在上的王者,千百年來的權利鬥爭,早就已經使他變得圓滑世故,況且從他當年甘願聽從泰山府君的安排到地府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來當閻王,就已經說明他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了。
所以當四翼陰蛇想要以賭鬥的方式來約束泰山王和他手下這些陰兵的時候,泰山王卻已經索性將計就將的與他周旋了起來。
見彭蒙並沒有反對,泰山王便緩緩的深呼吸一口氣,麵色平靜的說:“彭蒙,其實你的修為也已經相當可觀了,即便放在了天界也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當今的玉帝乃是一個愛才惜才的明主,若你能改邪歸正向天界妥協,我可以親自當你的引薦人,推薦你到天界去任個一官半職,如何?”
“什麽?”
“向天界俯首稱臣?”
彭蒙當場便忍不住疾聲反問起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雖然說彭蒙的出身確實算不得高貴,畢竟在遠古時期燭龍也僅隻是一個妖神罷了,並沒有受到天界正式的冊封。
他作為燭龍的後人,而且還是發生了變異的後人,論及出身背景更是有些卑微了。
但彭蒙卻從來不執著於自己的身世,從他修行有成開始,便一直活得快意恩仇,從來不向任何人低頭,不高興了就殺了,高興了就四海翻騰興風作浪一番,總之性格也是相當不羈了。
似他這種妖物又怎麽可能會向天界低頭呢?
拋開天界以往對他的各種追殺不談,單是那些無止境的天條律令,便讓他無法接受。
所以聽到泰山王的這個提議之時,他自己都不免有些啞然失笑了。
“泰山王,我不敢相信你竟是如此天真之人。”
“你認為像我和天界目前這種勢同水火的地關係,他們能接受我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接受了,我也不願與他們這些道貌岸然之輩苟合。”
“所以你還是死了這勸降的心吧!”
“彭蒙……”
“住嘴!”
本來泰山王還想就這個問題繼續探討一會兒,就算無法將其勸服,但也多少能爭取一些有利的時間,以便天界的救兵或者地藏王菩薩趕到。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這一次卻是落空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彭蒙便擺手製止他。
隻見彭蒙半眯著雙眼搖了搖頭,一雙滿是幽怨之色的雙眼盯視了泰山王片刻,提醒道:“泰山王,廢話不必再多說,你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言罷,彭蒙右手淩空一恍,頓時幻化出一把閃著銀光的吳鉤。
這柄吳鉤看起來與尋常的青鋼劍的長度類似,隻是造型上有著較大的差距。
吳鉤的前端是兩根倒刺,屬於奇門兵器裏的一種。
見對方已經這出了兵器,泰山王心知再想用拖延戰術怕是已經無效了,況且方才二者糾纏了好一會兒的功夫,秦廣王按理說應該也帶著救兵快要趕過來了。
所以心中略思忖,索性硬著頭皮衝對方笑了笑,同樣右手也是淩空一恍,將那件護身法寶——泰山石給幻化了出來。
待泰山石幻化到了手心之後,泰山王的心中終於算是安定了一些。
即便他知道自己的修為在彭蒙麵前是處於劣勢,但是有了這件上古先天至寶傍身,就算在身體有傷的情況之下,應該也能強撐一段時間。
將泰山石幻化出來之後,泰山王並沒有任何的停留,當場便右手往前虛前一擊,那塊靈氣充沛的泰山石便夾雜著極強的原力朝著前方的彭蒙狂轟而去。
“卑鄙!”
見對方出手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彭蒙不免有些憤怒不已,尤其對方還是陰間十王之一,這種行為更是令彭蒙有些不齒。
不過憤怒歸憤怒,在理性方麵彭蒙卻還保持得不錯。
心知那泰山石是個極強的法寶,而且還是百發百種的神器,若是硬扛的話,未必能抵擋泰山石上強勁的原力。
所以不等泰山石完全靠近,彭蒙卻是敏捷的憑空一躍,身體化作一道青煙憑空消失。
待到下一刻出現之時,他右手的吳鉤已經朝著泰山王的脖子處抹了過去。
強者過招往往就是電光火石之間,誰能占據上風那麽誰就多一分勝算。
泰山王作為地府裏赫赫有名的戰神,他的戰鬥力在十殿閻王之中絕對是獨一檔的存在。
故而他早就已經料到對方可能會在第一時間展開近身搏鬥。
所以當彭蒙的吳鉤朝著他脖子處抹過來之時,泰山王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場便憑空往後一躍,身體快如閃電一般躲開了對方吳鉤的攻擊範圍。
右手則敏捷的揚了一揚,那動作就如同天女散發一般輕歌漫舞,看起來毫無殺傷力可言。
但就是這看似隨意的一揚,那泰山石居然如同長了眼睛似的從彭蒙的身後狂轟而去,石身的原力遠遠的就已經驚得彭蒙有些後背冷汗直流。
“土遁!”
情急之下彭蒙瘋狂的往地麵一鑽,身體化作一道青煙消失在了忘川河畔黑色的泥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