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人丟了!
“順子。”
“他手裏就剩一張牌了。”
“炸彈。”
“漂亮。”
“啊~又輸了。”
“哈哈哈。”
劉傑扔掉手裏的元朝版本的撲克,撕掉臉上的紙條,昨晚在有些尷尬的氛圍中,劉傑用紙片貼在竹片上做出了一副撲克,字母直接換成了大寫的數字,工具簡陋但是架不住玩法新奇,兩局下來,雷子跟姑娘就燃起了濃厚的興趣,等學會了根本就刹不住車。三男一女鬥了一晚上的地主,劉傑已經困得打瞌睡了,這幾位依舊樂此不疲。
劉傑揉揉有些脹痛的腦袋,看看窗外的晨光,道:“好了好了,今晚就到這裏了。”
“一共多少錢?”劉傑問,他現在隻想結了賬,回到酒樓裏睡個天昏地暗。
“公子,這幅卡牌能不能送給奴家。今天奴家就不收錢了。”
“那就送給姑娘了。”劉傑很痛快的答應。
“這算下來,可是奴家吃虧了,公子就沒些什麽補償人家的?”那姑娘一邊收拾著元朝版本的撲克,一邊笑嘻嘻的問道。
“那姑娘把牌還我,我還是付錢算了。”
“公子,人家是想說,你看這牌送給了奴家就不要跟別人說了。”
這是想做獨門生意?劉傑也無所謂,這種東西不可避免的會傳出去,你跟別人打牌,別人看了一學會了,自己做一副根本不是難事。所以劉傑也就答應了下來。那姑娘直接讓劉傑等人離開,一個人在屋子裏玩著牌,劉傑則是出門後徑直回了家。本來不覺得困,甚至精神頗為振奮,但是到了酒樓,一看到床就躺了一下再醒來就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當劉傑打著哈欠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英子的父親在門口焦急的守著,一看到劉傑出來,就趕緊上來說道:“劉老板,英子丟了,你認識人多,幫忙找找吧。”
劉傑本來揮之不去的困意一下清醒,趕緊道:“怎麽回事,跟我說說。”
“昨晚我出去擺攤賣東西,回來的時候不見了,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沒的,我在收攤低頭的時候她還在我眼前,等有抬頭人就不見了。”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滿是血絲,看著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找了沒有?”劉傑問道。
“找了,沒有,這邊上都找遍了,店裏人找了一晚上可是還沒找到。這會兒剛回來。”
“有沒有去報官?”
“報了,就說是回來等。”
劉傑來到大廳裏,一群人都聚在一張桌子上,劉傑下來的時候眾人還在討論著可能的結果。劉傑留下憨牛夫子他們幾個,其餘的人讓他們散了去忙各自的。
“說說情況。”劉傑坐在桌子旁,開口問道。
“我們找了這周邊,都沒找到,問了街坊鄰居,也問了很多商鋪的夥計老板,都沒見過英子,現在是毫無頭緒。”雷子簡單的說了一下。
劉傑皺著眉,顯然也是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種毫無頭緒的事情最是麻煩,談到拐賣小孩劉傑自是第一時間想到黑魚幫,可是這剛被官府打了個半死不活的,應該不會這會出來觸黴頭。
“叔,你先去吃點東西睡一覺吧。別把身體熬壞了。”
“我這吃不下,更睡不著。”
“去吃點吧,好好休息一下,在這裏這樣熬著也沒什麽用。”
英子的父親嘴巴張了張,沒說什麽,劉傑讓拿來了幾根油條和豆腐腦,不光是英子父親,眾人都是吃了早飯,劉傑讓憨牛叫來了達魯,讓雷子繼續去打聽消息,不一會憨牛和達魯就來了,原來是憨牛在半路碰到了他。
劉傑還沒說什麽達魯就直接開口了,“事情我聽憨牛說了,放心吧,我跟城門那邊打過招呼了,不會讓小孩出城,一會你讓人送幾張畫像過去。”
“好了,這事你放心就是,人在集慶城裏,隻要活著我保證給你找到。餓死了,剛值完夜班,來點吃的。”說著就坐在劉傑的對麵,脫下披風。
劉傑招呼了店裏的夥計,上了油條,豆腐腦,這幾乎是來這裏的人標配套餐,最受歡迎的,沒有之一。達魯更是,他尤其喜歡加了雞湯鹵子的豆腐腦。達魯吃飯很快,四根油條,兩碗豆腐腦,幾口下去就消失不見。
“對了,張無忌是中的什麽招數?”達魯突然想起來頗具興致的問。
“玄冥神掌。”劉傑愣了下答到。
“具體說說。”達魯調節了個舒服的位置,興致勃勃的問到。
“我還沒問你怎麽知道這個的呢?”劉傑問道。
“嘿,也就是你不知道,現在整個集慶城哪有不知道,每天來你這吃飯的有一半是說書的,都等著在你這聽了去別處講呢。”
“額。好吧,我還是跟你說說玄冥神掌吧,這是一種陰毒無比的武功,受者身現綠色五指掌印,寒毒入體,發作時痛苦難當,可謂九死一生。”
“繼續啊。”達魯問道。
“再說什麽?”
“說說那蒙古兵打扮的人是誰?這武功雖說是陰毒,但是來人武功確實不俗啊。”
“再說就劇透了,後邊的情節你可就沒法聽了,聽了以後再聽也沒多大意思。”劉傑說道。
達魯臉上表情糾結了一陣,說道:“也罷,到時候再聽一個樣,俗話說,好飯不怕晚。行了,我先走了,這事我會多注意的。”
把披風甩在肩上,再往嘴裏塞了根油條就一邊嚼著一邊走了。劉傑也起身回房,找到一根糖葫蘆,擼掉最上邊的五個,隻剩下最下邊的一個,劉傑把他捏碎,一張紙條纏在木棍上用蠟包裹著,劉傑把紙條拆下,展開,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寫滿了整張紙條。讀完整張紙條,劉傑麵無表情的把紙條揉爛。
時間一天過去,英子依舊毫無音訊,整個酒樓裏的氣氛都不太好,主要是小姑娘太惹人喜歡,來了不久,就跟一群人混熟,拿著一個麻花,會分一塊給你,看你累了,小姑娘還會給你遞一塊手帕,是小姑娘自己繡的,上邊有兩個小鴨子,據他自己說是一對鴛鴦。可是這鴛鴦怎麽脖子這麽長?小姑娘往往答不上來,憋的臉通紅,別提多可愛。
飯店裏吃飯的顧客也有些問的,以往那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為什麽不來倒茶水了?有此一問主要是那小姑娘太惹人喜歡,免費的茶水看你沒了就給你續上。小姑娘賊勤快,一頓飯下來,茶水喝到飽。
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提著個水壺,滿大堂裏跑著添水的情景,讓人百看不厭津津樂道。
有的人打趣小姑娘,說是姓劉的黑心老板,光讓幹活不給錢時,小姑娘就認真的解釋,說自己每天都有好吃的飯,每天都有一個銅板的零花錢。總能惹的吃飯的人會心一笑。
劉傑搬了一個凳子,坐在樓前的底下的陰影裏,拿著一本書,正在細心的翻閱老嫗送給劉傑的《花草集》,薄薄的十幾張紙這已經是劉傑第三遍翻閱,每次讀來都有不同的韻味,第一遍讀時會被裏邊的情節吸引,會被一個女子的勇氣所震撼,當然這些在那些視貞操如生命的道學家看來則是應該浸豬籠,禮義廉恥丟了幹淨。
再跟著裏邊情節再仔細讀來就能感受到字裏行間的細細哀愁,讓人讀來不知不覺中愁緒滿胸懷,剪不斷理還亂。
第三遍讀下來,看過了一位女子的勇敢,看過其算不得波瀾壯闊,但也堪稱曲折的人生經曆,然後在把胸懷裏女子的愁緒,無奈,歡喜,痛苦一一剝除後剩下的就隻有血淋淋的現實,為了家族情麵冷漠無情的父母,周圍人的冷嘲熱諷,閨中密友的決裂,逃跑路上的風雨霜雪,一切的指指點點,所有的錯誤和惡意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沒有人再去譴責那個色目人,罪魁禍首就這樣被刨除在外,還有在村裏,那些村民的態度的轉變,得不到卻可以毀掉,在心裏道一句,這人也不過如此,是我配不上?不,是我現在瞧不上她啊。
人心的起伏變化,讓人仔細揣摩起來,頗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