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教學
劉傑已經學習正兒八經的儒家經典有一會了，靠著腦袋可以如複印機般過目不忘，學習的難度自是下降不少，讀書理解很重要，但是背書的重要性同樣不容小視。
劉傑在看《孟子》一書中的文章，多是短小故事，與友人，與君主的對話，其中傳遞著孟子本人的思想。
另一邊是憨牛的妹妹，大家給他起過名字，劉傑，夫子都給他起過，但是他自己卻是不用，叫他名字不應，反而是憨牛的妹妹，她會應。也就沒人叫他名字，而是叫他憨牛的妹妹，然後減縮成了憨妹。
正在蒙學，一根毛筆拿在手裏甚是別扭，寫出來的字更是不堪入目，反倒是夫子，對他挺上心，對於憨牛的下跪重托，夫子還是很感慨的，一個漢子，能這樣確實不易。夫子答應後，砰砰磕了兩個頭，提著哨棒，就出去劉府了幾天，還不忘跟劉傑請了假。
小翠坐在門外小板凳上，時不時瞅瞅自家少爺還在不在，在就繼續繡花，那會劉傑也曾想讓小翠跟著學習，可這個丫頭實在太笨，而且劉傑看出來小翠的確是沒什麽學習的欲望，當然，這也可能跟他沒什麽學習天賦有關。
劉傑沒穿越，還上學那會，跟小翠類似，越好的越熟練的越想學，越差的越學不懂的越嫌棄。
劉傑拿著書，走到夫子旁邊，背誦，解讀，都在夫子麵前進行了一遍，夫子的教學很有意思，至少在劉傑看來很有啟發性，跟平時小說中或者電視中夫子的形象一樣，板著臉，一本正經，下邊學生搖頭晃腦。夫子通常會讓劉傑先自己解讀，他不評判對錯，把自己的理解和最傳統的儒家注解都進行詳細的解讀，這也是最耗時間的，但也是劉傑聽得最認真的，跟最純粹的古人進行思想上的交流，體驗自是很新奇。
這隻是最基本的，然後就是在現實中的例子或者時政，每次夫子在授課中都會加入一些古文中名人的或者是一般人的例子，講課十分的生動有趣，不隻有對時政的點評，而是前朝今朝都不放過，有時候言辭之犀利，讓人瞠目結舌。估計那些家夥知道後人這樣點評怕是會起的掀了棺材。
頗有21世紀網絡噴子的威力，當然與之相比，這位夫子還是更加有節操，是非黑白分的清清楚楚。
算是有底線有節操的噴子？
大黑溜達著進來，搖頭晃腦，原本以前放出去捕殺兔子狐狸，保持野性，住進濠州自然沒了這種條件，不過一些活雞活鴨還是會偶爾丟給他。
這家夥靈性的很，察言觀色本領一流，就比如這會，主動湊到夫子腳邊，夫子腳踩著大黑肚皮，揉了揉，一副舒爽的摸樣。
外邊傳來喧鬧聲，然後向著劉傑小院過來，大黑警覺的站起來，衝著門口狂吠，轉圈，夫子劉傑都是皺眉，劉傑怎麽嗬斥也沒用。
“少爺，少爺，快去看看啊，憨牛回來了。”
“怎麽了。”劉傑看著孫管家。
“憨牛，抓了隻老虎回來。是隻山中之王。”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喜色。不等劉傑反應過來，說什麽，就看到一個人，背著一個哨棍，哨棍上赫然綁著一條黃黑相間的老虎。門口湊了一圈看熱鬧的。
“夫子，憨牛給小妹的束脩帶來了。”劉傑夫子一同從屋裏出來。夫子也是沒想到憨牛跑出去這幾天帶回來一隻老虎。
劉傑目測這老虎體型不算很大的，差不多得有二百斤，對於憨牛的武力值又有了個新的認識。劉德也是被驚動了，這幾天劉傑都沒怎見他，忙著跟這濠州的大大小小人物打交道，喝酒吃飯隻是平常，還有就是各色生意的安排打理，還有劉傑的兩個叔叔也是分了家，出去住了。其中一間肥皂鋪子就被送給了四伯。
一個新生意的打理自是千頭萬緒，這癡肥的體型也是最近忙瘦了。勞心勞力，自是消耗頗多。
今天算是難得露麵。一臉的喜色。劉德看著憨牛，心想真是壯士，這幾天正在為肥皂的名聲不夠響亮煩惱，今天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呀。他可是聽孫管家說了，憨牛是背著老虎直接進城的，現在半個城的人都知道有這樣一位勇士。
劉德過來，嗬嗬笑道，說了聲不錯，拿了錠金子，放在憨牛手裏，道，給你阿妹買幾件新衣服穿。過來又跟劉傑夫子說了幾句話，就走了，生意上的事情貴在快速，這股熱鬧勁可不能錯過了，沒多久大街小巷就有幾個老頭老太，或者是年輕小夥，逢人就說，那位打虎壯士是劉府的。什麽你居然不知道劉府？就是那個鄉下來的土財主，最近不知道很火的《美人皂》就是劉府一位夫子寫的嗎？美人皂你都不知道？天哪，以後不要說我認識你。聽著像淫詞穢語？兄台，讀書人的是能叫淫詞穢語？那叫風雅。不說了不說了，我要去買幾塊了，聽說現在正是促銷的時候。說罷就扭頭火急火燎的走了，像是真的要去買。其實扭頭就鑽到另一個人群裏開始賣力的說。
一時間劉府，打虎，肥皂，就在半個濠州城裏蔓延開來，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說，隻要用了這肥皂，就能強身健體，那位打虎的英雄就是打小吃肥皂長大的。為此也是鬧出了不少笑話。當然，人家來買，劉家自是說的清清楚楚，甚至專門掛了塊牌子進行解釋。
劉家的肥皂銷路算是打開了，一塊近乎真空的市場，毫無競爭壓力下，自是財源滾滾，一時間劉府竟是成了濠州城裏家喻戶曉的豪門大戶。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我們還是把視角拉回現在。
夫子大笑，走過去拍了拍憨牛的肩膀，又去摸了摸老虎的腦袋。“真壯士哉。這虎皮正好給老夫做一件虎皮大衣，這冬天要好過不少。”
憨牛撓撓頭，笑了笑，劉傑也是新奇，這家夥打死了隻老虎，竟是沒什麽傷，肉眼可見的就是些簡單的擦傷，倒是憨妹，過去抱著憨牛的胳膊，眼淚吧嗒吧嗒的，繞著憨牛轉了好幾圈，確定憨牛有沒有受傷。
“憨牛，你有這心思老夫知道了，就算沒有這束脩老夫會教這丫頭，但是僅限於教，劉傑就是老夫的關門弟子了，就算是十隻百隻的老虎，老夫也不再可能把這丫頭收為入室弟子了。”
摸摸憨妹的腦袋道。
“夫子不要這樣說，憨牛明白的，夫子能教他就是憨牛修了八輩子福，也是這丫頭幸運，在這外邊可沒有哪個願意教個女娃子的。憨牛是個粗人，別的不懂就懂得知足，已經是感激不盡了，夫子肯教，憨牛就把命賣給夫子。”
“哈哈哈，命是自己的，好好留著。陪陪你妹子，怎麽也要活到丫頭出嫁那天。”
劉傑看著那倆人，就聽到身邊有人在哭，一看卻是小翠，劉傑忙問怎麽了，小翠指指憨牛和小妹道，這兄妹情深，真是感人啊。說著就又哭了起來。
劉傑喊來下人，叫了廚子老王，這老虎不管怎麽樣都要處理一下，劉傑能看出老王很是興奮，
“你殺過老虎嗎？”劉傑問。
老王搓著手，“哪能啊，這種山大王，也就是從畫本裏看過，謔，少爺還別說，真的是傳神哩，比畫本裏的更威武。”
“那你這麽興奮幹嘛。”
老王左右瞅了瞅，一臉糾結，搖搖頭，沒說什麽。接著大手一揮，道：“這山大王，今日，就要死在我手裏。”最後幾個字還是用戲腔唱了出來。
“老王，這老虎皮你要完整剝下來啊，夫子要。”
“呀，可我沒有剝過，想來跟剝牛皮差不多吧。”老王道。聽老王的話，劉傑有些擔心。憨牛過來一拍劉傑的肩膀，道：“少爺，送你個小玩意兒。”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來個小幼崽，毛茸茸的，將將睜開眼睛。
這是把人家一窩打盡了？
“這是個豹子崽，我去那會那母豹子正被這老虎叼著呢。”憨牛道。“我看地上有個小崽子，就揣懷裏了，沒想到還活著，死了就扔了，活著算他命好。”說完就把小崽子塞到了劉傑手裏。
小崽子似乎是知道自己將來的能不能活好就看劉傑，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著劉傑的手，劉傑喊來小翠，那丫頭眼睛還哭得紅紅的，劉傑把小崽塞給小翠道：“給本少爺好好養著，養不活為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