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像在那一刻靜止了。
霓裳捂著臉看著這個一直以來對自己呵護有加的男子,肚子的疼痛也趕不上此刻心裡的震驚,「嚴哥~,你打我~」
「你說你肚子裡面的孩子倒是是誰的?!我這些年怎麼對你的,你居然想要把這個野種栽贓給我。」老爺子此時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女人。
「沒有,嚴哥,這是你的孩子啊。」霓裳看著地上那個可憐兮兮的小骨架,眼淚就流了出來,這個孩子她有多麼期盼現在就有多心疼,「嚴哥忘了我本是狐族,這嬰孩現在還是狐體有什麼奇怪。」
「狐族?我當然知道你是狐族,可是,我姣族霸道,所有嬰孩在孩提時期必然是蛟體,你以為就你那三言兩語就可以矇騙我嗎?」
「老爺,這,你要相信我啊。您想想我天天在這莊子里,怎麼去到外面做的那些個事情?」
「事情擺在眼前你還要說什麼。」
千塵看著那對平時膩歪在一起的夫妻因為這件事情就鬧出了這樣的一出,頓時覺得非常的無趣,就這樣的人怎麼讓自己恨上那麼些年呢,實在看不過去,殺了就是,幹嘛要浪費著自己的時間?他們姣族本來都是些冷血絕情的傢伙。
「你們的苦情劇演過了沒有?你們都是修鍊有成的妖精,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覺得沒臉嗎?」千塵揮揮袖子,「老爺子,我走了,今天我們之間的情分算是恩斷義絕,以後不要來找我,如果再我讓我看見一次,我就不會再放過你們,不管怎麼說,你們可算是我的殺母仇人了。」
「千塵……」
「打住,在叫我的時候想想這些年是怎麼對我的,怎麼對我娘親的,想想你今天說的話。你知道我的,所以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的話,就乖乖的聽話。」
老爺子手背在身後握緊了拳頭,當初千塵中毒,他也是猶豫過的,可是那時候那個孩子對霓裳那樣的恨,他真的害怕他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就延誤了他治療的時機,可是後來他也後悔了,找人給他治療,再怎麼說,他不是也健康的長大了么。
「你恨我嗎?」
「你覺得呢?」
「你走吧,是為父對不住你。」
千塵沒有吱聲,這麼些年,讓他對這個男人已經徹底沒有了任何的期盼,也好,當初要是就那麼殺了他們,或許他的心裡還對這個父親有這些留戀,但是現在,就是以後相見,他都能毫無感覺的手刃與他。
看著千塵走了,霓裳一把抱住老爺子的大腿,「嚴哥,真的,我真的沒有對不住你,不信,不信你可以找大祭司過來一看究竟,要是我真的對不住你,我以死明志!」
「那好,我成全你!」說著就要對著她的天靈穴打去。
正說著,仙樂就領著一個黑色衣袍的人進了來,「家主,還請聽我一言。」
「爹,你就說要娘死,也給個明白啊,等大祭司查明真相再說啊。」看著老爺子終於停下了手,大祭司蹲下去查看著地上的小骨架,揮手間便知道了真相,「家主,這個孩子卻是是你的孩子。」
「怎麼可能,我姣族……」
「姣族出生只是均為蛟體確實不錯,不過,家主你卻並非……家主的母親本也為狐族,所以這和夫人的孩子為狐也不錯。」
「狐,你是說我母親是狐,所以我和狐族生的孩子也會是狐,那仙樂和仙仙為什麼是蛟?」老爺子也十分的震驚,他只知道自己是管家之子,所以在面對大小姐的時候總是有些自卑,也覺得她嫁給自己只是被逼無奈而已,如果自己是狐族和姣族的雜種,那當初老爺為什麼會把小姐嫁於自己?
「阿嚴,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都願意與你白頭偕老。」他的腦子裡面蹦出這樣一句話,那背後的意思他不敢去想,怕想了就會萬劫不復!
「這個,只是幾率而已。」
「老爺,我說這是您的孩子吧,我可憐的孩子啊~」
「娘,你怎麼啦,娘,父親,娘暈倒了。」仙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老爺子腦仁突突的跳著。
「阿嚴,你看,這小狐狸多可愛,我最喜歡小狐狸了。」
「阿嚴,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兒,我們叫他千塵好不好?」
「為什麼要叫千塵呢?」
「因為這是我們的孩子啊,我希望我們要在萬丈紅塵中一起攜手。」
「阿嚴,你果真要娶那個女人嗎?那我們就只有恩斷義絕了。」最後浮現的是大小姐那決絕的眼神和背影,「是我的錯,我以為愛情會衝破種族和地位的隔閡,可是終究是躲不過命運。」
「爹,你救救娘,父親,您去哪裡?父親!」仙樂看著自己父親發了瘋一樣的沖了出去,大聲的喊著。
「別叫了,扶我進屋休息。」
「娘,你沒事了啊。嚇死我了,娘,你沒事太好了,但是爹他不知道去哪裡了。」
「哼,還能去哪,還不是去看那個死女人去了。」
「你是說大娘。」
「你爹雖然嘴上說著愛咱們一家子,可是實際上,他的心裡一直就有那個女人,今天這件事可能對他的刺激很大。」
「刺激?有什麼刺激,不就是說爹他有狐族的血脈嗎?」
「你爹以一個下人之子的身份娶了那個高貴的女人,他心裡其實一直很自卑,他以為那個女人跟他結婚只是看中他聽話老實,對於別人能攀上高枝也沒什麼,可是你爹是真的喜愛她,正是這份愛,才會讓他那麼矛盾,今天的這件事,無疑就是在告訴你爹,當初那個女人跟他結婚僅僅是以為愛他,你說這件事情對他的衝擊大不大?」
「娘,你都沒有不高興嗎?」
「為什麼要不高興呢?傻孩子,不管他們愛不愛,最後的結果是我贏了,那個人死了,就這麼簡單,至於愛不愛的,不重要。」
「不重要?可是……」
「對於我們狐族來說,找個有權勢或是有情義的男人依靠,活下去,就這麼簡單。」霓裳捂著肚子靠在床上,「如果我吧自己的身心全交出去,今天我的孩子沒有了,你覺得我還能像現在這樣?這世間遠遠就不止那些情情愛愛的,什麼都比不上錦衣玉食的好好的活著,還有什麼比這個重要呢~」她嘆息般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