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你真的就不願意娶我們家阿梔嗎?即使她以後被所有人恥笑,一輩子也嫁不出去孤苦一生?」阿祖走到墨南雪面前,這個一直對他很好的中年男人認真的看著他,「你要知道,你要是今天退婚了,就是毀了阿梔的一輩子,她一輩子也不會找到好的兒郎陪著她,以後可能就只能將就的過一輩子了。」
「阿叔,我想這件事你最應該問的是阿稚,問問她,要是她嫁給我,我一輩子也不會喜歡她,我的心裡永遠的住著被人,甚至我都不會碰她,讓她一輩子也沒有可愛的小寶寶,她還願不願意嫁給我,而且我的妻子位置就只會給一個女人,她要是跟著我,我也不會真正意義的娶她,你問她還願意嗎?」墨南雪說到妻子的時候看了一眼稚,他的妻子就只想是她而已。
「只要你娶她,我相信你會愛上她的,總是……」
「阿爸!」一身大紅嫁衣的阿梔站在門口,眼睛裡面含著淚花,「阿爸,我不願意,就算是一輩子不嫁,我也不願意我的男人心裏面一直是別的女人,阿爸,婚,我不結了。」阿梔把手裡的紅花扔到了地上,她聽著媒人大嬸的話,一直捧著生怕再掉在地上,可是又有什麼用?這個話早就已經掉了,這個男人叫墨南雪,不是自己的阿亮哥。
「我就想問你一件事,你口中的梔叫的是我嗎?」阿梔的眼睛倔強的盯著墨南雪,「你說為了我摘的葯是真的嗎?」
墨南雪看著這個差點和自己結婚的女孩,這幾天說真的,這對父女對他很好,尤其是阿梔,對自己照顧得細緻有加,可是感情從來就不是欺騙或是感動,「我叫的,一直就是稚,是別人的名字,不是你,我剛醒的時候……」
「別說了,我知道了。」阿梔咬著下唇打斷他的話,她的心裡隱隱的有些覺得這不是真的,上天對她似乎有些太好了,小時候雖然沒有阿媽,但是阿爸卻給了她所有的愛,到了現在,上天又給了她一個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彼此深情,結果一轉身,發現只是一場夢罷了,醒得還那麼狼狽,「那這個人是她嗎?」
阿梔指著稚,剛剛她在門口看到他看著她的眼神濃得都化不開,這個女人一看就是天邊的明月一樣,帶著耀眼的光輝,即使素著臉穿著跟她們一樣普通的衣服,但是也帶著逼著的氣勢,「是她嗎?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她?」
「別瞎說,這個是我的!」閻煜寒立馬摟著稚宣告著主權,「他是她哥。」
「是嗎?」阿梔眼睛一亮又有些期望的看著墨南雪,「她……你……」
「我沒有把你誤會是她,即使我不記得,我也知道她是獨一無二的,我只是誤會了你的名字,誤會或許你是我妹妹。」墨南雪坦白的說著,或許這樣對於阿梔來說有些殘忍,但是總比她心裡掛著不切實際的夢想的好。
「阿亮,你!」阿祖看著阿梔白了的小臉厲聲打斷墨南雪的話,「注意的你的話。」
「我只是把你當妹妹,從來沒有過男女之情,我不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想法,但是我覺得阿梔,你不應該把一輩子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等著別人來給你幸福,你還小,為什麼不能就自己幸福?或許以前沒有人教過你這種想法,但是阿梔,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你當做自己的妹妹,帶你出去,還有你阿爹,你很聰明,完全可以獲得很精彩的人生的,這些我是把你當做妹妹才說的,不是因為我愧疚,恰巧我認為,我不娶你才是對你的負責任。」
「山裡的世界很優美安逸,可外面的世界也很精彩,我不知道你認為我是什麼樣的人,但是阿梔,你真的了解我嗎?」墨南雪看著阿梔,她小小的臉上都是稚嫩,還是個孩子,可是卻要像還能多這個的女孩子一樣,趁著如花一樣的年紀,早早的找一個男人嫁掉,然後擔負起養兒育女的責任,「阿梔,還有叔叔,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你的年紀還那樣的小,何不開始一個不一樣的人生,你現在難受,興許到了外面就不一樣了呢。」
阿梔聽著這話心裡的難受少了很多,她憧憬過外面的世界,但是沒有足夠的條件根本也不可能實現,以前有聽著阿彩說,她舅媽帶她去B市了,那裡又怎樣怎樣了,她也幻想過,翻開那些帶回來的圖冊,裡面的東西很多她都沒有見過,阿亮的意思肯定是不會和自己結婚了,留在這裡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就算當面沒有人說她什麼,可是背後呢,那些閑言碎語難道就不會有,她轉頭看著阿爹,「阿爹?我們可以出去的嗎?」
「你想去嗎?阿梔,你想去外面看看世界嗎?」阿祖也沒有去過太遠的地方,但是那個人是出去的的,前幾年他收到過他的信,他說他要去外面的世界,在那裡繁華,人們也沒有那麼的封閉,他問自己願不願意和他一起走,去一個可以接受他們的地方,他們完成了父母的任務,完成了人生的傳承,現在他想要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可是他猶豫了,拒絕了,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到這個年紀也不敢去嘗試。
沒有人知道,溫柔的阿祖喜歡的一直是一個男人,而去恰巧那個男人也喜歡他,兩人甜蜜的度過那些年,可是長大了,該娶妻了,就算不是為了年邁的父母,他們在一起在寨子裡面也是天理不容的事情,於是為了所謂的各種原因,他們分開,各自娶妻,那時候淳樸的少年怎麼會想到離家出走,父母健在不遠行,於是他們犧牲了愛情,婚後的妻子是個好女人,結婚不同房,女人也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擔起了所有的流言蜚語,他最後還會讓女人有了一個孩子,為了所有人,可是卻獨獨略過了自己的內心,看著女人的肚子一天天的長大,他煎熬又複雜,覺得自己對不住女人,也背叛了自己的愛情,這份複雜的情緒讓自己拒絕了那個男人的期求,但是如果出去呢,離開這裡,嘗試著新的生活,看著女人的期望,要不就出去吧。
「我有些事需要單獨和你談一談。」阿祖需要弄清楚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就容得下他這樣的存在,他是不是真的不用再帶著面具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