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輝說起這些的時候其實從情緒上來說並沒有害怕,所以稚知道讓他害怕的是後面的事情,於是便耐心的等著他接著述說,而馮輝彷彿也陷進了自己的回憶裡面……
那天發生的事情馮輝歸結為自己太累了產生的幻覺,而放映片則是希希放著玩的,所以第二天馮輝就把希希叫到了身邊,細心的問他這些事情。
「希希,你告訴爺爺,你的畫為什麼要畫成這樣啊?難道天不應該是藍的,樹是綠的,一家三口快樂的生活嗎?」馮輝指著畫裡面的幾處,細心的引導他。
希希歪著頭看著馮輝,「可是院子裡面就是這樣的啊,小朋友說我住進來之前他們都是這樣的。」糯糯的聲音透著天真無邪,卻透露出了一個信息,希希畫的場景是他看到的,也是別人告訴他的,那麼是誰,要跟一個孩子傳遞這樣血腥的場面呢?
「小朋友們?那他們現在都在哪?在學校嗎?」馮輝是覺得一個學校的教育環境很重要,他倒不是非要把這個人揪出來,但是適當的教育還是需要的。
希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爺爺好奇怪,小朋友就在家裡啊,他們昨天還放電影看了呢~」不得不說,希希的話讓馮輝驚了一下,心裏面也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接下來的幾天倒也正常起來,可是最近他卻發現家裡真的好像還有別人,晚上的時候放映室的機器會自己打開,他會在睡覺的時候聽到走廊上的腳步聲,還有孩子的笑聲和竊竊私語聲,就在昨天他在一樓準備上樓的時候卻踩漏了樓梯,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儲物間,當時掉下去的時候希希正在裡面,那孩子蹲在一堆老式放映卡盤中間,臉上有著奇怪的笑意。
「我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但是當時我覺得非常冷,好像希希並不是希希。」馮輝深吸了一口氣,「我掉下去那會兒真的感覺是有人在拉我的腳,那種觸感很冷,好像是很多小孩子的手。」
稚安靜的聽著,她從不否認任何一種物體的存在,但是馮叔叔這事聽起來卻並不是簡單的怨靈索命,「所以你想讓我們幫你查你的屋子為什麼這樣?還是說查有誰想要對付你?」
「都是也不是,我就想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只是這個房子有事還是說就是針對我的?如果是房子有事,我可以從那裡搬走,但是如果是針對我的話,我想就算我住大街上也沒有用。」
「你是在擔心有人對希希不利?」稚認識馮導,對他還是有了解的,他性格耿直,如果不是有了牽絆,這事估計最後也不能找上自己。
「對,希希還那麼小,以前的生活他說是不記得了,但是我知道他潛意思中還是在畏懼和害怕,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事而害了無辜的孩子,所以我想找你幫忙。」馮輝提起希希的時候臉上的慈愛做不了假,看來他還真是對一個半路相逢的孩子上了心了。
「那你打聽過房子的來歷嗎?出了這些事以後~」稚是欣慰的,馮導這樣的好人就不應該一個人孤苦的過下去,他現在有了一個孩子,生活上也接了一些地氣。
「我問過,但是只是說這房子之前的屋主就是被仇家殺害的,在後院里,一家四口都沒有了,別的就沒有了。」馮輝的這些信息對於這件事來說根本就不起什麼作用,但是稚也能理解,作為一個搞藝術研究的,本身骨子裡面就有一種傲氣,怎麼可能拉下臉像三姑六婆一樣打聽信息,可是要解決這樣的事有時候三姑六婆的閑話卻含的信息最多,不過,她也不打算去找三姑六婆打聽,而是用一個更加便捷的方式。
「我去找高伊凡~」在稚轉頭還沒有開口的時候,閻煜寒就立馬瞭然的接了話,這樣的滅門案屬於重案,警局是肯定會接手的,所以要想知道什麼,問他最合適。
「你們真有默契。」馮輝看著倆人的互動忽然想到了那些流言,他以前不相信,可是現在他突然覺得這些應該不是流言吧,不過看著丫頭的樣子,最大的可能就是閻煜寒那邊還沒有搞定,現在正是一頭熱的時候。
「是呀,我也這麼覺得。」稚笑了笑,「不過,馮叔叔,你是不是還有別的發現,你說有人動了放映機,那裡面的內容就那麼一小段嗎?」
「之前放的就是那一段,膠捲我洗了還沒有出來,倒是昨天的儲物間裡面有很多雜亂的卡帶,我沒有動,想著跟你一起去梳理梳理,你知道除了電影,別的東西我都不擅長的。」馮輝說著話的時候,閻煜寒就回來了,帶來的信息卻讓馮輝恨不得立馬去找中介公司起訴。
馮輝現在租住的這個房子在出這起命案之前還出過命案,也是一家子的人全部遇害,要再往前說,也不是第一回,從高伊凡那裡得到的信息,這棟房子從建國初期開始,只要是住進去的人除了有一家跑到了國外,不知道生死以外,其他住進去的住戶基本上都家破人亡了,所以那裡是有名的鬼屋,至於為什麼還有人住,一個是B市物價貴,房子更貴,尤其是一些想要通過尋找鬼屋的秘密來給自己炒新聞的的人都選擇了這裡,所以住在這裡的租客不是攝影記者就是小說家,要麼就是靈異研究的人,而馮輝能住在這裡純屬於意外了,他每天研究這些電影,根本沒有注意過這些,當初選房子也很突然,又剛好那邊出事,房子空了出來,不過中介也是有些自私的想法,馮輝給的錢高,看樣子也是個啥也不懂的二愣子老頭,所以就含糊的帶了過去,並沒有和他說明。
「出這麼多事?」稚的眉頭攏了一下,隨即感覺到一熱,見到閻煜寒那手指輕輕的揉著她的眉心,「不要皺眉頭~,什麼事都還有我呢。」
被馮叔叔那樣揶揄的看著,稚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伸手把那隻手擺弄了下來,「警局那裡什麼個意思?兇手都抓到了?」
「對,每次的兇手都抓到了,但是奇怪的是有物證,但是每次都沒有人證,而且兇手並不肯承認自己的行為,所以只能一直拖著,高伊凡那邊說,這件事如果需要他幫忙,就開口。」閻煜寒被稚嫌棄的掃了一眼,也不惱,而是接著把電話裡面的事情說完,「其實並不是全家的人都死了,每次出事的家裡都是有一個丟失的孩子。」
「丟失的孩子?全家滅口?死法有什麼相似之處么?」這樣的事情特別像是循環殺人案的一種。
閻煜寒搖搖頭,「沒有,幾件案子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稚敲了敲桌面,然後起身,「那宜早不宜遲,今天我就住到馮叔叔的家裡去,現在我們先去看一看那些細碎的片段。」
閻煜寒什麼也沒說卻極其順手的拿起稚的手機和包包跟在她身後,一副小跟班的樣子,馮輝看著這樣的閻煜寒,忍不住調侃了他一句,「你們這是婦唱夫隨呢?」
「啥意思?!」稚茫然的看著笑得一臉燦爛的閻煜寒,再看看臉色意味不明的馮輝,心裡覺得男人的心思真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