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閻煜寒狠狠地把自己摔向卧室的大床,雜亂的頭髮貼在消瘦的臉頰上,配上渣兮兮的鬍子,整個人好像是天橋底下的乞丐一樣,頹廢得絲毫見不到一點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每一回,只要是哪裡有一點貌似稚出現的消息,不管風雨和任何的事情,他都會推掉所有的事義無反顧的追上去,但是一回回的失望到絕望,閻煜寒就像是一個瀕臨溺水的人一樣死死的抓住那一絲絲的希望,血絲滿布的眼睛無神的盯著天花板,上面的顏色好像是深藍色的夜空一樣,就是上面的星星也是散發著淡淡柔和的光芒,這是是稚最喜歡的顏色,整棟別墅也是按照稚的喜好買的,從地理環境到屋子的風格和裝修,都是他親自監督完成,這裡的每一個小細節都透著稚的興趣和愛好,本來想著那次的事情完成後給稚一個驚喜,但是現在,閻煜寒看著處處透著冷清的屋子,稚,你在哪裡?他抱著手中的手機,那裡有稚最後給他發的簡訊,每每看到這段話,閻煜寒都恨不得狠狠的扎自己幾刀,他怎麼就會相信溫雪那個蛇蠍一樣的女人,怎麼就次次輕易的因為她把稚推向了危險的境地,而且在稚跟他說的時候還要她相信自己不要去懷疑溫雪,是他害了稚,是他!
閻煜寒流著眼淚看著稚的短息,即使每一字都是刻在他的心裡,但是他還是一次一次的看,『你讓我相信你,我信,我不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聽到的,我只相信你親口告訴我的,現在即使你們攜手走向了神壇,在神的見證下結為夫妻,我任然相信你,會回來做我的英雄,迎娶我做你的新娘,所以,寒,你千萬不要有事,等我過來,我們一起去面對一切。』每一個字都讓自己的心臟鮮血淋漓,他恨,恨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參與到這樣的事情裡面,恨自己為什麼受溫雪的話影響,認為稚沒有自保能力才把她單獨關在那裡,現在,他卻不知道在哪裡能找到自己的寶貝……
『叮咚叮咚~』門鈴就像是不要命的響起,閻煜寒翻了個身,不去理會,不一會家裡的電話和手機都亮起了紅燈,發出刺耳的聲音,閻煜寒看著手上流著的鮮血,面目獃滯的盯著手機的屏幕,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是不是可以在夢裡看到自己的姑娘~
『轟』的巨響過後,就是雜亂的腳步聲快速的移動過來,王越和薛驊闖進屋子裡的時候果然見到的就是一身狼狽的閻煜寒半身鮮血的躺在潔白的床上,「孫大夫!」「是,我馬上處理!」
看著了無生氣躺在床上的兄弟,王越嘆了一口氣,自從閻稚消失,兄弟的生活就完全變成了工作和找人這兩件事,如果沒有稚的消息,他就拼了命一樣的工作,有了消息他又是不要命的去找,他們這些身邊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想這件事情,既想有消息又不想有消息,本來以為生活就會這樣的繼續,可是幾個月前,他在他尋人無果回來以後卻有了自殘的傾向,當時記得自己看到那一床的鮮血的時候,心裏面的震驚是多麼的巨大,那個這麼強硬的男人一個人佝僂在床上,身上是自己劃開的深深的傷口,手裡一直捏著那個手機,臉色蒼白的好像隨時都能死去,他是在折磨自己的身體啊!從此以後,每回閻煜寒尋人無果回來,他都會帶著人過來,別的東西他不敢動,所以次次只是讓這棟別墅換道門而已。
「你要是每次都這樣,要是我們來不及過來救你,你死了,等稚哪天回來,你是要她帶著自己的丈夫去墓地看你嗎?告訴別人這是我『養父』,這樣你就開心了?」王越的話成功讓閻煜寒暴怒起來,「誰?!誰是她丈夫?!」沙啞的聲音裡面是咯人的寒意,眼神陰瞋瞋的盯著王越。
「你要是死了,難不成她還能不找,稚那麼優秀,追她的男人多了去了,我告訴你,你要真走了,我就第一個去追求照顧她~」薛驊也加入了說話的行列,但是他的話也讓自己挨了一頓閻煜寒的拳頭。
「我不會死~」閻煜寒發泄了心中的鬱結,「我還沒有等到她,我怎麼會死~」他只是心裏面太痛,痛到沒有辦法紓解,才藉由身體的傷害來轉移注意力。
「閻,你真的就不懷疑墨南雪了嗎?你這樣無頭蒼蠅一樣的找還不如直接鎖定一個人。」
「我知道~」閻煜寒靠在床上,胳膊上的傷口孫大夫已經處理好了,但是經過剛剛的運動,血跡又透過白色的紗布滲了出來。
「你知道!你知道還……不對,你是故意的!」王越一拍桌子,「你故意這麼沒頭緒一樣的找?!」
「是,要是我是墨南雪,也一定會和他做同樣的事情,所以,我只能不斷的到處尋找,直到他放輕鬆警惕。」閻煜寒不擔心墨南雪怎樣,他真正擔心的是稚,這麼久了,她一點消息也沒有傳出來,讓他的心了不安又痛苦。
「哎~,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閻,你真的不打算再見公孫了嗎?他~他最近過的挺不如意的,而且自從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家族放棄了他,而他也沒有去爭取任何東西~」
「你是為他求情的?」閻煜寒提起公孫景眼睛淡漠的好似一個無關既要的陌生人,「你知道我的,他一而再的插手我和稚之間的事情,而且幫著溫雪迫害稚,我,不會原諒他,除非有一天稚回來了,親口說原諒!」
王越沒有再開口,他知道這件事情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要稚一天沒有回來,公孫景和閻煜寒之間的事情就沒有任何緩解的可能,他默默的看著屋子裡面的這些個可愛的裝飾,這些不用腦子也知道都是稚喜歡的風格,閻煜寒每天住在這裡,一遍一遍的回憶著他們的回憶,王越突然真心的祈禱稚能夠很快的回來,可是這一祈禱又是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