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了?」閻煜寒掙扎的站了起來,目光如利刃一樣盯著隔了一層薄膜的小屁孩,冰冷的寒意襲上對面的人。
這個世界永遠昏暗不清,周圍也只有不知哪透出來的絲絲藍光,只著紅色小肚兜的小屁孩甩甩胳膊,嫩生生的小嘴一抿,「無可奉告。」
「我要見她。」閻煜寒眯著的眼睛裡面迸發出殺意。執拗的信念讓他的靈魂周圍都飄蕩著絲絲的黑霧。
小屁孩嘴角一勾,呦,這麼些年了。可算是來了一個膽肥的,敢威脅他,小屁孩清冷傲嬌的抬起頭:「你這是求人的態度么?」
閻煜寒面色一僵,看著這個還不到他膝蓋的小豆丁,微微垂下了腦袋,語氣里的煞氣收斂了起來:「求你,讓我見她~」
「你剛剛不是見過她了嗎?」小孩故意咬著手指頭問著,「你別匡我小,哄著我把你帶進來好拐騙我。」
「我要見她!」閻煜寒眼睛慢慢的變得赤紅,他要見到稚,不管是誰阻止都沒有用!
「你快走吧,這裡不是你應該呆著的地方!」小屁孩癟癟嘴,「再不走小心我把你吞了!小爺我正好沒有吃飽呢。」
「我要見她!」閻煜寒開始一下一下的撞擊著結界,可能是空間覺得自己受到了威脅,所以無數條閃電便兜頭劈了下來,小屁孩看了眼肚兜上綉著的一隻歪歪扭扭的小熊,突然揮手把閻煜寒揪了進來,「你見她也沒用,她,看不見你的。」
「我要見她!」結界裡面的溫度對於閻煜寒現在來說好像是幾百度的沸水,他的身體在這樣的地方瘋狂的扭曲,但是他還是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著。
「你他奶奶的煩不煩,小爺我要不是怕以後那女人出去太丑找不到人守寡,格老子的才不會管你,要見人回你們的世界去見,在我這裡幹什麼?」小屁孩說完,在閻煜寒呆愣的那一瞬間狠狠的撓了他一爪子,「給我滾粗!」
「小屁孩,你在跟誰說話呢~」去而復返的稚姑娘蹦蹦噠噠的回來找小屁孩,「你不會是在學小狗,自己玩自己吧?」
「死去!你的筐呢?」小屁孩看著稚空空如也的後背,「你的筐呢!」
「放在門口了啊~」稚撓撓頭,誰那麼傻背著它來來往往啊!
「你個豬頭的笨女人!」小屁孩恨不得撓死這個豬腦子的女人,那些魂珠沒有生氣鎮著,不都跑了嗎?看著胸前的小熊,越看越覺得難看,果然這個女人就不能給她好臉子!
匆匆忙忙往前走,在門口果然看到一個蓋著黑色蓋子的竹筐,揭開來點了點,一個沒少!他複雜的看了稚一眼,「還算你有點聰明~」
稚衝天翻了個白眼,就算你現在做出『果然聰慧』的模樣,也抹煞不了你剛剛氣急敗壞的罵我豬腦子的事實吧。
「對了,你怎麼來這裡的你還記得嗎?」小屁孩想起那個男人的樣子,這回的傻女人肯定是遇到了大事。
「我記得啊,我被人綁架了,然後爆炸了。」稚姑娘咔嚓咔擦的咬著手中的黑果子,沒辦法,走了那麼遠的路,她早就餓兮兮了好么?
「爆炸?你身體沒了?!」小屁孩掐指一算,那小神棍的樣子逗的稚姑娘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光著腚的小屁孩老神在在的掐著蒜頭一樣的胖手指,真的是太可愛了有木有。
「不對,你的身體還在。」小孩莫名的舒了一口氣,剛收了蠢女人的禮物,這要是她的身體沒了,他是不是還得去給她找一個。
「對啊,我又沒說我被炸沒了,只是我不知道那人為什麼要綁架我?要是死了,我該多冤啊~」稚拍拍小屁孩的圓腦袋,「我知道你擔心我,看著你這麼乖的份上,姐姐我待會兒再給你做一個粉紅的小內內~」
「稚!你這個蠢女人!」小屁孩揮開稚的爪子,惱怒的瞪著她,「我說了,不要隨便摸我的頭,還有,誰說我要粉紅色的內內,我要白色的。」
什麼?稚姑娘以為自己沒有聽清,白色的什麼?難道是內內?!稚的腦門一黑,她能說她剛剛只是開玩笑的么?
房間的窗帘黑鴉鴉的擋住了外面的光線,閻煜寒了無生機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虛汗讓他好像從水裡面撈出來一樣,面色不自然的潮紅,嘴巴卻乾枯的流出了血。
他的手上一直緊緊的捏著一枚小巧的戒指,因為用力手指的關節都有些發白,任是誰都沒法掰開來,那是閻夫人從他的保險箱裡面找到的,一枚還沒有完工的鑽戒,橘紅的的鑽石,雕著牡丹的戒托,一看就知道是兒子給稚準備的,為了喚醒他,閻夫人把戒指放到兒子手上,他就這麼一直拿著,再也沒有鬆開過。
「大夫,我兒子他……」短短几天,閻家夫婦就明顯蒼老了不少,閻夫人見著兒子現在的樣子,心像是放在鍋上煎一樣的疼,兒子身體上的上都包紮的好好的,但是就是整個人絲毫沒有活人的生氣,大夫建議把人放在家裡,熟悉的環境更加容易激起病人的求生意志。
「哎,夫人,我儘力了,閻少爺沒有求生的意思,我等就是醫術再高明也無能為力啊。」老院長悲切的搖搖頭,這麼一個大好的年華為什麼就那麼輕易的放棄呢。
「這,老公,怎麼辦?嗚嗚……」閻隆泰心疼的抱著妻子,有難過兒子,「能怎麼辦?這個臭小子那麼心狠,要扔下我們,我們除了以後下去找他揍一頓還能怎樣?老婆,你也別哭了,咱就權當沒有這個臭小子!」
「老公,你怎麼能這麼說?兒子這樣你不安慰他,還罵他!我知道兒子心裡難受,他放不下稚啊~」
放不下嗎?閻隆泰眼睛裡面閃了閃,然後好像做了什麼決定似的握緊了拳頭,他偷偷的在老婆耳邊嘀咕了幾句。
閻夫人眼睛一亮,「可以嗎?要是以後他發現了呢?「
「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就算是以後發現了,對著心愛人的那張臉,閻能動手啊,聽我的,只要能渡過這段時間,所有的手段我們都接受。」
「真的要這樣嗎?」小姑娘委屈的看著自己家的父母,「為什麼非得是我?」
「聽話,這樣的好事別人家可是盼不來的,要不是你年紀剛剛好,哪能輪到我們?」年長的父母規勸著還在犯勁的女兒,「要知道那人可是多少人家的夢中情人,這回是人家父母出面開口了,這好日子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