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不再執著於一件事物或是一種習慣,它就失去了指揮擺布你的能力,你的心也就獲得了自由,佛陀不會被任何事情所激怒,因為他出離了所有的執著,但是我會憤怒會痛苦,因為你就是我戒不掉的心魔,我心甘情願把自己囚禁在你的牢籠里——墨南雪。
墨南雪毫不顧忌地跳下水把稚姑娘抱了起來,緊緊地摟在懷裡,他的手還在顫抖,心臟在那瞬間的緊縮讓他全身發冷,平時總是如沐春風的笑臉上掛滿了寒霜,眼睛里只有陰森森的黑色,準備上前接手抱走稚的體育老師被他遷怒一腳跺開,躺在地上半天也沒起來身。
「今天的事我會查清楚的!圓圓,拿上東西跟我走~」不管再怎麼生氣,他還是會顧忌圓圓是稚好朋友的身份而對她看重幾分,至於其他人,他等會兒再收拾他們!好好的怎麼會摔進水池裡,這裡面沒有問題他都不信,但是現在他只能先把懷裡的人兒送到醫院,只能暫時放過他們!圓圓抹著眼淚拿著東西趕緊跟上墨南雪……
稚姑娘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泡在一望無垠的大海里,灰沉沉的天空好像就壓在頭頂,冰涼的海水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偶爾有行過的小船,卻也是烏黑黑的一片毫無生機,「有人嗎?船上有人嗎?」稚大聲的喊著,聽到的卻只是自己的回聲飄蕩在水面上盪不起一絲漣漪。
她怎麼會在這個地方?稚只能手腳並用地拚命往前游,期望能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再研究腦子裡面那些鬧哄哄的問題,可是當她停下來歇一會兒的時候卻發現她還是在原地,因為那片爛掉的水草葉子被她撕下的一片還是如她走時一樣破破爛爛地隨著海水飄蕩在她的左手邊。
為什麼會這樣?稚姑娘腦子混混沌沌的,但是卻還是隱隱知道不能那麼盲目地遊動,她就那麼靜靜地立在水裡面,一盪一盪的海水不時地拍打著她的下巴,視線所能接觸的範圍就是那平蕩蕩的水面,沒有生機沒有人氣,那這是哪裡?我怎麼來的這裡?稚閉著眼睛一條一條地梳理著腦中的思緒,突然她睜開眼睛,開始的迷茫不再,眼中恢復了以前的清明,不對!她不會游泳,可是現在卻像一尾魚一樣在海裡面暢通無阻,那麼這是在夢裡?稚使勁掐了自己一下,皮膚處卻真實地感覺到生生的痛意,臉上閃過疑惑,為什麼會痛?
她不能在這裡,有人會擔心她的,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先試試?稚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清除腦中的雜念,只想著趕緊上岸,待再睜眼時就看到自己光著腳站在一條蜿蜒的小道上,好像魚腸一樣的小路埋在沒有邊際的大海上,前後都沒有盡頭,她站在路的中央好像一個塵埃一樣毫不起眼,稚試著閉著眼睛默念著要到盡頭,但是試了好幾次卻沒有移動一步的距離,她只能認命地一步一步往前走……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稚就那麼不知疲倦地挪動著雙腳,天空一直是那麼黑鴉鴉的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
「大夫,不知道她為什麼還沒醒?」墨南雪拉住醫生,神情中有些焦急,不是說沒有事嗎?只是受了點驚嚇~
「墨先生,這個我也不知道,因為閻小姐所有的檢查指標都是正常的,至於現在為什麼還沒醒,我們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醫生也很奇怪,按理說這個病人應該會很快醒來的。
遠在美國的閻煜寒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心臟跳動得很沒有規律,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撥通了家中的電話,結果除了稚的沒通以外大家都沒什麼問題,稚~,閻煜寒趕緊穿上衣服直奔機場……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病床上的人還是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墨南雪握著稚的手,強力跳動的脈搏卻平復不了他此時不安的心,即使一切指標都正常,他還是莫名地感到不安,無助的是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他緊緊地捧著手中的小手,好像即將溺水的人緊緊地抱住那份生的希望。
門砰的一下被推開,一臉寒冰的閻煜寒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床上安靜的小人兒,瞳孔縮了縮,「她這樣多久了?」「六個小時,一切正常,但是就是沒有醒的跡象。」墨南雪見著閻煜寒把稚的手毫不猶豫地從他的手心抽走握在自己的手心,「她手上的鐲子呢?」閻先生看著稚乾淨凈白嫩嫩的手腕,神色有些焦急地看向一旁的墨南雪。
「鐲子?沒有見到鐲子,可能是掉了,你在這裡,我去找!」雖然閻煜寒什麼都沒說,但是他卻明白了他眼中的焦急,稚的不清醒肯定和這個鐲子有關。「恩,拜託你了,那是定魂鐲,她的魂魄不穩,容易失魂被困在某個地方。」閻煜寒還是說出了原因,因為現在稚在昏迷,他不放心把她交代給別人照看,也不放心別人去找鐲子,但是墨南雪~,閻煜寒眼中閃過酸意,看他身上濕噠噠的還沾著某些水生植物的葉子,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可能讓稚受到傷害,一如他一樣。
墨南雪身上髒兮兮的趴在稚失足掉下去的地方細細的翻看,絲毫不理會別人異樣的眼光,終於在水池邊的草叢裡面看到了一個古樸的鐲子,被磕得微微有些裂縫。他拿著鐲子好像抱著寶貝一樣奔向醫院。
那廂已經行走得有些麻木的稚突然腦中流過一絲清明,看看周圍的環境,這裡她來過,她記起來了,她以前經常夢到這樣的場景,沒完沒了的夢中夢,折磨了她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每次夢醒后她都會全身發軟無力,最主要的是她在夢境里的時候別人叫不醒她,後來閻先生不知從哪給她帶回來一隻鐲子才緩解了這種重複出現的夢境,是的,怎麼出去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