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享盡了齊人之福。
“走,我們去那邊走走,我有話要同你說。”
高瞻伸出手,準備去拉唐竹苓的手。
“讓開。”
唐竹苓後退了一步。
“我是來找——”
“她是來找我的。”
驀地,晏離清悅的嗓音響了起來。
唐竹苓朝著後麵看去,看到了在朦朧春景之中的晏離。
身上穿著幹淨的青色袍,頭上簪著玉簪,看著就卓爾不凡,令人無法忘懷。
“晏離。”
高瞻一看到他,眸子猛地深沉了幾許。
在學院之中,他唯一覺得棘手,妨礙他當上解元的人,便是晏離了。
都說這個晏離是個病秧子,稍不留神,就會嗝屁了。
可最近整天看著,實在是礙眼。
“竹苓,你是找我的嗎?”
晏離走到了唐竹苓跟前,輕聲問道。
“當然。”
唐竹苓點了點頭,邁著步子,站在了晏離的跟前。
臉上的笑容,也輕輕淺淺的浮現了出來,整個人宛如七月的荷花。
“我們去那邊?”
晏離看了看四周,伸手指著一邊的河岸邊沿的小涼亭。
“好啊!”
唐竹苓點了點頭,隨即跟著他過去了。
“高兄?”
站在高瞻身側的兩個男子,神情詭異看著高瞻。
高瞻眼神犀利,看著他們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
雙手捏的緊緊地。
這個該死的晏離,竟然動自己的女人。
唐竹苓是他的女人,就算是她不要的,那也是他的女人。
他還沒有玩到,也沒有玩膩了,誰也不能碰。
“高兄,我們先進去了啊!”
站在高瞻身側那兩個男人,神情紛紛變了變,彼此對看了一眼,遁走了。
徒留高瞻一人,用著仇恨的眼神,死死地瞅著不遠處的晏離和唐竹苓。
“你在這裏等很久了?”
晏離出聲問道。
“嗯。”
唐竹苓點了點頭。
“很巧。”晏離驀地一笑。
“巧什麽?”唐竹苓微微錯愕。
“我剛是站在你鋪子那裏等的。”
晏離淺淺的說著。
“啊?你去那裏等我幹嘛?”
唐竹苓不解的問。
“我跟娘昨日準備搬到鎮子上,就去你家說了一聲,去的時候,你家已經大門緊閉了,問了周圍的鄰居說,你已經搬走了,昨日搬家有點忙碌,今日一早我便來等你了。”
晏離一直微笑著,眼瞳之中,也是淺淺的柔光。
“額——”聽他這麽說,唐竹苓心裏有些不好意思,“我昨日有些忙完了,對不起啊。”
“沒事,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晏離又問。
“我想讓你幫我在牌匾上題字,還有一些小牌子煥顏膏之類的。”
唐竹苓說著,頗有些不好意思。
“好,我今日下課了,就過去。”
聽到幫她在牌匾上題字,晏離就一陣的心花怒放。
“那麻煩你了,我就在鋪中等你了。”
“好!”
晏離目送著唐竹苓離開,剛準備從亭子裏麵出去,迎麵高瞻走了進來。
“想穿我的破鞋,晏離你真的是好大的一顆心啊。”
高瞻冷笑了兩聲,看著晏離的眼神之中滿是嫉妒。
憑什麽,唐竹苓對他是這種溫柔小意的?
以往,這種神色,唐竹苓都是給他的。
一時之間,高瞻心頭怒火騰騰。
他又朝著晏離走了逼近了兩步,冷聲說道:“晏離,你以後離著唐竹苓遠一點,她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
晏離仿佛是聽到笑話一般,他嗤笑了一聲,緩緩地抬起頭,看著高瞻。
“怎麽?”
高瞻眯了眯眼,心頭的不悅,越發的濃烈起來。
“你與竹苓的婚約已經作罷,我不想在任何地方聽到這句話。”
驟然,晏離的眼神之中帶著絲絲冷意。
“嗬,我要是不呢?”
高瞻冷笑連連,他現在是朱家的乘龍快婿,朱家有錢幫著他鋪路。
晏離算個屁,不就仗著老師喜歡他嗎?
可這樣又算什麽,他一個病秧子,又能怎麽辦。
嗬嗬!
“嘭——”
晏離一拳頭,砸在了高瞻的臉上。
“啊!”
高瞻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臉上被晏離打著的地方,就跟饅頭一樣,猛地就膨脹了。
“你——”
高瞻微微張開嘴.巴,隻是說了一個字,就覺得疼的離開,他捂著自己的臉。
“以後我再聽說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你盡管去跟人說,是我打的你,你看有沒有相信你。”
晏離冷冷的說完,薄唇一勾帶著一抹譏嘲的笑。
“畢竟我是個病秧子,不是嗎?咳咳咳——”
說道最後的時候,晏離還假裝咳嗽了一下。
“你——”
高瞻還趴在地上,臉上的神情憤怒極了,他感覺自己的心裏麵,也好像是有著一團一團的烈火,就要把自己給燃燒殆盡。
晏離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隨後離開了。
“啊!”
高瞻的手,猛地在地上打了一下,這個該死的晏離。
給他等著。
那邊,唐竹苓隨意的在街上吃了一點兒的東西,便又回到了鋪子裏麵。
剛準備關上門,進去在做一些藥膏出來,鋪子門前停下了一輛馬車。
馬車停了下來之後,先跳下來一個綠衣裳的丫鬟,她攙扶著一個少女下了馬車。
唐竹苓看清楚了來人,這個少女正是花朝節聚會,坐在自己身側的。
“唐小姐。”
少女身上是上陳的脂粉香氣,她走到了唐竹苓跟前,就盈盈一拜。
“小姐請進。”
唐竹苓伸手指了指裏麵,引著這個小姐坐在了等候區。
“唐小姐這裏真的是別具一格。”
坐下來之後,她又打量了一圈,這才又看著唐竹苓笑著說道。
“小姐謬讚了,不知小姐貴姓。”
唐竹苓給她泡了一杯菊花茶,放在了桌子上。
她店裏沒有什麽名貴的茶葉,這個菊花茶,還是李大娘之前給了她的一罐。
“我叫吳年年。”
吳年年說完,低著頭看著眼前杯子裏麵,逐漸舒展開來的菊花。
“唐小姐這裏的東西,當真好有趣。”
吳年年伸手端起來菊花茶,輕輕地喝了一口,讚不絕口。
“吳小姐今日來,是要看什麽?”
唐竹苓出聲問道。
“我從小臉上就長有許多的斑點,特別的難看,小時候不趕出門,現在大了也是用著脂粉掩蓋著,可是一洗完臉,還是清清楚楚的難看極了。不知道唐小姐這裏,有沒有法子,讓我的臉……不會那麽的難看。”
吳年年神情有些落寞。
唐竹苓抬眸看了一眼她,今日吳年年的臉上的脂粉,刷的更是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