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調查
“這樣嗎……”
落星遠沉吟著,李大嬸說得頗為驚怵,但應該說的是真的。
“警察沒有過來調查嗎?”
“來了,說是初步認定為凶殺案,但找不到作案工具和指紋,現在正在排查人際關係什麽的。”
“李大嬸,您住在這裏這麽久,應該知道點什麽吧?”
落星遠問道。
聞言,李大嬸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問這麽多幹什麽,我哪裏知道是誰殺了他。”
“您誤會了,我們是報社的采編記者,這次來就是尋找一些時事熱點,好登刊上報。”
夏凝雀在一旁解釋道。
“沒錯,李大嬸,對於能夠提供線索的熱心市民,我們絕對會對他保密,並且給予線索獎金。”落星遠笑著,將手中的大鈔遞到她手中。
“你沒騙我吧?”李大嬸手裏接過錢,沒有第一時間收下,而是再次問他。
“騙您有什麽好處呢?而且這事跟您又沒有關係,您隻要提供個線索就好了。”落星遠打消了她的疑慮。她不著聲色地將錢收好,然後神神秘秘地說道:“大夥都說,衛武老爹之所以會死,是龍王尋仇來了。”
“龍王尋仇?”
落星遠露出驚訝的表情,問道:“照您這麽說,龍王就是殺人凶手?”
“我就是聽大夥說的,衛家有負龍王,所以龍王來尋仇了,小武他爹不是第一個死的,以前就有衛家的祖輩慘死在河邊,都是這樣的死法。”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故事,衛家怎麽就負了龍王了?”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李大嬸回憶了一下,說道:“有上百年了吧,聽說衛家在那之前都是富足家庭,人丁旺盛,出過不少大官,後來,不知什麽原因,突然之間便沒落了,死了好多人,他們家啊,有個禁忌,不能靠近河邊,靠近河邊就容易發生不測。”
“這麽危險,他們就沒想過搬走嗎?”
“出去的都沒回來,這些年來,衛家就剩下小武這個獨苗,老人都不敢放他出去,就是怕衛家絕後了。”說到這裏,李大嬸一直搖頭,一臉造孽啊的表情。
落星遠和夏凝雀相互看了一眼。
“李大嬸,您剛剛所說的,都是龍王所做的報複嗎?”
“衛家祖輩曾見過龍,這個村子裏的人都知道,也就是從那開始衛家才開始發跡的,一直到百年前,衛家不知道做了什麽惹怒龍王的事情,便開始沒落了。”李大嬸看了一眼四周,悄聲道:“這些話你可別跟衛家的人說是我說的。”
“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說的。”落星遠點頭。
“那你們好好休息吧,我去樓下了。”李大嬸不想再說了,見狀,落星遠便沒有再問,估計再問她也不會給出什麽有
用的信息了。
看到李大嬸下樓,夏凝雀收拾了一下東西,看著僅有的一張床,臉頰微微一紅,看向落星遠,他正站在陽台看著外麵的風景,她不禁問道:“你要怎麽睡?”
“我不用睡,你睡床上。”落星遠說道。
身為龍體,他時常保持著旺盛的精力,幾晚不休息都沒什麽問題。
聞言,夏凝雀倒是不好意思了,以為他在委屈自己,她沉默了一會,終於抬起頭,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道:“一起睡吧,但是你要保證,不能動手動腳!”
“放心吧,不會的。”落星遠轉過身,沒有糾纏這個話題,道:“走吧,咱們去衛武家去看看,按現在的情況來看,金華的連天大雨十有八九就是千島湖的龍王幹的,它到底想幹什麽?”
夏凝雀跟上了他,小聲道:“如果真有龍王,我們能阻止得了它嗎?”
“怎麽,你現在的實力已經是天級了,剛剛又覺醒了一層力量,沒有信心?”落星遠笑道。
夏凝雀白了他一眼,道:“至今為止我們都是與人對抗、與怪物對抗,根本就沒有和龍王這種傳說中的神靈對抗過,我們根本不知道龍王的實力到底怎樣,還是小心點好。”
“放心吧,打不過還不能跑嗎?”落星遠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看到落星遠這個樣子,夏凝雀心中歎了口氣,默默地把行動報告發送給總部。
兩人走上村道,不少人看到夏凝雀的美貌都為之駐足,不過看到落星遠這個護花使者一樣的人物一直在其左右,倒是沒有人上前來搭訕。
不久,兩人便來到了昨天的擺喪的大宅。
昨晚大半夜過來,整座大宅看著陰森森的,現在是白天,看起來好了些,夏凝雀心中鬆了口氣,與落星遠一起走近過去。
這座大宅看上去倒是有些氣派,上麵一塊牌匾書寫著衛府二字。四周的圍牆磚石給人一種古老的年代感,看起來很久沒有修繕過了。大門兩邊裝飾著白布,一眼望去,滿目滄桑,又夾帶點淒涼。
大門開著,落星遠和夏凝雀兩人停在門外,也不好就這樣闖進去,想著敲下門,忽然間聽到了屋裏麵傳來了大聲的爭吵。
“我沒說謊!是真的!”
聽著是衛武的聲音,他還在堅持著自己。
“胡鬧!你怎可在你爹麵前大吵大叫,你想讓他死也不得安寧嗎?”
接著,是一道蒼老的聲音,低聲喝斥著他。
隨後,又是一道中年婦女的聲音,似乎在勸導著什麽。
落星遠和夏凝雀相互看了一眼,點點頭,走了進去,正好看到衛武從大堂裏走出來,他也看到了落星遠和夏凝雀,愣了一下,道:“是你們?”
他氣在頭上,沒有理會他們,徑直
從兩人身邊走過。
“武兒,等等,你去哪?”一個中年婦女追了出來,看到他頭也不回地出去,臉上帶著擔憂,喊道:“千萬不要去河邊啊!知道嗎?”
她一邊喊著,一邊輕歎口氣,抬眼看到落星遠和夏凝雀,見著眼生,身上穿的衣服又前衛,不像是村裏人,頓時生了幾分警惕之心,道:“你們是哪位,來我家做什麽?”
落星遠微笑著,盡量擺出一副友好的樣子,道:“阿姨,我們是新聞社的采編,最近在附近采采風,剛剛好在外麵聽到你們在爭吵,衛武兄弟是您兒子吧?”
聽到他說起衛武,中年婦女吃了一驚,道:“你認識我兒子?”
“是的,我是他朋友,這次聽說叔叔去世了,特意過來吊唁的。”落星遠臉不紅氣不喘,煞有其事地說著,又看了一眼身後,道:“衛武他怎麽這麽生氣,發生什麽事了嗎?”
“唉,這孩子……”衛母歎息一聲,臉上掛著哭泣過後的淚痕,神情也有些憔悴,悲痛之中帶著勞累疲倦之色。
“您注意下身體,看開點。”夏凝雀柔和地說著,她看得出這位中年女子受到的打擊很大。
“謝謝。”聽到她的聲音,衛母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今天一大早就發瘋。”她輕輕說著,以為落星遠真是衛武的朋友,心裏的提防放下了許多,道:“難為你這麽有心過來,這孩子真是太不懂禮貌了。進來吧。”
說著,她向靈堂走去,然後守在門口。
待落星遠和夏凝雀跟著走進門,她拿起鼓棍在旁邊的鼓上擊了兩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充滿了儀式感。
落星遠臉色肅穆,還好過來時做了一番準備,看來還是用得上的。
靈堂擺設很是樸素,上麵一個黑白相框上有著一個模樣憨厚的中年男子,年過四十,臉上很多皺紋和苦難留下的痕跡。
旁邊,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爺子須發皆白,正坐在一張小凳子上抽旱煙,看到落星遠和夏凝雀走進來,一雙混濁的老眼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神。
落星遠和夏凝雀吊唁一番,然後送上香燭紙錢,衛母站在旁邊,看著那中間的黑白遺像便哽咽了,一邊訴說著落星遠和夏凝雀是衛武的朋友,今天特意過來吊唁,要感謝人家雲雲。
結束之後,他們兩人被請到一邊坐下休息,衛母給兩人送來茶水,道:“小武這孩子生氣不過夜,很快就會回來了,兩位若是等不及也可以先行回去,我回頭再轉告他。”
“沒關係,我們正好空閑,等等也無妨。”落星遠說著,又道:“不知他是因何生氣的?是因為他父親的事嗎?我倒是聽村裏人說過一些傳聞,不知是否屬實。我們作為新聞記
者,職責便是將真相公布於眾,幫助警察將凶手繩之於法,不知有沒有我們能幫忙的地方,您盡管開口。”
落星遠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聽得夏凝雀在旁直翻著白眼,今天她才發現,原來落星遠這麽能瞎掰。
“你說是吧,凝雀?”
落星遠這時候轉向夏凝雀,一副鄭重其事地說道。
“是,是的。”夏凝雀見衛母看向自己,猝不及防之下,露出笑容點頭。
見他們這麽有心幫自家,衛母心裏也受到感染,心下放寬了幾分,但開口卻聲音嗚咽道:“謝謝你們了,不過你們幫不了我……他們說得沒錯,我們家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