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6、第一天,最後的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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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重新隱去這裏的分操縱係統,王忍不住又將目光來回巡視著這裏的每一個角落。
我知道,隻有到了這裏,才算有點像樣的東西。
作為整個“家”的締造者和家長,王多一些留戀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如果將洞口的第一道水密門比作邊境的話,從邊境來到這裏,不說千山萬水,但也經過了三道水密門,一道多功能三防門,兩部電梯。
雖然直線距離不過五百米,但上上下下,彎彎曲曲,也就到了這裏才算有了可以被稱之為“哨”的東西。
是的,有了哨,人們才算真正有了耳目,生活在裏麵才會安心。
相對於地麵,這樣的哨似乎安插得不是位置。
如果在地麵,這樣的哨應該廣泛分布在邊境上,並且有很多。
但這裏不是地麵,是距離地麵已經深達160米的地下,所以第一個哨就安排在這裏,足矣。
拐杖在我們擺弄分操縱係統時,去了另一邊。
在那個方向,靠近綠門處挖進去了一個窯洞式的空間,水、飲料和各種點心都儲存在那裏。
這樣設計的好處,就是被派到這裏“戍邊”的人,和平時可以在窯洞裏休息和安歇,當係統毀滅程序自動開啟時,他也可以立即進入綠門,然後第一時間乘上電梯再進入下一層空間。
當然,此刻除了我們,尚沒有任何人在此戍邊。
拐杖取來了三份食物和水,我們於是一麵各自吃喝著,一麵心情複雜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吃吧,每個人都必須要吃一點,”王艱難地吞咽著口中的食物,這樣告訴我們說,“要知道,我們這是在為他們吃。隻有吃了喝了之後,我們才曉得這些東西放在這兒行不行,是否還應該增添點什麽。”
說實話,現在我們不僅不餓,而且沒有一點食欲。
吃完東西,拐杖上了紅得有些紮眼的車,然後等著我們坐上去。
但這次王搖了搖頭,示意我打開綠門,步行著徑直走進了電梯。
這已是第三部垂直電梯了,如果不算坡度,我們又要一直往下三十米了。
在電梯無聲的運行中,王突然像個孩子似的高興地告訴我說,“水果,你知道嗎,應該在這裏放一些水果。”
水果?我頓了一下,沒敢隨便接腔。
水果,在這裏可是奢侈品。
王顯然看出了我的心思,於是將手臂搭在拐杖的車上,語氣一下子變得很正常地說道,
“當然,這個問題可以說已不歸我考慮了。將來放不放一些到這裏來,當然要由你統籌考慮。”
電梯停下後,就像我第一次進來時那樣,感覺眼前猛然一亮。
這種亮,是一種開闊的亮,一種突然掙脫了狹窄進入廣闊天地的亮。
從這裏開始,平行的部分不再像過道,過道的部分也不再僅僅是過道,一切都開始變得涇渭分明。
比如用來步行的平行部分,就像專門開辟出來用作人們休閑、散步和遊樂的那樣——
就是一個足球場大小的麵積,均勻地分布著一些座椅、健身器材,甚至還有乒乓球台和圍棋墩。而用來通行的過道,寬度已足夠兩輛電瓶車同時並行駕駛。
王曾戲謔地將這裏比喻成一座地下牧場。
而事實上,在不久的以後,我們也的確就把這裏作為邊疆開辟了出來,經常組織一些孩子到這裏來冒險。
前有哨,後有邊疆,我們就是這樣不斷點燃深藏在心底的那一團希望之火,從後麵“家”的每個房間裏,把一撥又一撥的人不斷派到這裏來,看一看,思考一番。
拐杖到了這裏,好像也變了一個人,開著車竄出去,沿著足球場大小的這片空地,跑了一圈又一圈。
望著呼嘯而過的紅車,我忽然有些心疼起車上的電力。不過我很快又羞愧起來,我進入角色好像太快了一點吧。
更何況,麵對突然出現在眼前如此空曠的一塊地方,我不也蠢蠢欲動嗎?
這就是古月這個“葫蘆大師”,曾經說過的葫蘆的妙味。
要說起來,能在我從小生活的地方找到這樣一塊寶地,一方麵是王的眼光,一方麵不也說明這塊寶地千萬年生長在這裏,就好像一直等候著我們一樣,這豈不正應了那句俗語:
“良玉配美女,寶劍贈英雄”。
對這塊葫蘆狀的寶地,測量工作由於時間緊,遲遲還沒有展開實地測繪和製圖工作。
所以,如果我們手上現在就有一張完整的家園地圖,就會對這樣近乎天
賜般的鬼斧神工構造,以及連綿不絕的驚人麵積和容量而一目了然。
所以,盡管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家園之大、之深,以及它像樹根一樣四處伸展出更多的小洞穴、小末端,但至今仍然沒有一人可以說出它具體的準確數字。
對此,王好像並不是特別在意。
這幾乎可以看做是他一生中唯一留下遺憾的事情,在他嘴裏卻變成了一句有趣的調侃。
他總是這樣不慌不忙地對我說,
“如果一定要有一件可以不讓我那麽心慌的事情,就是這個地盤到底多大的事情。我不著急,而且我也不想知道,慢慢來吧,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的。”
我們當然總有一天會知道的,我們還有很多時間,還有很多人。
如果古月和我沒有搞清楚,黑格爾會弄清楚的,黑格爾不行,後麵還會有白格爾、黃格爾以及青格爾……。
我也不著急,我耿耿於懷的,是王的這種罕見的態度。
王,似乎總想給我們留下一些未知的事情,好讓我們每天都要開動腦筋似的。難道他擔心以後沒有他的日子,我們會整天無事可做嗎?
羨慕地看了一會兒狂歡的拐杖,王和我便緩緩地向下一個入口走去。我們沒有喊拐杖,一是不忍心,一是我們步行,還需要一些時間。我們繞過散落在各處的座椅、器械和其他物件,有時會偶爾停一下摸摸看看,有時會交流一下彼此的眼神。
或許,我留在那個圍棋墩旁的時間多了一些,所以引起了王的注意。
“怎麽樣,跟那個丫頭較量過沒有,你們誰技高一籌?”
王仿佛不經意地撫摩著光滑的棋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