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4、到心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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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起杯子,先猛灌一口。幾杯以後,小黑就把腦袋湊過來。我看看王,然後把酒瓶對著小黑的狗嘴倒了幾下。酒香撩撥得小黑連打了幾個噴嚏,尖直的耳朵刷地耷拉下來,狗臉抵在我的掌心不停地摩挲。
就那幾口,小黑當然不會滿足。但我不敢再放肆,輕輕推開小黑。
這個喝酒的怪癖,都是我一不小心弄出來的。
在小黑還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喝得興起,就把它抱到懷裏,端過酒杯給它聞。我實在想不到,這狗東西竟然兩口把酒舔光了。我本來是想逗逗它,加上一個人喝酒多少有些孤獨,誰知最後小黑倒把我嚇了一跳。
我和小黑的這個舉動,顯然讓王看得童心大起,東西也不吃了,在一旁緊盯著我們。
後來見我放下酒瓶,居然有些著急,讓我再給小黑一點。我搖搖頭,還沒開口,王一把抓過酒瓶,看樣子索性要自己動手。我連忙攔住王的手,把小黑抱到地上,讓王看。
王瞪起眼睛看,看著看著,他就笑著搖起頭,然後把手裏的酒瓶放回桌上。
小黑好像少了一條腿一樣,在地上直打轉,眼睛迷迷瞪瞪的,但樣子看上去愜意極了。王看到這裏,哈哈大笑著隻好作罷。
等我吃完東西,王站起來,望著小黑若有所思地說:
“多虧你的這個無心之舉嗬,又給了我一個課題。看來,裁縫也是很不簡單的,縫縫補補的,每一個針眼都不能少。”
我一下子沒聽明白,收拾完東西,王卻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說:“酒足飯飽,我們出發。”
看來,王很快又恢複到了他的最佳狀態,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不再輕易暴露一點信息。我越來越感覺王就像我頭頂上的一片天空,威嚴,深邃,波瀾不驚。
但有時,卻又偶爾劃出一道閃電。我想,也許隻有聰明絕頂的人,才會看到那閃電裏的思想的火花吧?
我問王:“現在,我們又該到哪裏了?”
王回頭看看小黑,答所非問地道:“它有沒有問題,不要緊吧?”
不用看,我準知道小黑現在是什麽樣。我答道:“這時候它美著哩!可惜你不喝酒,那種似醉非醉的感覺,你要是能體驗一下就好了。”
王哦一聲,回頭看看我,“是嗎?喝酒後真像你說的那樣美嗎?”見我很認真地點頭,王不覺也認真地對我反問道:“如果真是那樣,我為什麽不喝呢?我想你應該知道有句話是怎麽說的,要想知道葡萄好不好吃,你就要親口去吃它。”
啊,我反應過來,盯著王:“聽上去,原來你也喝酒的?”
“我喝酒,我說過嗎?”王突然狡猾地又反問了我一句。
一路說著,我們就到了即將進入的四個入口中的一個。
由於無法判斷方向,我隻好回頭看了看已經走過的那個入口、也就是剛才的那個“走廊”,正好正對著這裏。
看來,又是一條直線。
不知道什麽原因,這一次王似乎很慎重,在我前麵鼓搗了半天,嘴裏還念念有詞的。由於我隻能看到他的背影,,看得十分乏味,便退後幾步四下打量。
與闊大的廳相比,這個入口顯得實在小氣而狹長。而且我發現這幾乎成了這裏的一條金規玉律——進了“肚子”,一定很大,一到出入口,一定又小又長,簡直就是一地的“葫蘆”。
不知道這個“葫蘆”地下室是否有設計師,如果有的話,見到他我一定要叫他一聲“葫蘆大師”。
想到這裏,我突然又迷糊起來:我們人鑽進鑽出的還好說,再小一點也無妨,爬也可以爬進爬出,可東西呢?這麽複雜的地方,不知道需要多少東西才能堆砌起來?
它們又是如何從一個“葫蘆”鑽到另一個“葫蘆”的?
難道從天上來?我忍不住抬頭一看,兩個很大的隸書跳進了我的眼簾:世界。
“世——界?”我不覺中念出聲來。
“是的,世界。”
我回過神,發現王不知何時也站到了我的身旁。
我抬手指了指懸掛在我們頭頂上方的那兩個字,看到王雖然默默地在點著頭,可表情卻十分的異樣,目光停在“世界”兩個字上是那樣的專著和神往。
我一下子打消了自己的念頭,跟著王繼續看。嗯,世界,世界。看了半天,除了那兩個字因為隸書的緣故,又裝幀的十分巧妙,顯得格外莊重之外,我實在看不出還有什麽特別的。
但王入神的模樣,讓我既摸不著頭腦,又感到著迷。因為這時我才發覺,當一個人忘我的時候,原來可以打動任何一個旁觀者。旁觀者通常都是冷漠的,事不關己的。如果開始我是這樣一個旁觀者的話,那麽,現在我已不知不覺地被王慢慢融入到了這裏。
如果不是小黑在一邊不耐煩地叫了那麽一聲,我想,王可能還要這麽看下去,而我,也會望著王一直看下去。
王先是循聲向小黑瞅去,然後又把目光投向我,眼神裏突然寫滿了焦灼與迷茫。我知道,這是王太用神的結果,我望著王輕輕咳嗽一聲,聽見王慢慢地在嘴裏對我吐出幾個字來:“東方,神的東方。”
我突然反應過來:東方?原來這個入口是東方!
因為找到了方向,我頓時高興極了,不禁對其他幾個方向也有了興趣,很想立刻就過去瞧瞧。
不過,我瞄了一眼王,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時,小黑突然望著我將它的兩個耳朵碰到了一塊。
通常這是小黑的預警動作,沒有風吹草動它輕易不會這樣。我連忙四下看,但說時遲、那時快,小黑腰身向前一躥,幾下就將王撲倒在地,狗嘴跟著逼到王的臉上,一邊咆哮,一邊亮出白森森的牙齒。
我大喝一聲,過去抱住小黑。
王一下子清醒過來,嗖地坐起來,用手一抹臉,好像摸到了一手小黑的唾液。我以為王一定很生氣,起碼會罵我們幾句。
誰知,王不怒反笑,並且還把自己的手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
“好臭,好臭!”王使勁甩著他的手。
我放心了。不管怎樣,王沒有受傷就好。而且後來我也看清了,小黑撲倒王之後,好像並沒有撕咬的意圖,有的隻是咆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