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合同
「誒～」
林一誠雖然並沒有這種打算，但是見虞欣這副模樣，還是故意做出失落的表情，嘆息道：「我還以為你會幫我呢。」
「這……」
虞欣的臉頓時更紅了，目露糾結的用手指卷著額角的髮絲，結結巴巴的道：「這個有點羞恥，我……那個，考，考慮一下。」
你對友情也太重視了吧！
林一誠心裡頓時有些愧疚，「咳……我來玩笑的啦。」
「我殺了你哦！」
虞欣一下子惱羞成怒，像只炸毛的奶貓一般，張牙舞爪的撲向了林一誠，纏在他身上拳打腳踢。
「好啦，我錯了，對不起。」
林一誠討饒的舉起了雙手。
「哼。」
虞欣扁了扁嘴唇，不滿的道：「無聊。」
「如果我真的想要你當我的模特你會幫我嗎？」
林一誠在危險的邊緣試探著。
「你跪在地上求我的話。」
虞欣橫了林一誠一眼，而後搬出一個畫架擺在了他面前，「別浪費時間了，一幅用心的畫作至少也要好幾天才能完工吧？你最好現在就進入狀態。」
「遵命。」
林一誠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端端正正的坐在了畫架前，接過虞欣遞來的畫布，將之固定在了畫板上。
繪製一副油畫的第一步是按照大色塊打出線稿，然後……
林一誠叫來了「代練」。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畫技等級太低，系統操縱他的身體進行繪畫時，進度慢的可憐。
這種情況就像是一個幼女想要叩動一把12.7mm口徑的狙擊槍的扳機，即使有人在後面輔助，也進行的極其困難。
一個下午的時間，林一誠只完了十分之一的繪製，全程估計得要五天左右。
「我肚子餓了。」
虞欣看著林一誠一下午的成果，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而後摸著自己的肚子，道：「阿誠，我們去吃火鍋好不好？」
「火鍋？」
林一誠將畫筆放下，退出了「代理」模式，拿出手機看了眼銀行卡的餘額，「我最近經濟有點困難，換一個吧，稍微平民……哦，貧民一點的東西。」
「這樣啊。」
虞欣表示理解，「那就去學校後山采點蘑菇吧。」
「我沒讓你去當難民！」
林一誠扶額，「算了，火鍋就火鍋吧，你胃口也不大，我應該能填滿。」
「誒？阿誠你要請客啊，好耶！」
……
之後的兩天，林一誠一直在深藝附中畫著油畫，直到網購的顏料送到，才把作畫地點換成了宿舍。
當他把半成品的《馬背上的葛黛瓦夫人》搬到宿舍時，鄭秀直呼完全能沖，一個勁的問他是不是找虞欣代筆了。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周五，林一誠的畫作即將大功告成的時候，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好，請問是林一誠先生嗎？」
「嗯……你哪位？」
林一誠莫名其妙的放下了手中的畫筆，站我身走到了宿舍的陽台，「請問有什麼事嗎？」
「自我介紹一下，鄙人王金陽，豐茂影業的簽約導演，《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這部電影將由我來進行拍攝，您現在有空嗎？這邊有一個合同需要您簽一下。」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從手機的另一頭傳來。
「哦哦！」
林一誠一下子精神了，「我現在有時間。」
「那麼麻煩請到『深藝大』校門口的那間咖啡廳……」
……
「這次一定要打個翻身仗！」
一間咖啡廳的角落的雅座中，一名看上去約摸二十來歲的青年低頭看著手上的這份劇本，眼中滿是希冀。
他的名字叫做王金陽，三年前畢業於京都藝術大學導演系，憑藉著含金量極高的學歷，成功入職了著名的「豐茂影業」，並被委以重任，第一次接到的活就是一部投資達到了千萬的文藝電影，然後……
他撲街了。
一部投資千萬的電影，票房卻不到一百萬，焰瓣電影網上的評分驚人的只有二點一分。
他當場就社會性死亡了。
這波就算讓哪個在電影圈縱橫捭闔的大佬給他頂包，估計也得原地引退，腦殘粉都不敢洗。
天可憐見！
《他和他和他的故事》這個劇本就是個大坑，真的不是他的實力的問題，不管誰來拍都得爆死！
「蘇總，這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王金陽雙手顫抖的握緊了手上的劇本。
這是在被雪藏了兩年後，他第一個拿到的劇本，最後的希望！
……
「呃……你好，請問是王金陽先生嗎？」
林一誠來到約好的咖啡廳，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走到了一個座位，令他不安的是位置上正坐著一位眼中飽含熱淚的青年。
「哦……你一定是林一誠先生吧？」
王金陽猛的反應過來，唰的站起身，對著林一誠伸出手，眼中帶著感激的道：「你好，我是王金陽，感謝您抽空前來。」
他知道眼前這個穿著高中校服的男生的身份——蘇總的女婿！
蘇總雖然沒有細說，但這次他有機會拿到劇本，完全是因為這位少年。
據他推測，這位林一誠同學應該是為了要零花錢，可又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拿了個劇本掩耳盜鈴。
蘇總為了照顧女婿，他就成了工具人，說的更難聽一點就是廢物利用，但是作為「可回收垃圾」，他一定要借著這次機會一飛衝天！
這個《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絕對有火的潛力，蘇總好像說是之前去世的林行之編劇的遺物……反正不可能是一個玩音樂的中學生寫的東西。
他現在的工作就是把眼前這位爺哄住……蘇大小姐可是親口說了林一誠先生是他的男友
「請坐。」
王金陽主動為林一誠拉開椅子。
「您太客氣了。」
林一誠有些莫名其妙。
「林編劇，這是蘇總讓我給您的合同。」
王金陽開門見山的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個文件袋，雙手呈遞給了林一誠。
「這份合同的大致內容為豐茂影業以三萬元的價格收購您的劇本，並且電影上映后的凈收益將分配給您百分之十，請您知悉。」
「哈？」
林一誠愣了一下。
「那個……後面那一條是不是有點不合理啊？」
『你也知道不合理啊！』
王金陽腹誹一句。
一般來說劇本都是直接買斷，絕不可能給齣電影上映后的分成，不然製片方豈不是要虧到坐公交車？現在的情況就是蘇總變相的在給女婿零花錢。
「這個是蘇總給出的合同。」
王金陽露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需要我代您向他詢問是否要更改嗎？」
林一誠也明白了，尷尬的扯了扯頭髮，說道：「不，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