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配合演出
“我們過去吧。”伏藏道人撤掉屏蔽法術，帶著古蘇回到案台旁邊。
隻見伏藏道人一臉陰沉，唇上胡須都在抖動。老鬼一見，雖然心裏疑惑古蘇說了什麽，不過肯定是關於自己要求的事，伏藏這麽氣憤，說明此事可成啊。
帶著善意和欣賞地看了古蘇一眼，老鬼對著伏藏道人陰陽怪氣：“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與徒弟談話還要掩人耳目？”
“你！”伏藏道人眼睛一瞪，陰沉的臉開始漲紅。
“師父。”古蘇責怪了一聲。
“唉，罷了罷了，遇到你如此天資的徒弟卻把握不住，是為師沒本事。”伏藏道人蔫了下去。古蘇看著師父那難辨真假的神情，心想師父以前肯定沒少幹這種事。
老鬼原本已有猜測，但聽到伏藏這麽說卻是狂喜，貌似是古蘇勸說老道，然後同意古蘇改換門庭？這是要拜自己為師啊。
伏藏道人偷看一眼老鬼，見他雖然沒有動作，但已經興奮地憋不住笑了，麵皮一陣抖動。
“哼！卻是便宜了你這老鬼。蘇兒是我花費數年時間、幾乎跑遍整個世俗界，才尋到的千萬中無一的苗子，就這麽便宜你了……”伏藏道人不停捶胸，“唉，唉，怪我自己，怪我自己啊！”
旁邊的李一煥和林有熊對視一眼——師兄不是金盆洗手多年了嗎，怎麽今天又開始坑人？
老鬼可能被騙到，他二人可是了解的很，從前的伏藏道人是什麽樣、甚至少年時期的爛事都記得一清二楚。
“你說什麽都要給我一個交代，不然你我二人的交情止於今日！”伏藏道人先憤怒、後來懊悔，現在又氣憤異常。
老鬼一驚，伏藏這麽重的話都說出來，看來古蘇是真的決定要拜自己為師了。雖然想不通古蘇為何如此，不過總算大好事，以後再弄清楚不遲。
“伏藏啊，息怒息怒。老鬼我也不是真的要硬搶你徒弟，不過這不是沒辦法，再找不到合適的，我這《幽冥心法》可就失傳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補償你，直到你滿意為止！”老鬼先是口氣放軟，隨後大包大攬，活像個大財主。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伏藏道人氣憤中眼睛一亮。
李一煥和林有熊又對視……
“我也不要求別的，我隻要十顆幽冥靈珠！”
“十顆！我都沒有十顆！我這些年一共才煉了八顆……”
“那就八顆。”伏藏道人趕緊說。
“不行，一顆！”
“六顆！”
“三顆，不能再多了，伏藏，你也不是不知道，缺了幽冥靈珠，我自身的修行都要受影響。”
“那好，就三顆。”伏藏道人幹脆得很。
“你……”老鬼知道自己這番討價還價吃虧了，應該喊兩顆的，“三顆就三顆，大不了我辛苦幾年再煉。”
“還有。”老道又開口。
“還有？！”老鬼又是一驚，看來伏藏今天真的內心受創了，大不了再出點血吧。
“若是古蘇修行你的功法，你的淨蓮池、養心木、鍛神之法等等，一切寶貝都要以古蘇為先，如此天資之人，你若是不傾盡所有去培養，我斷然饒不了你！”伏藏道人“凶狠”說道。
原本以為又是什麽過分要求，老鬼一聽，卻是為古蘇要的，放下心來：“老夫自然知曉，培養古蘇老夫定然是傾盡一切，說句不好聽的，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全力助古蘇修行，不然我這些年找尋傳人的辛苦豈不成了笑話？”
“雖然你的話我很滿意，不過還是不放心，誰知道古蘇的體質適不適合修煉《幽冥心法》，若是不合適，在我這的寶貝徒兒，到你那裏便泯然眾人？你要立下誓言，我們在場之人都作見證。”
“老伏你放心，古蘇是合適的，我自然……”
“不行，立誓！”
老鬼看伏藏道人說的斬釘截鐵，不同意怕是過不去，況且自己本身就有這個打算，答應道：“好，為了讓伏藏你安心，老夫便在此立誓。”
“要發毒誓！”伏藏道人仍不放心。
老鬼看了伏藏道人一眼，隻好抬手指天：“我，鬼劍仇，今日在此立下誓言，日後培養古蘇，定然竭盡全力、傾盡所有，一切天靈地寶，皆優先交予古蘇使用，若違此誓，天地不容、天下共誅！”
見老鬼被激，發下毒誓，李一煥有些不忍，低下頭，心想，好歹你也說一句“若收古蘇為徒”啊，現在倒好，直接培養吧。不過，古蘇還是留在山門的好，虧這老鬼還想搶傳人。如此一想，李一煥那絲不忍也消失不見了。
“好！！老鬼，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就憑你今天這番誓言，老道我也要佩服你。”伏藏道人麵色一改，也不憤怒也不懊悔了，豪氣幹雲，好像真的十分欣賞老鬼。
老鬼發下誓言，正自感受著魂魄中新增的烙印，見伏藏道人這等表現，心裏有了不詳的預感，不過卻沒有接話。
伏藏道人仍然一臉氣憤，強忍著對老鬼說道：“原本，蘇兒告訴我，想要學你的玄功，老道我雖然痛心疾首，扼腕歎息，但仍建議蘇兒隨你修行。不過……”
神情一鬆，接著說：“不過蘇兒明大義，他說‘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既然行了拜師禮，又入了門，那就依然稱我為師父。蘇兒甚是向往老鬼你的玄功，想要學你的心法。從此，你就代我傳道，我這個師父，有名無實啊，唉……”
一旁的鬼劍仇此時已目瞪口呆，指著伏藏道人，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半晌，鬼劍仇須發皆張，大吼一聲，瘋了似的對著天柱山頂四周的天空狂轟濫炸，一身玄精有如實質，這三萬丈的雲層被清理出一大片。
伏藏道人見老鬼如此，也不動怒，就這麽定定地看著他發泄。
不一會，老鬼發泄得差不多了，但仍然呼呼的喘著粗氣，李一煥見師兄伏藏道人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心想還是我來唱紅臉吧。
“老鬼息怒，師兄所說其實沒錯，師徒之名在我等看來已然不是那麽重要，有古蘇如此優秀的傳人將玄功傳承下去，也不枉你找尋傳人的苦心了。”
老鬼轉回身來，怒極而笑：“好好好，今天是我鬼劍仇思慮不慎，這個虧我吃了。不過，伏藏你記著，從此你休想在我這裏討得半分好處！”
鬼劍仇的確氣得不輕，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今天這是伏藏道人聯合徒弟坑我啊，又想到伏藏還沒透露半點古蘇要拜自己為師的跡象，自己就立下那樣的毒誓，不慎哪。
“伏藏！今日我算是看清你了。還有你這小子，跟你師父一般黑！”罵完伏藏道人，老鬼實在氣不過，便轉頭訓斥古蘇起來。
“是，鬼師叔，蘇兒知道錯了。”古蘇一低頭，乖乖認錯，“不過，都是師父令我那般表現的，還讓我不許提醒鬼師叔，不然就罰我給他洗腳三個月……”古蘇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都有點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