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在大廳裏,鈴木靜子有些焦躁地在廳裏走來走去,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外麵的炮火聲終於漸漸小了下來,看樣子應該是在這場戰爭快要結束了。她眼裏沒有欣喜和激動,而是整個人看上去都怒氣沉沉的。
鈴木靜子大步朝著門口走去,她現在這是要去親自見見今天帶兵的那個男人!為什麽把她的警告當做耳邊風,這樣跟傅時良糾纏了這麽久!
可是,鈴木靜子最後也沒有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一個渾身占滿了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同伴的鮮血的士兵,告訴鈴木靜子,將軍死了。
被傅時良一槍就給崩了,當場斃命。
聽了這話,鈴木靜子反手就是一巴掌,“混蛋!我不是早叫他今天就是出手試探一下傅時良的兵力嗎!怎麽倒真的是跟那邊的人給打起來了!”
她現在是沒有條件承受失去那麽多士兵的!
那小兵應該是受了傷,被鈴木靜子這個一點都不輕的巴掌打了之後,竟然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肩頭,有些痛苦皺眉。
“大,大佐,不是我們不撤退,是,是,完全都是應該那個叫做傅時良的男人一開始就截斷了我們的退路,隻要一朝著大本營撤退,那邊的炮火就直接投擲在我們身後,是,是真的退不了啊!”那人哆哆嗦嗦地說。
他雖然是討厭鈴木靜子,但是同時又是懼怕這個女人的。
傅時良早早就做好了防禦的計劃,就連是幾門炮火,都在出戰前安置好了確定的位置,近距離和遠距離的都有炮火,就是算準了今天鈴木靜子的人不論是強攻還是試探,都是要他們這群侵略者複出血的代價的!
鈴木靜子在聽完後,眼神倏地一下就冷了下來了。
“廢物!”
她怒罵了一聲,然後就轉身離開。
鈴木靜子現在很頭疼,因為傅時良手裏現在又森家的軍工廠,所以對於那個男人來說,其實武器這邊的資源算是很充裕,所以這才出現了今天這樣的局麵。
要是當初她從森有光的手裏都已經拿到了軍工廠,現在傅時良還能有這麽囂張嗎?
一想到這裏,鈴木靜子就不由氣得發抖。
都是森家的人的問題!要不是他們,她現在也不至於被傅時良逼成這個樣子!
森家人!
鈴木靜子的眼中的恨意就更濃了,她立刻就調轉了腳步,轉身就朝著森聲的房間走去。
傅時良讓她吃了大虧,那這筆賬她就要找森聲算回來。
夏初這個時候已經不再森聲的房間了,守門的人看見鈴木靜子過來之後,都紛紛退開了。
“你們都先下去。”她的臉色陰沉可怖,沒有人敢違背她的意思。
鈴木靜子幾乎是直接用腳踹開了門,坐在床上的森聲被嚇了一跳。她抬頭就看見了鈴木靜子那張不怎麽好看的臉,那臉上的表情讓她覺得有些不妙。對危險的本能的一種直覺,讓她從床上跳了下去。
“你又來做什麽?”雖然是心裏有些害怕,但是麵上森聲都還是裝作了一副無畏的模樣。
鈴木靜子突然拔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指揮刀,那隻帶著白手套的手緊緊地握著刀柄,然後那把刀,最後緩緩抬起,對準了森聲。
“今天傅時良好生威猛,讓我吃了一個大虧。你說,你現在是他的妻子,是不是我在他那裏受到的苦,需要在你這裏討回來?”
鈴木靜子一邊陰測測地說著,一邊朝著森聲走來。
臉上的表情,現在看起來越加詭異。
森聲自然是不可能就這麽無動於衷就站在原地任人宰割。但是她很快就從鈴木靜子的話裏捕捉到了一個信息,那就是今天的戰爭傅時良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礙的。
一想到這裏,森聲就放鬆了很多。隻要傅時良沒有問題,她什麽都好說。
女子的臉上掛上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那笑容落在了鈴木靜子的眼裏,後者卻是覺得分外紮眼。
“你都要死到臨頭了,你還在笑什麽?”
鈴木靜子的心中是極度不悅的,她現在希望的是看見森聲匍匐在自己的腳下,低聲求饒,而不是現在這樣,居然都還能笑得這麽泰然。這不是她的本意!
森聲一直在後退,她都已經快要退到了一麵大大的刺繡著象征著大富大貴的牡丹屏風麵前,聽見對麵的女人的話,臉上的笑容好像更深了。
“聽你說傅時良大獲全勝,我就很開心。這樣北平城中的百姓應該就是無恙了,他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大礙,你說,這兩點都還不值得我高興嗎?”森聲的聲音,在這一刻都沒有變得顫抖。
鈴木靜子原本心裏就有怒氣,現在被森聲這麽一說,就更加不高興了。
她手裏的指揮刀的刀尖泛著冷冷的光芒,作勢就要朝著森聲刺來。可是,森聲也不是個木偶,就這麽等著她的攻擊。
女子快速躲進了身後的屏風,然後猛地伸手推到。
鈴木靜子因為自己剛才對森聲的一刺,那把指揮刀就插在了那紗布製作的屏風上。而原本很好拔出來的指揮刀,又因為森聲在後麵推翻了這個四周都是沉木製作的東西,頓時就卡在了屏風和地板之間。
而也就是在鈴木靜子都還在使勁兒拔刀的時候,森聲突然衝過來,伸手就朝著那女人的脖頸狠狠一刺。
她手裏,舉著一把鋒利的剪刀。這是她之前一個人在房間裏麵轉悠的時候發現的,而現在這把剪刀已經狠狠地刺進了女人的大動脈。
頓時,一股鮮血直接飆了出來。
鈴木靜子根本不敢相信,她今天過來原本隻是想要給森聲一點教訓,發泄自己心中對於傅時良的仇恨而已,可是沒有想到,不僅僅是沒有傷到森聲,而從現在的這個樣子看來,自己說不定還很有可能命喪這個女人的手裏。
森聲的那一擊,是下了狠勁兒的。
帶著對這個女人深深的仇恨,帶著對她殺害了她的家人的仇恨,帶著對好多受難的民眾的仇恨,將這一隻剪子,狠狠地紮進了女子的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