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昏了頭了
王瑞麟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強烈自信,深深感染了幾乎已經快要陷入絕望的老人。老人下意識以為,王瑞麟興許是什麼領導的兒子,否則的話,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又怎麼可能說出如此託大的話呢?
尤其是王瑞麟身上的那種絕對自信,更是讓老人堅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眼前這個小夥子,家裡人一定是當官兒的,而且級別還不會低!
有了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老人自然不會再去阻攔什麼,一個要賣酒救孫女,一個處心積慮、絞盡腦汁的要買酒,這種周瑜打黃蓋的事情,還需要多說些什麼嗎?
王瑞麟在老人的家門口逗留了幾分鐘,從老人口中了解了大概后,方才告別了老人,並許諾兩天之內絕對會把問題解決掉,讓老人放心云云。
從田豐村趕到綜合市場,有十幾里的路,而從綜合市場趕到麗江中學,則還有七八里的路,加起來就有十幾公里了。
若按照正常跑步的速度,最少也得一個多小時才能趕到學校……早上已經曠課了,王瑞麟可不希望下午又曠課,否則陳素素一個電話打回家,就算父母再寵他,恐怕也少不了一通語重心長的嘮叨。
此時的時間已經臨近中午十一點半了,高三年級的午自修從十二點鐘就要開始,王瑞麟若不想回家之後被狂轟亂炸,就只能在半個小時內趕到學校。
「還是打車。」摸摸口袋裡剩下的幾十塊錢,王瑞麟搖搖頭聳聳肩,雙手插兜以均勻的速度穿過小巷,站在了一條不到六米寬的水泥路上。
村裡頭沒有正規的計程車,村頭倒是有停著幾輛黑出租,幾個司機正聚在一起抽煙聊天,車子都是開著門的,以此來表示這些車的真實用途。
站在巷子口看了一眼,王瑞麟便朝著黑出租們聚集的位置靠近過去,隔了大約十多米的樣子,朝那些司機問道:「到麗江中學多少錢?」
其他幾個司機沒反應,只有一個中年人抬頭看了看王瑞麟,隨口應道:「四十。」
「呃……」王瑞麟楞了一下,接著才問道:「三十七塊走不走?」
「不走。」中年男子想也不想地就直接拒絕了王瑞麟的討價還價,然後一躋身,又和其他幾個司機聚在了一起,說說笑笑的,看都不看王瑞麟一眼。
這一下王瑞麟就鬱悶了,不就少了三塊錢嗎?用得著這麼計較嗎?
不過,以他的性格,自然也不會湊上去軟磨硬泡,你不走是?那本太子自己走還不成嗎?不就是十幾公里的路嘛,算什麼!
一扭頭,王瑞麟就朝來時的方向走去,心裡頭多少有些納悶了。雖說他本人對錢財基本沒什麼概念,但作為堂堂天界妖族的太子,全身上下一共就揣了三十幾塊錢……這也未免太過寒酸了!?
「不行,回頭得想辦法弄點錢來,否則幹什麼事情都不方便!」選擇步行返校的王瑞麟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買酒要錢、買藥材也得花錢,五十壇陳年白酒,市價少說也得百八十萬,再加藥材的話,沒有個三四百萬根本下不來……老爹那裡估計也沒錢,去年年底才花五十幾萬買了輛車,資金估計也夠嗆。」
父母那邊顯然是走不通的,只能靠王瑞麟自己從其它途徑想辦法了。
忽然間,王瑞麟有些後悔,昨天晚上殺了陳志東一伙人的時候,從陳志東樓上的保險柜里找到了九十多萬的現金,可為了製造『分贓不勻』的案發現場,他愣是把所有錢都給丟在了客廳裡頭,要不然現在手頭也不至於這麼緊巴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王瑞麟畢竟是堂堂妖族太子,雖說沒有那麼多的心理障礙,可畢竟看不起小偷小摸的事情,就算缺錢,他也會想辦法堂堂正正的去賺,而絕不是所謂的打家劫舍、劫富濟貧……妖力,可不是這麼用來浪費的!
尤其是靈氣匱乏的凡間,多保留一層妖力,就意味著多一份保障,這凡間也不全是普通人,神族修士飛升之前的原形,可不就是凡間的修道士嗎?
搖搖頭,將這些紛沓而至的雜念驅逐出了腦海。
可就在王瑞麟鎮定一下情緒,打算繼續趕路的時候,他卻忽然想起了另外一個重要問題……那晨光酒廠現在的廠長姓甚名誰,家住哪裡,什麼模樣?!
一拍額頭,王瑞麟苦笑道:「真是昏了頭了,連這個問題都沒問清楚呢!」
沒辦法,王瑞麟只能暫時放棄了馬上趕回學校的打算,改為下午一點四十五分,學校正式上課之前趕到……
王瑞麟根本不知道,就在他扭頭離開老人家門口的時候,遠遠就有一輛七座麵包車朝老人的家門口駛來。
王瑞麟走得比較快,一分多鐘的時間就已經穿過了一條四百多米的巷子,再加上彎彎繞繞的,哪裡能感知到老人家門口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他離開后不到一分十七秒,那輛銀灰色的七座麵包車就已經停在了老人的家門口,車門被開,從車上一下子下來了八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個個都是流里流氣的打扮,手上還拎著清一色半米長的鋼管。
站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老人,一見到這些青年人的出現,臉色就微微一變,但他還算沉得住氣,順手就抄起了一旁的扁擔,滿臉警惕的問道:「你們是誰?!」
「老傢伙,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八個青年人的年紀都相差不大,也看不出來哪個才是領頭的。不過,第一個從副駕駛座上跳下來的青年人,嘴角叼著一根已經燒了大半的香煙,一下來就直接把鋼管對準了雙手緊握扁擔的老人,一揚下巴,厭惡的說道:「兄弟們,好好教教這個老東西應該怎麼做人!」
身材消瘦,年過古稀的老人,哪裡會是一群年輕力壯、如狼似虎的青年對手?七個青年人手中的鋼管如雨點般落到了老人的身上,老人直接被打的蜷縮在了地上,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整個過程十分短暫,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這群打人的青年就已經上車揚長而去,只留下渾身是傷的老人倒在血泊之中,痛苦而虛弱地呻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