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做我林家人要有死的覺悟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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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窮小的那一絲金光，從漩渦的中心誕生。 

  無數的液態真元朝著金光而去，金光也不知道吸納了多少真元，大小卻始終未有半點增加。 

  漸漸的，金光散發開來。由一個小點，變成了一個漸漸擴大的小圈。 

  此時在林清雨的丹田中，彷彿多出了一個小小的日冕。 

  養心殿外，林信宏眉間的顫抖隨著林清雨丹田中日冕的出現，擴散到了整個身軀。 

  隨著那個小小日冕的穩固，林信宏堅定堅毅的身軀卻顫抖的彷彿要殘破。 

  兩行眼淚從林信宏的眼中湧出，止都止不住。 

  「這……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我的，我的雨兒居然……我的雨兒居然能夠達到……」林信宏激動的甚至站都站不穩了，坐倒在雲笑的旁邊，哭的像個孩子。 

  雲笑完全不敢想象一個如此威嚴的仙師居然變成了這樣，嚇了一大跳：「您，怎麼了？還有，清雨小姐怎麼了？她，她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難道我的心理治療失敗了？不可能啊，剛才林清雨分明已經是處於很好的狀態啊？ 

  「雲先生您別擔心，雨兒，雨兒好著呢，好的很呢……」林信宏被雲笑的聲音驚醒，翻身站起，隨意抹了一把眼淚，自嘲：「呵呵，林某這心性啊……還是不夠穩固啊……」 

  「林小姐她？」 

  「哈哈……哈哈……」林信宏努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卻壓抑不住喜極的淚，他的嘴唇哆嗦著，雙手忍不住的抬起，仰頭笑道：「居然結丹了！我的雨兒居然，居然直接結丹了！從觀心階跨越凝元，直入結丹啊！奇迹啊！誰能相信啊，誰能相信一個五品資質雙系靈根的孩子，才過二十二歲就能結丹？嘿……便是萬劍宗那位號稱三千年一遇的天才黃偉強也不過如此啊！哈哈哈哈，天不絕我林家，天不絕我林家啊！」林信宏咬著牙，舉著手，仰首朝天，彷彿瘋了一般用壓抑著的聲音低吼著，歡喜的低吼著。 

  「結……結丹？」雲笑掰著手指：「眀氣，觀心，凝元……額，難道清雨小姐已經突破了立志境，達到不惑境的結丹階了？」 

  林信宏眼淚橫流著，流到他因為大笑而裂開的嘴裡，這淚水分明是甜的。 

  林信宏品嘗著自己的眼淚，手中捏了個法決，臉頰一紅，一大口夾雜著黑色血塊的鮮血噴了出來。 

  「林莊主？您……」 

  林信宏擺了擺手：「無妨，剛才林某強行出關，現在又心情過於激蕩，方才是在探測是否是林某自己的心魔幻境才吐血而已。正常的，微不足道！小事，小事而已。」壓抑著聲音，卻壓抑不住大笑：「哈哈哈……這，這不是夢，不是心魔幻境，雨兒……雨兒真的結丹了……」 

  這句話說完后，林信宏的情緒才漸漸的穩定了下來，只有臉上的笑容怎麼都壓不下去。 

  好一會兒，天空中激蕩的天地元氣漸漸歸於平衡，林信宏再次劃出幾個法決，天空那柄光劍漸漸恢復成原本的大小，卻依舊懸浮在養心殿的上空。 

  「雨兒進階已經結束了，現在已經在圓滿的調息中，先生，此地更深露重，不如到旁邊廂房歇息一下？」 

  「學生倒是無所謂，不過您方才都……」雲笑的目光落在林信宏胸口的血跡上。 

  林信宏豁達的擺了擺手：「無妨無妨，不過雨兒確實已經很穩妥了，有先祖的神劍護佑，便無人可以傷害她。先生請。」 

  雲笑也不矯情，雖然修真后體魄健壯無懼寒暑，但是這樣大過年的露天淋雨雪也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便與林信宏走進了旁邊的廂房。 

  養心殿一般是林家用來進階的房間，旁邊的廂房則是與養心殿想通，是進階之人進食休息的房間，寬敞，潔凈，簡單。 

  進門后，沒等雲笑說話林信宏卻是雙手抬起，然後彎下腰，對著雲笑深深的行了一個揖禮。 

  「您這……學生可不敢當。」雲笑倒也不意外，林家本來就是這樣有些多禮的，林清雨被心魔侵襲，自己救了林清雨，以林信宏的為人如果不感激自己才是怪事。 

  以林信宏的力量，扶是絕對扶不動的，雲笑也沒去多事，只是準備還禮。 

  禮還卻還不下去。 

  林信宏起身，攔住了雲笑的還禮：「先生，林某不善言述，何況這等大恩大德，也不是言語可以表述得。林某隻能說，日後但有……」 

  雲笑打斷道：「林仙師，我是清嵐的老師，也與林小姐探討過一些聖人之語修真之術，算是半師半友。如果學生連幫助自己的朋友都還要別人的報答，林仙師，您這可是把學生看的低了。」 

  林信宏笑了，歉然道：「林某唐突了，先生品性高潔……唉，林某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只能說，作為一個父親，林某實在是……」 

  「好了好了，夜露深重，不若喝杯熱茶，學生給您倒杯茶，也算學生答謝您給了學生一個新的人生。」雲笑說著，拿起旁邊的茶壺，運轉林家的「火靈決」。 

  一團紅光下，不多時，茶壺中的涼水便轉為熱茶。 

  雲笑為林信宏倒了一杯，又給自己的茶杯滿上：「若非您帶我入瓊華，學生一個鄉村小夫子，又如何能領略到今日修仙的新天地？所以……嗯……若您不棄，我希望能拜您為師。事實上這些日子來，夫人待我也是恩重如山，雖非師尊，勝是師尊呢。」 

  林信宏一愣，頓時明白了雲笑的意思。 

  拜了師，就是一家人，也就談不上什麼恩惠了。雲笑這是用這個方法來表示不需要什麼報答。 

  林信宏笑了，卻並未答應：「先生這是為我林家著想，不過……非是林某矯情，而是我林家先祖有諭，但凡林家子弟，必須身處與異族之戰的最前線。林某出關後有看到婉兒留給我的信符，得知先生是修鍊輔修的好資質。其實夫人早有意向將先生推薦給一位輔修大師。當然，我林家的這些術法，先生但凡有興趣，一切向先生敞開。」 

  雲笑沉默不語。 

  林家的好意，他自然是明白的。而且林家這樣的做法，無疑更讓雲笑欽佩了幾分。 

  難怪林家居然沒有收徒，原來是因為入了瓊華山莊就必須與異族交戰的祖訓。異族入侵已經是十萬年前的事情，如今人族也奪回了大部分領地，雖然仍然有很多人希望奪回所有領地，但是更多的人卻是早已累了。異族與人族的半和平狀態卻也持續了數百年，又還有多少人有覺悟去戰場上與異族拼個你死我活？ 

  林家是很講規矩的。你可以不入，但是你一旦入了林家，卻又不肯依照祖訓去異族戰場，那就是欺師滅祖，這對於這樣古老傳承的家族來說，是不可饒恕的。 

  林信宏的說法是很委婉的，什麼「得知先生是修鍊輔修的好資質」，說白了就是「你沒有戰修的天賦」，跟著去異族戰場，恐怕會死的很難看。 

  「學生……明白了呢……」雲笑嘆道：「並非學生不願為人族出力，而是……學生來自不知名的小世界……那裡，還有學生昔日的親朋好友……」 

  林信宏理解的一笑：「先生無須多言，我林家可不會仗著大義之名強行要人上戰場。呵呵，如果先生不棄，便也不要再喊我什麼仙師，叫我一聲叔父吧。」說著，眼中卻露出一種怪異的笑意。 

  雲笑一愣，然後忽然想到，林信宏可以隔著養心殿看到林清雨的情況，那之前自己親吻林清雨的事…… 

  一想到這個，雲笑頓時不自在了。 

  難道告訴林信宏「我對你女兒沒意思，不過是為了治病救人」。 

  好吧，作死也不該是這樣，再說了，自己難道就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么？ 

  雲笑頓時紅了臉，然後乖乖的端起茶杯：「那，林叔父也不要叫我什麼先生了……叫我阿笑就好，桑湖村的長者都這麼喊我的。額，小侄以茶代酒，敬叔父一杯……」 

  「呵呵……賢侄客氣了，嗯，我這裡還有點當初滄瀾世家送給我的『綠綺馨琥酒』，先生，額，賢侄可擅飲？」 

  「倒也能喝幾杯，不過叔父您的身體……」 

  「無妨無妨，這種傷勢不禁酒的，清雨能有今日實在大喜，如此大喜無酒可是不美，哈哈哈哈……阿笑賢侄，請。」 

  「林叔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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