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武學，武林（2）
“那怎樣才能稱得上一流高手呢？”東方未明性子是個急性子，隻想成為高手。
無瑕子瞪了東方未明一眼，小子一點眼色都沒有，沒看到為師在講（zhuang）解（bi）嗎？
“一流高手，據為師的理解，須得內力精深，招式純熟。”無瑕子捋了捋修長的胡子，繼續道。
東方未明有些迷糊，內力精深和招式純熟，那不是兩句套話嘛.……
“內力精純，周天循環不休，招式純熟，精熟於身，兵器之延伸如同手足，手足之發力虛實相間。”
“你們的兩位師兄，就大約處於這一境界。”
無瑕子也知道這小子不大理解，於是念了一道類似於口訣的解釋。
東方未明還是有些迷糊，但隱隱約約之間把握住了一些東西。
王凡在一旁沒有出聲，他注意到無瑕子的闡釋，對於內力精深，隻是一句帶過，反而在後麵的招式上廢了不少口水。
王凡畢竟出自於現代，對武俠武學有著自己的理解和積累。
他知道，無瑕子的意思恐怕是內力固然重要，但是內力的修習是水磨工夫，除非是資質上佳，或者奇遇不斷，想要在內力上速成是不現實的。
東方未明……這好像是在說我誒……
除卻內力的因素外，外功招式的運用就是判斷一個人是否是高手的重要標準。
這時，王凡突然想起了他中學時看金庸小說時的一個片段：
也就是很經典的滅絕師太和張無忌約定三掌的戰鬥片段。
當時滅絕師太出了三掌，第一掌一觸即收，無功而返，因為滅絕師太發現，這家夥內力之精深，內勁之渾厚“怕不是隻有張三豐可以與之相比”，根本不能硬碰硬。
然後滅絕師太雙掌一翻，不見其動作，就已經略過了張無忌的雙臂門戶，直入其正胸。
張無忌大驚，正欲運功抵擋，不想滅絕師太這一掌隻是虛掌，半點力道都沒有，隻是將其護體內勁引開，而張無忌驚訝，不禁“一呆”
就在這“一呆”之際，第三掌如約而至，直中張無忌背胸要害，打的張無忌吐血不止，直接重傷。
這三掌，一觸、一翻、一引之間，可以說是深得武功招式變化之精髓，而且名字也很好聽，叫做“飄雪穿雲掌”。
而當時的實力對比，和無瑕子所說的武功道理何其類似。
張無忌當時九陽神功已近大成，滅絕師太這等掌門高手也自歎弗如，但是通過巧妙的招式技法和內力運用，將內力更勝不止一籌的張無忌打的不要不要的。
剛好這俠客風雲世界和金庸武功一脈相承，這三掌，不正合了無瑕子所說的，手足之發力虛實結合、虛實相間的武功道理。
可見，內功固然重要，是超凡之基，但外功招式則是發揮內功的重要手段，若是外功招式不精，空有一身深厚內力，也隻能被人打的滿地腦子。
這說的很多，但對於王凡而言不過是幾個念頭感悟的事情。
緊接著，王凡又言
“那一流高手之上又是何等境界？”
一個好的捧哏就是需要眼力見好，知道什麽是台階，什麽是打斷。
果然無瑕子給了王凡一個孺子可教的眼色，繼續道，“一流之上，大約是頂尖高手，”
“頂尖高手，或年歲漸長，或功法更巧，而內力積蓄更深，須得打通任督中的一脈或者二脈，大巧若拙，一招一式之間，碎木裂石隻作等閑。”
王凡明白，這是說頂尖高手論招式而言和一流高手，沒有多大區別，隻是活的更久，或者功法更善於攻伐，內力更強，招式威力更大，才能比一流高手強上一些，或許差距比較大，但也達不到質變的地步。
“至於頂尖之上.……”無瑕子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東方未明，又看了一眼王凡，似乎在衡量該不該說。
或許是覺得東方未明的資質頂尖，而王凡悟性上佳，了解一些也不為過。
無瑕子繼續道：“頂尖之上，為絕世。”
“絕世.……”東方未明喃喃，覺得這個詞太好聽，太霸氣了，充滿向往。
“絕世一詞，是取自當年華山論劍，天下高手相爭，最後有無人勝出，稱之-——中原五絕，意為武功蓋絕於世之意。”
無瑕子說道這裏，平淡的語氣中也不禁帶著一絲豪氣。
王凡心中一動，這典故他熟悉啊。
“所謂絕世，神而明之，外功修於內，內功放於外，外不拘泥於技法招式，內不限製於功法內力。”
無瑕子說的話越來越玄妙神奇。
“俯仰之間、招式渾然天成，一飲一啄、勁力內外合一，精、氣、神，三昧一體。”
這次王凡確實有些聽不懂了，而且他感覺無瑕子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熟悉的韻味。
“為師不才，多年以來寄情於琴棋書畫，遊離與山水之間，年喻九十，方才踏出絕世的一步道路。”
無瑕子捋了捋胡子，一臉平靜，非常自然的將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
“師父這麽厲害的嗎？”東方未明比較好忽悠，眼睛裏都冒小星星了。“我也要向師父學習，成為絕世高手！”
王凡也表麵一臉崇拜，但心下暗暗吐槽不已，難怪這話中韻味這麽熟悉，原來是裝逼的味道啊.……
正當無瑕子表麵一臉平淡，但心中暗爽不已時，東方未明又來打岔。
“那師父，絕世之上呢，是否還有更厲害的境界?”，年輕人總是好高騖遠的。
隻見無瑕子明顯表情凝固了一下，王凡也表情抽搐，心中憋笑。
你這小子這不拆師父台嘛，絕世之上有更厲害，不就是說還有比師父更厲害的人嘛。
而無瑕子畢竟修養深厚，學識過人，雖然裝逼被打斷，但對於徒弟的問題還是要解答的。
“或許有吧，也或許沒有。”無瑕子少見的給出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絕世已經是武功的盡頭、武人的頂峰了，絕世之間的強弱，也不過是看誰在這條道路上走的更遠罷了，而這條道路有沒有盡頭，也無人知曉。”
“大英雄小蝦米也沒有到達絕世之上的境界嘛？”東方未明又開始作死。
無瑕子此時卻沒有其他的情緒，隻是搖了搖頭道，“據我所知，或許有幾人到達了絕世之上的境界，但那種境界和武功已經沒有絕對的關係了。”
無瑕子主動解釋道，“那種境界，更多的心性和學問上的境界，在儒家，被稱為聖人，在佛家，被稱為阿羅漢，在道家，則被稱為……”
“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