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男孩離開之前說要在外麵等著她,說下課再談。
季子默奔出教室,眼睛往四周一掃,並未看到那小男孩,心裏有些奇怪,不過也就一瞬,不是什麽重要的人,雖好奇了他的身份以及怎麽認識她的,與“奇怪”相同,隻有稍微,他不在,還懶得與他周旋。
季子默繼續的往前麵走,甫一走出教學樓,走到校道上,身後傳來腳步聲。
其實,現在是下課時間,此刻在校道上走的人不在少數,腳步聲能落在耳中的也不止一道,可那一道腳步聲格外的清晰熟悉,幾乎不用回頭,她就能知曉跟在身後的是誰。
她心中重重一跳,加快了腳下步子。
沒能擺脫,無論她走的有多麽的快,那腳步聲都砸在她的耳中,告知她,那人離她不過寸許遠。
他這是做什麽?
走了一會兒,季子默心中徒然升騰起怒。
把她當作了什麽,遊戲,玩偶麽?就這麽不緊不慢的吊著她麽?
走到學校行政樓前,季子默頓住腳步,回身看去。
果不其然的身後隔著幾米遠的地方站著他。
他今天穿的,如同他的名,是一身的白,因為上課,襯衣的袖子挽了上去一些,此刻雙手插在褲兜裏麵,整個人看起來清疏俊朗又隨意散漫。
“嗯,怎麽不走了?不跑了?”
見她停下,他抬步走過來,嘴角勾著笑,臉上一派閑適淡然。
“……”季子默不說話,隻憤憤的瞪著他。
“說話,季子默。”男人腿長,很快的就到了她的麵前,他較之她高了何止是一個頭,她沒穿上高跟鞋,隻不過是到他胸膛的樣子,他低伏下頭來,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
“說,說什麽。”季子默抬手一把將他推開,眼睛裏麵燃著火。
“說什麽?”他一笑,身子強悍的逼近她,溫熱的氣息輕嗬在她的後頸項:“你說呢?那個男孩你不要給我解釋一點什麽嗎?”
“沒有。”他的氣息噴灑在脖頸,帶出一陣輕顫,手臂,脖子起了細微的小疙瘩,她強自鎮定的攤手:“我根本不認識他。”
“哦?不認識他?”
他越發靠近過來,原本她還能夠抵抗,到後來不行,他氣勢太強,他過來一步,她就隻能夠往後麵退一步,直到被他給抵在牆上,他手沒搭過來,隻身子與她貼近著,逼著她,磨著她,他的聲音極冷:“不認識他,他會給你告白?嗯,季子默,你倒是練的一身鉤引人的好本事。”
吃了醋的男人,你別指望著他還有幾分理智在,此刻,隻要他一想到那個男孩膽敢對她說了一聲喜歡,他就想要做了他,還有她,讓她敢去鉤引除了他之外的別人,嗯……真想把她給藏起來。
同理,吃了醋並被逼急了的女人,也是沒有什麽理智在的,聽到他這一聲,季子默惱極,直接抬了手去推他,又拿話去堵他:“好,好,好,我認識他,我就是鉤引他,怎麽樣,能夠鉤引到人是我的……”本事。
話沒說完。
沒能說完。
盡數的被他吞入了口中。
他的吻,她嚐過許多種滋味,有霸道的,強勢的,帶怒的,溫柔的,還有銫情的,而此刻他的吻是帶著怒、霸道、強勢、銫情、欠缺了思考理智的。
她原本還在掙紮,還能掙紮,到後來是被迫著,無力的承受著,再過一會後,像是吸食了罌粟鴉片,她也著了魔,情不自禁伸著捨頭去回應了他。
憤怒,冷靜下來想一想,其實是莫名其妙的。
但怎麽樣?上麵就說了的,吃了醋的男人,永遠是欠缺了理智和思考的,他,顧疏白已無半點的理智在,隻想要證明這個女孩,被他吻住的這個女孩是他的,獨獨的屬於他一個人的,別人都不能覬覦,誰也不能。
吻一寸一寸下移,已經到了她的脖頸。
“嗯……”脖子上一疼,季子默身子劇烈顫抖,也叫出聲音,待痛感過去,理智稍微回籠,她記起來不久前這男人在她脖頸咬出印子,叫小鹿她們看去,驚叫,去推他:“別,會留下印子。”
她的聲音因為穀欠望,有了喘息。
這莫名取悅了他,不過放過她,怎麽可能。
“我就是要留下印子。”
男人惡劣霸道的聲音自她脖頸處傳來,那溫熱的氣息又帶起一陣顫抖。
後來,他繼續的埋頭吻,季子默感覺到他的吻,不,或者該說咬,他咬的越發狠,如他所說的,就要留下印子。
心裏積攢下來的委屈和怒,不知怎麽的,在這頃刻滿的溢出,她抬手捶他的背:“混蛋,你鬆開我,你要親,要留印子,你給別人留去,給給你送早餐的女孩留去,混蛋。”
她的話讓他的動作僵住,怔了好長一段時間。
季子默不知道這男人這是又想什麽去了,想給他送早餐的小鹿麽?
她不該這麽想的,無論什麽原因,可腦海裏麵就是沒法控製住,也,在這個話出口的片刻,她身子一掙,要離去。
“你在吃醋?”
沒能走掉,手被人給拉住,他一個用力,她人重回了他的懷抱。
“我才沒有。”季子默嘶吼,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直戳中她的內心,還是因為其餘,她掙紮的越發厲害:“你鬆開我,鬆開我,我要走了,我要去上課了。”
“該死的,上什麽課!”他爆了粗口,記憶中他爆粗口的次數好似不多,由此,季子默也就愣住了,掙紮跟著止住了,隻睜著一雙圓圓的眸看著他。
顧疏白雙手扶在女孩的肩上:“季子默,告訴我,你剛剛是不是吃醋了?”
季子默張嘴正要反駁,哪知這人問了,又沒等她回答,自顧的肯定道:“嗯,季子默你在吃醋,你吃醋了。”
“吃個狗屁醋!”她也爆了粗口。
嘴巴卻在頃刻間被人堵住,他咬住她的下嘴唇唇瓣,聲音惡狠狠的:“季子默,你敢說髒話。”
她想說:“那你剛剛也說了。你怎麽總是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還是被他堵住,這回是拿話。
他說:“我很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