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築基
次日,韓土剛睜開雙眼,便看見苗一婷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忙前忙後,似乎在折騰什麽一般。等到他徹底清醒過來,並定睛一看時,才發覺苗一婷竟然在做早餐。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別說是修仙者了,就連凡人都未必有幾個女孩會做這樣粗活。
盡管韓土對食物的需求量是越來越小了,可在看到苗一婷那滿是溫柔之意的目光後,卻還是靜下心來,並如同風卷殘雲一般,將眼前的食物一掃而光。
但就味道而言,苗一婷所做的東西確實算不上太過出色。不說別的,單就說韓土,都是她望塵莫及的。可就是如此普通的飯菜,在韓土看來卻要比他以往吃過的所有東西都要好吃。隻是這種反應怎麽看,都像是心理作用。
酒足飯飽後,韓土將苗一婷安置在了一旁,隨後便準備開始嚐試築基。與此同時,在斬塵派的邊緣,有一黑一白二位老者正一動不動的盯著韓土所在的方向,並在交談著什麽。
“你小子昨天好像又搞出地級丹藥了?”
“可不是嘛,若不是老夫提前封鎖了丹香,恐怕就要引起其他有心人的注意嘍。”
說完這話,那黑衣人搖了搖頭,便繼續說道:“話是這麽說,可既然他是謝老弟的徒弟,那咱們多關照一下,也是應該的。”
“那現在呢?看樣子他又要嚐試築基了。”
“封鎖他所在的山頭,絕不能讓掌門或者其他長老察覺到異樣!”
“好!”
說罷,二者便各自施展起自己拿手的封印術,頓時間,便有一層看不到的薄膜將韓土所在的山頭完全包裹住,就連一隻蒼蠅也無法飛入。
如果韓土知道自己所謂的小心機在真正大能的眼中不過是個玩笑時,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此時的韓土已經準備服下築基丹,全部心思都集中在築基丹上的他,自然無法注意到外麵的異樣。
韓土衝著坐在床邊的苗一婷點了點頭,隨便便將那枚築基丹吞入腹中,並閉目養神起來。與此同時,那丹藥在進入腹部的瞬間,便化作當日那般旋渦狀,漂浮在丹田之上,並在眨眼之間,化作氣旋的模樣。
築基……開始了……
上次失敗,或許跟周遭靈氣不足有一定的關聯,而這一次,他則做了完全的準備。這整個屋子中,出了坐在床邊的苗一婷足下,以及自己盤膝而坐的一畝三分地以外,便已經被大大小小的靈石零碎所鋪滿。如果隻是單獨一枚幻晶,或許還不會如此壯觀。可若是等同於一萬靈石的幻晶一同出現的話,那便要誇張至極了。不說別的,就當下這個修仙界便至少有五成以上的修仙者,未曾在同一個地方見到數量如此恐怖的靈石。
這麽做的效果是明顯的,當凝結氣旋所需要的外界靈氣不足時,它便開始大量吸收周遭靈石中的靈氣。三四枚幻境所儲存的靈石足有一千二三那麽多,可眼下,卻在眨眼間,便已經消耗殆盡,失去了原有的光芒。而那幻境也因為失去了靈石的緣故,而喪失了全部的靈氣。
這一次,一定要成功!
想到這,韓土在沒有睜開雙眼的前提下,連忙便換了一個手勢。這個手勢與大多數修仙者修煉所用到的手勢有很大的區別,可如果是熟讀或者是修煉斷臂決的其他修仙者的話,那定然會在第一眼便看出,韓土所做的手勢,赫然便是其另一個禁忌,瘋狂吸取。
斷臂決為何能讓人在極短的時間便將修為提升到練氣巔峰的層次?隻靠著通過斷臂,將靈氣周轉的節點縮短與減少嗎?不!這當然是其中一個原因,卻不是唯一一個原因。
或許縮短節點,是可以讓修仙者在修煉速度上,有顯著的提升。可若是想在短期內達到練氣巔峰的話,還是萬萬不可能的。而這時,便需要另一個輔助用的口訣了。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且並不存在完美的法術或者功法,這口訣既然能夠大幅度提升靈氣吸取速度的話,那定然也會有其弊端。而這個弊端往往而言,是絕對致命的。
因此,韓土在找到用丹藥代替靈氣攝入後,便放棄了口訣的修煉。可眼下,他突破築基期仿佛就差那麽一點靈氣一般。就仿佛身旁是大海,而他是一個水潭。連接他們的,是一條不過手指粗細的水渠。
無論你如何渴望,任憑你如何努力,最後所得到的,不過隻是大海所舍棄的一點資源罷了。而這個口訣的作用並不是將“渠道”加寬,而是將大海短暫的變成你的一部分……
隨著韓土嘴唇不斷翻動,幾句口訣從其嘴中傳出。聲音並不響亮,卻仿佛有特殊魅力一般,竟然在一瞬間便鼓動了周圍所有靈氣,讓其朝著韓土所在的方向拚命湧入。
如果說這口訣能讓大海短暫變為韓土一部分的話,那這第二句口訣的作用,便是讓其化為一塊海綿,並無休止的不停吸取著周圍的靈氣。
靈氣在進入韓土體內後,並未像平時修煉一樣湧入丹田,而是直接衝著氣旋而去,並很快便被其卷入其中。
此時的氣旋就仿佛是一個永遠無法滿足的孩子一般,隻知道無休止的索取,無論其主人是否能夠承受得住,無論周圍的環境如何,都無法阻擋它完成自己的使命。
仿佛對其而言,沒有什麽比凝結出一滴靈力更為重要。正亦如對於煉氣期的修仙者來講,沒有什麽比築基更為重要的事了……
能做的事已經付出行動了,接下來,便要交給時間,看看究竟能否築基成功。畢竟這一次,韓土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苗一婷在一旁關切的看著韓土,或許後者因為將全部心神都幾種在氣旋上的緣故,這才導致他無法看到自己的變化。可對於在一旁一直守候的苗一婷而言,卻是看的真切。
她清楚地看到韓土臉色從紅潤變得毫無血色,虛汗順著他的脖頸不斷流淌,並無聲的滴落在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