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文瞳
所以,當時的老人許以文瞳兩個好處。其一,作為爐鼎而言,她可以在壽命將盡之前,提出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而老人則會盡可能的去替她完成。
其二,便是最為其朋友的韓土而言。如果沒有月語族的庇護,身懷三百靈果的韓土在一露麵,便會遭到永無休止的追殺。而若是文瞳肯主動留下來的話,那韓土則可以在某些情況下,繼續享受月語族的庇護。
這也是為什麽,柳雲在分別之際,會對他說那樣的話。
聽到柳雲講完,韓土突出一口濁氣,在調整好心態後,這才繼續說道:“柳兄,我可以見她一麵嗎?”
“為何見她?”
“……”
“韓兄,就算你能見她一麵,又能如何呢?就連族中長老都不能延長她的壽命,更何況你呢?至少,作為月語族的爐鼎而言,她可以在壽命將盡前,享受到這世間一切,過得更好。這是我們唯一能為她做的了。”
“你也不用太過自責,你要明白,當時的她若是真的跟你離開了,恐怕也會在其他情況下,暴露自己是爐鼎的事實。等到那時候,等待她的,便是無窮無盡的折磨了。”
其實,這個道理韓土又何嚐不明白呢?隻是一想到在使用爐鼎時,會行男女之事。一想到正值青春之際的文瞳,會被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強迫做那樣的事。他便覺得很不是滋味,並且一再詢問自己,如果當日不是自己帶其進入月語族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韓土深吸一口氣,盡可能的讓自己心態變的平穩。或許,正如柳雲所說的那樣,壽命本就將盡的她,能夠在臨死前享受到以往未曾享受過的一切,恐怕,便是她此生最幸福的事了。
“黑骨是什麽?”
柳雲將韓土轉移話題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做法還是感到很滿意的。既然文瞳的事情已經翻篇了,那他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再去提及。
“就是依附在你骨骼之上的黑管,其實,對於它的了解我或許並未比你多。至少,你那所謂的氣墊,便是我不能使用的。”
“至於黑骨真正的用法,至少在我來看,他可以極大幅度的增強自身的靈氣特性。就比如我,我的靈氣特性是流轉,韓兄應該知道吧?”
韓土點了點頭,有關於流轉的效果他確實聽顧啟提到過。那是一種隻能在對方沒有反抗,或者警惕性低,並在近身的情況下,才能使用的靈性。其作用便是,吸取對方的靈氣。
可以說,這個靈氣特性是修仙者公認的,木靈根最弱特性。
“我認為,黑骨存在的意義,便是大幅度強化我們自身的靈氣特性。就比如剛剛,我正常而言隻能吸收他的一部分靈氣,可在黑骨的幫助下,我卻在一瞬間,便得到了對方的一切。無論是靈氣亦或是血肉。”
“或許,每個人都不同也說不定。”柳雲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般,竟然突然改了口。
一提及黑骨的事,韓土便有些坐不住了,他有些迫切的問道。
“莫非,還有其他人身懷黑骨?”
“至少據我所知還有兩人,而他們的黑骨,同樣是強化靈氣特性。不過,在此之外,他們確實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就猶如你的氣墊一般。”
“是什麽?”
柳雲攤了攤手。
“不知道,至少,他們從未正麵回答過我這個問題。”
說話間,柳雲舉起自己的手,並將那掌心處銅錢大小的黑色印記衝向韓土所在。
“最起碼,我點名了你日後修煉的方向,不是嗎?”
聽到這,韓土有些苦笑不已。自己啊,可是已經將手臂斬斷了啊……
本來,韓土還想著柳雲來此,必然有自己的任務,所以是不打算再打擾的。可後者卻一再堅持要與韓土同行,其緣由倒也不難猜測。無論是最開始相見,還是後來對韓土的庇護。那早已消失的朵兒,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韓土便與柳雲結伴而行了。可一說,這段時光是韓土最為放心的一段時光了。至少,柳雲是絕對不會害他,也沒有理由害他的。與其相處,也就少了些許勾心鬥角。在此期間,韓土也詢問了後者為何來到劍仙域。對此,後者的回答倒是與韓土所猜測的並無兩樣。
柳雲來此的目的,確實是為了劍仙域所發生的異樣而來。他們月語族既然號稱是保護修仙界穩定的重要存在,那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後,自然是有必要來了解情況的。
此時,不遠處突然黃沙四起,仿佛有什麽東西正成群結隊的朝著他們衝過來一般。麵對這樣的情況,韓土早已是輕車熟路,便用最少的動作完成了“舞蹈”,並勸退了瓦甲蟲們。
而一旁,看到韓土做出這樣舉動的柳雲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並眉頭微皺。作為朋友而言,他自然會全力保護韓土。而作為修仙者而言,若是韓土敢做出對不起修仙界的事情,那哪怕是朋友,哪怕他是朵兒的恩人,自己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自從和藏鋒結伴而行以來,隻要遇到了瓦甲蟲,那韓土必然是會選擇出手勸退對方。如此一來,便是習慣了,也就絲毫沒有想起身旁還有柳雲的存在。等到他發現後者的異樣時,同樣也停了下來。並在一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麽。
可不是嗎,柳雲來此的目的,便是探測這劍仙域究竟出了什麽問題。而他韓土卻能直接勸退那擊殺大量修仙者的罪魁禍首,這很難讓人不心有懷疑。
韓土看了柳雲一眼,隨後便開始解釋起來,對於傲雪姑娘的事情則是止口不言,而其他的事情則被他刪刪減減的複述了一邊。雖然刪減的內容很多,但瓦甲蟲的出現,緣由以及自己的猜測,倒是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對方。
在聽到韓土的解釋後,柳雲眉頭深鎖,不知在想些什麽。很快,他便釋然過來,表示自己已經沒有其他問題了,並對懷疑韓土而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