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劍仙域的真實麵目
出於禮貌，韓土上前幾步，將已經卷好的葉卷接了過來，但卻並未放入嘴中。在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自然不可能將如此可以的東西，輕易吸入自己體內。盡管如此，他沒有遲疑便接過去的舉動，還是讓雷叔很是滿意。
他在點了點頭，並突出幾圈白色的煙後，開口道。
“你知道劍獸吧？負責看守長生草的東西，他們本是長劍所花，因為在這劍仙域時間長久的額緣故，才得以按照本身的屬性，去轉變成不同的形狀。但截至此時，他們是沒有任何意識的。有的，隻是服從劍仙域最基本的命令罷了。”
說話間，雷叔的身體已經開始產生變化，他的手腕處開始冒出深藍色，且看上去頗為鋒利，還纏繞著肉眼可見雷電的毛發。而其手肘的部位，也開始長出向外蔓延倒刺。
“說來可悲，這些劍獸看上去就猶如生靈一般，可實際上，卻不過是一堆廢銅爛鐵罷了。就算是在劍仙域曆經一生，也未必能開啟神智，成為擁有自我意識的生靈。”
“其實凡事無絕對，劍仙域的主人當時在創造這裏時，似乎已經考慮到這一點，並在以尋找傳人為目標的前提下，賦予了很多劍獸永久的自我意識，並命令他們承擔起尋找傳承者的重任。當然，與傳統的劍獸不同。他們在擁有自我意識的同時，還誕生了無限的可能。他們能夠像修仙者一般，提升自己的修為。他們，便是這劍仙域所謂的十大劍獸。”
聽到這，其實韓土已經明白對方所說的是什麽了。隻是他沒想到的是，當日自己因為傳承關係，而進入特殊空間所看到的，各式各樣的“人”，卻沒想到竟然隻是劍獸。
雷叔沒說一句話，身上的變化便越來越明顯，直到其雙腿彎曲，就連後背也慢慢的鼓了起來。從韓土的角度看上去，就仿佛是駝背了一般。
“如果隻是如此，這個故事到此便可以結束了。可這十大劍獸確實耐不住寂寞，以千年為單位，被困在這劍仙域之中，為早已消亡的劍仙域主人，去尋找那虛無縹緲的傳承者。這麽多年以來，他們無數次降低挑選的標注，卻仍然未曾找到能夠接受傳承的人。”
“終於，他們的修為達到了巔峰，幾乎已經可以匹敵當日的主人。所以，他們也開始冒出旁的想法。既然主人能夠創造他們，那他們為何不能創造擁有自我意識的劍獸呢？”
“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失敗，也不知道有多少劍獸為此身消道隕。沒有人會在意，無論是誰，最後所能看到或者說是看重的，都不過是結果罷了。”
“他們不負眾望，成功了……”
“數百年的時間，他們終於創造了一批擁有自我意識的劍獸。終於他們不再寂寞，能有相伴之人。可就是這樣的舉動，卻揭開了封印，喚醒了劍仙域的意識……”
聽到這，韓土隻覺得頭皮發麻。
劍仙域，竟然有自己的意識嗎？莫非自己先前偶然會覺得被人盯上，就是被這股意識盯上了嗎？
與此同時，雷叔上半身的衣物已經被逐漸龐大的體型撐破，露出厚實的胸肌。
“它在發現有劍獸在創造劍獸時，頓時勃然大怒，並打算將所有的有意識劍獸全部摧毀。嗬嗬，那所謂的十大劍獸出了傲雪外，竟然都選擇了逃避，逃避他們留下的爛攤子。從那以後，他們便生存在傳承空間中，隻有到了夜晚，劍仙域沉睡之時，他們才敢出來活動一番。”
“而除此之外的大多數有意識劍獸，則被摧毀了，最後隻剩下不到一千的數量，被傲雪大人封印在自己體內，才得以存活。”
“劍仙域意識大怒，並打算將傲雪直接擊斃，以儆效尤。可在接二連三的交手後，劍仙域才發現，這傲雪的神通並不隻有表麵所展現的那麽簡單。與她同期的其他劍獸已經達到了元嬰期的高度，而她卻還停留在結丹期。不過，停歇不前的修為還來的，則是控製一部分劍仙域的能力。這也是她為什麽能將數以千計的劍獸封印在體內的原因，因為她把劍仙域的一部分，變成了她的身體。”
“劍仙域意識見抹殺對方的代價太大，便接受了對方的談判。其實，對於劍仙域意識而言，這些劍獸並非達到了非抹殺不可的地步。或許正如那十大劍獸創造有自我意識的劍獸的意義一樣，隻有覺得有些無聊，所有才會想要滅殺所有劍獸吧……”
話音剛落，雷叔的頭發已經蔓延到腳踝的部位，並隱約間，還有橫向發展的趨勢。
“從那以後，有自我意識的劍獸，便需要在獨特的空間中勞動，來賺取域幣。而需要維持自己意識的話，還需要一種特殊的域幣，便是你昨日操控瓦甲蟲所獲得的那枚了。”
“所以說啊，這域幣並不是什麽其他的東西，也不是什麽稀有的礦石，可以說毫無用處。它們唯一的作用便是，分清楚每個劍獸的價值……”
說話間，雷叔的整個身體都發生了變化。他的身軀看上去要比先前還要高大不少，其頭發已經蓬鬆到比身體還快的地步。並且，無論是眉毛還是頭發，亦或者手肘長出的倒刺皆是深藍的顏色。而其胸口處，還有一道很深的閃電印記。
“築基後期狼形劍獸，雷澤。很高興見到你。”
已經化成人形狼獸雷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
等到韓土從雷澤那裏離開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在這段時間中，他除了了解到劍仙域的構成外，還挺雷澤講述了很多關於他的故事。
按照他所說，有意識的劍獸想要保留自我意識的唯一辦法，便是賺取那種特殊的域幣。而這種域幣隻有一種獲得方式，那便是操控瓦甲蟲獵殺修仙者。
其實，傲雪鎮所有的劍獸都知道這所謂的惡魔，就是修仙者罷了。劍仙域意識做的這些手腳，充其量也隻能算是掩耳盜鈴。可盡管如此，那些劍獸還是選擇奮不顧身的去獲取這枚特殊的域幣。
或許，正如凡人所說的那樣。我本能忍受孤寂，倘若我未曾誕生。
又有誰，會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