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因果循環永不止
“被人埋伏，索性僥幸逃脫。”
韓土沒有說出自己被同門之人埋伏的事情，就算說出來，對方也未必相信。第一次見麵時，與少女同行的老人和青年，都是斬塵派的人。如此一來，眼前的少女也有九成可能就是斬塵派的。在局勢不明朗的前提下，自己還是少說幾句吧。
少女先是一愣，隨後在韓土的身上打量了幾眼，這才將門打開。
“進來吧。”
“多謝。”
隨著韓土走入客棧中，這條街道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亦如什麽都沒發生一般。可就在不久前，相鄰另一條街道屋子的房簷上，赫然蹲著兩名修仙者。他們雖然年齡相差無幾，可穿著打扮卻不盡相同。
其中一人腰係白色布帶，身穿黑色夜行衣，頭帶鬥笠。其眼角處布滿不規則的紫色裂痕，隱約間，仿佛還能看到一個八字。
而另一位青年則是穿著寬鬆至極的上衣，其袖口已經完全消失，斷口處直至肩部，參差不齊。下身則是一條黑色的褲子，並與上衣相同，褲腿在膝蓋的位置，留下了參差不齊的缺口，仿佛是被人用蠻力扯斷了一般。
與此相比，更令人在意的是，這位青年的眼角處同樣有不規則的裂痕，並隱約間透露出一個久字。
“你在看什麽？”
聽到這話，八字青年一笑，淡淡的說道。
“在看有趣的是，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一個躡手躡腳的少女？”
久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個少女，正蹲在一戶人家的房門前，並打算撬鎖溜進去一般。
“我跟了她幾天了，這戶人家騙了她用來治病的錢，卻一直沒有償還。鬧到官府那裏後，又因為當時跟她說是借的，所以就算不償還，也不算違背軒都國法。當然，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那可就不好說了。畢竟，平民，商人，亦或者是官差。不同的人被騙了同樣數量的銀子，最終處理的結果卻不盡相同。”
“嗬嗬，這點倒是和我們修仙者頗為相似。官府最後的處理結果便是，讓那戶人家還錢，可就算對方有錢不還，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誰會為了一隻違章動物去大動幹戈呢？”
說到這，八字仿佛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一般。
“你瞧，她已經將門鎖打開了，不出意外的話，一炷香後，這屋子裏的所有人都會死於非命。”
聽到這話，久字眉頭一皺，開口道：“不出手阻止一下嗎？這不太公平。”
“哈哈，公平？公平是你負責的事，我隻管因果。騙錢是因，被殺是果。我來此的目的隻有一個，隻是為了讓‘果’能順利成熟罷了。”
“不說了，有蟲子了，我得去清理一下。若是因為這些許蟲子，而影響到果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說話間，八字青年驟然消失，轉眼間便已經出現在少女旁的房簷上。與此同時，周圍的人家聽到了聲響，也都衝了出來，查看情況。
此時，已經殺紅了眼的小姑娘絲毫沒有顧忌旁人的感受，舉起刀，便要砍在圍觀之人的身上。
可既然他們已經從睡夢中驚醒，那又如何會讓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輕易得逞呢？
距離少女最近的男子隨後見其一塊瓦片，便要擋住少女的短刀。如果雙方都是成年人的話，後者的行為與尋思無疑。可如果是少女的話，她的力量便不足以將瓦片振飛或者打碎。
見狀，八字青年指尖一彈，一枚指甲大小的東西便飛了出去，在沒有傷害到對方的同時，竟然將那瓦片從其手上擊落了。
本自信滿滿的男子，自然無法在這等緊張的關頭，再做出其他的反應。竟然就這麽直接被少女用短刃，砍在了脖子偏右邊的位置，頓時便血流不止。
周圍人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一時間也不禁手足無措。但畢竟是成年人，讓他麵對一個小女孩做出退步的舉動還是大可不必的。他拿起靠在牆壁上的鐵叉，並直至少女的方向，如果對方敢再上前一步，那他自然會將做出正當防衛的舉動。
可巧合卻再次發生了，男子本以為自己能擋住對方的攻擊，卻因為手背吃痛，將叉子直接丟掉了。而就在這時，少女的短刃已經揮舞而至。
“報官！快報官！”
聲音來自哪裏已經無法分辨了，位於最後麵的人跌跌撞撞的離開，看樣子，應該是打算按照聲音所言，去官府找捕快。
想要後退的人會莫名其妙的摔倒，而想要反抗的人，手中的利物會被擊落。在種種的巧合下，在場除了去報官的那人外，竟然沒有一人能夠成功逃脫。
少女本就是憑借著那股衝勁，才支撐她一直挺到現在，等到身邊沒有活人時，便再挺不住，跌坐在一旁，大口喘著粗氣。
年僅十五六歲的她，本該享有大好年華，此時卻坐在一攤鮮血中，眼中滿是迷茫之意。
此時八字青年已經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並與先前一樣，蹲在了房簷上。一旁的久字見狀，不解的問道。
“你不是要保護少女嗎？怎麽回來了？那群捕快可是越來越近了。”
八字笑道。
“誰說要保護少女了？我隻是在保護‘果’罷了。騙錢人家與冷漠無情的鄰居成為了因，而少女將其殺光便是果，至此為止，這段因果便已經結束了。”
說話間，捕快們已經來到了少女身邊，而後者在看到他們到來後，竟然絲毫沒有束手就擒的意思，反而拚勁最後一絲力氣，揮舞著短刃，衝向捕快。
看到這一幕的八字笑道。
“如今，殺害了無辜百姓的少女又成了因，而被捕快殺死則是新的果。可這果，又會變成怎樣的因呢？”
與此同時，少女的弟弟正縮在自己的家門前，親眼看著一把把官刀從自己姐姐的腹部穿透而過。可見到這一幕的他竟然沒有要哭喊著跑出來的意思，而是死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
這一幕被八字青年看得正著。
“看來，這新的‘果’，也已經開始茁壯成長了！”